活在一個變動的年代,我們幾乎一定會面對到通膨,不管它是如同華倫·巴菲特所言是一種政治現象,還是總體經濟學的各種歧異解釋。我們所有資產的配置裡,甚至人生和退休的規劃裡,我們一定需要將通膨納入整體的考量,才不會不知不覺發現原先一筆足夠的存款,經過幾十年的靜置,最終買到的東西越來越少,甚至在沒有工作能力時,才發現錢原來沒想像的多,完全不夠用。在人生的起點或中段,通膨的影響就納入我們長期的財務規劃裡,我會接下來先從通膨的現象、台灣的情況,以及不同資產類型對於通膨的抗性探討這個問題。
通膨的本質來源是多元的,不管是貨幣經濟學家和政府財政官員,認為有辦法直接,從央行製造大量的貨幣供應進市場,這種本質上掠奪民眾原先資產的財富也不得不的應急方式(疫情時的美元,跟一直透過美元本位,濫印鈔票的美國強權,國民政府時的法幣崩跌,元代紙鈔,皇帝濫印解決經濟問題,最終失敗的歷史,古今中外皆然)是種不斷進行的事實。如此一來,通膨幾乎是種必然的現象,巴菲特很直接地指出,通貨膨脹是種必然,他是一種政治上的選擇和手段,因為印鈔票的代價太輕了,比跟民眾強制課稅的阻力而言,完全只要國家印刷廠,印一下紙,就會變出名義上的錢,政府永遠會有無比大的動力去做這件事情。
因此,我們這輩子因為政治的這種必然,我們每年都會接受到通膨,在災荒大疫年,政府需要的錢不夠時,政府開始印錢(錢這個東西的本質,其實是由國家擔保的,去細探他的本質,印的多,我們買的東西和實質購買力就會變少,政府多印的,我們就要把原本的購買力拿去多除那些份額,壓力是在大眾身上)壓力就會移給我們公眾,通膨也變得更大,政府越慘,通膨就越大。台灣的主計總處的物價通膨指數,其實有參考價值,但本質上並不準確,實質的通膨率,往往要比政府機關預估的大一點,這也因為政治上的壓力(以機構特性而論,似乎通膨率看起來越小,主計總處跟政府單位相關的壓力會小一點),和採樣上的困難(中央機關,縣市與地方政府甚至是基層主計人員,利用工作外時間執行的,並非主要任務,也沒有明顯的效益回報)。
台灣的通膨大概現行在3%,標的因人而異,我覺得早餐店的價格是滿準確的,國外有覺得麥當勞的食物水平也可以當作參考,大麥克,麥脆雞可能都可以當指標。因此我們所有的投資標的的核心宗旨,應該是要有一部分,甚至相當的部分,能夠抵銷弱效通膨,或者我們的專業能力,能夠不斷提升,去抵抗通膨對我們的影響。能夠抵抗通膨的資產性質,往往都隱含著複利的結構,或者,我們本身的專業能力,也是能夠隨著市場通膨而進行調整的。華倫·巴菲特明確的指出,如果我們的專業是一個小鎮最頂尖的外科醫師,或者水電工,我們本身就有抵禦通膨的能力。
一個最長期直觀能抵抗弱效通膨的方式,就是指數型投資,在美國追蹤標普500指數或者全市場指數的指數型ETF(此處特別指出,非為納斯達克科技指數的ETF,要是全市場指數,前者帶有主動選擇的角色,甚至是有連動性的,並不符合全市場的定義);在台灣追蹤大盤指數的大盤指數ETF,包含0050,006208。
(相比0050,006208手續費和內扣成本更低,大盤指數ETF,也非指任何憑主觀意識拼湊的產業ETF,ESG ETF等本質上是主動,甚至變形話術包裝的高配息的ETF,電子、石化任何領域的ETF,這些都並沒有可長久穩定預期的複利結構,追蹤全市場指數ETF,指用最簡單的定義,跟人類文明相連動的全市值ETF。)
以我自己的見解,指數投資能抵抗弱效通膨的本質是來自商業的特性,面對萬物皆漲,商人能夠直接在基礎的售價上調價,反映給終端的顧客和消費者,指數投資本身帶有生產力的革新,時代的成長性格,反映市場成本的變動,而且本身內涵的成長性不可能低於長期通膨率的原因是永遠賠錢的生意,在如同生物有機體的巨大型市場裡,是沒有效率的一件事情,更有生產力的公司和企業,會佔據領先的位置,並繼續帶領整體文明的前進,因此指數投資從歷史和綜合的本質而言。另外針對有調價能力,簡單的經過風險評估的股票投資,也是巴菲特認為可以抵抗通膨有效的策略,股票投資本身代表企業的一部份,但是我們選擇的股票,要有一些品牌偏好度,或者公眾能夠接受比較大調價的意願和空間。
(通膨越大,通常都落在經濟差的時候,政府才要一直印錢,這時候還要漲價,大家也要願意買那個東西,這點在我們買的公司股票,創業結構也一樣,壞時節,要漲價,會有壓力,在書籍《隱形冠軍》中有探討到,中小企業或一般企業,在景氣谷底,而且通常那時候會開始市場淘汰,體質差的公司會倒閉或兼併,我們選的公司要有優勢,以及持續生存的韌性與特質,才能生存。)不管是股票,或者任何投資和人生規劃,我們從源頭的判斷力和決斷力就很重要。以債券而言,有一種傳統說法是他能抵抗弱效通膨,但債券本質上是單利工具,利息一開始就因為穩定度而放棄成長性,它對提供穩定的現金流有幫助,能視為穩定現金流的方法,但不能持續的抵抗通膨,就算標榜跟名義上的通膨連動,但是實質的通膨依然會壓縮實質購買力,巴菲特覺得選擇妥當的股票,或者我認為指數型的投資是更直觀且有效的結構,也就是債券能提供現金流,但依然會被實質通膨率壓縮(我們借錢給企業或國家,企業和國家本身就會再拿那些錢去進行再投資,因為穩定性,而無風險溢酬,沒有成長性,企業的融資成本,跟國家的融資成本,通常都是會盡量壓低。
但是通常國家又更慘,國家負擔的社會、醫療、公共支出等等,通常債券的性質,完全符合高風險就利率高,但我自己覺得國家公債的報酬率真的很低,比通膨率還低。甚至政府還會印比要還款更多的錢,這個過程又促進了通膨,通膨將還的錢,政府支出加入以後,必然大於政府公債原先的利息,因此通膨率長期而言絕對會大於公債利率,也就是長期公債完全抵抗不了通膨,耶魯大學的校務基金管理人,大衛·史雲生的研究也證實了這件事情,我覺得相對值得探究的點。)另外個人的工作能力、不動產,也都是可能能抵抗弱效通膨的工具,前者需要我們的努力,後者也需要我們的判斷,和整個景氣週期循環跟標的選擇的理解。
以我們個人而言,投資在我們自己身上的每一分錢,不管是智識、工作能力、思維的提升,或者智慧的清明,我們本身就是一個最能抵抗通膨,也最強力的複利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