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分析或線圖分析的定義,是指對於過去的歷史交易資訊,特別是波動的預測,是圖表歷史一定會再發生的預測行為。他是一種巨觀層面的統計方式,是一種現象的預測學。
在金融的發展史上,以及股票市場的早期,參與者較少時,市場效率性並不顯著,曾經有一些純粹看似能夠複製的分析結果,但是它們都涉及到很大的省略。
直面混沌的本質時,它們的基礎架構反而是倒果為因的。
蘋果會長出來,不是因為它很甜、價格很好,而是因為那邊種下了一顆果樹。
我們做育種時,不該拿 30 年前的單顆蘋果,跑去比 100 年前的芭樂,又拿去比 60 年前的蓮霧。每個分類是不同的,水土的環境也是不同的,消費能力,消費習慣也是不同的。
絕對沒有一種大一統的理論,能在不探討本質的時候,而在市場的價格單純做比較。
只要人類探討的歷史夠長,維度夠細,我們物理探討的本質事物都有物質波的特性。不在台灣找,在肯亞找;不在今年找,回找五十、五百年,一定有高度相似但完全不同成因的現象。
而且也有哈姆雷特猴的假想實驗指出(找一群猴子給他們幾台打字機,他們只要會亂按打字機,時間夠長也能打出哈姆雷特,道德經,或聖經),要找出高度相似的波形線性,絕對是機率上的必然,那不是歷史上的必然,而是機率與統計上的通性。
我們該理解的歷史是果樹的品質、果樹的性質、肥料的演進、天氣預測的進步。它為何有了差別?如何種出更好的果子?
而不是只在想我要拿蘋果去比蓮霧來套利,尤其在極度短期,混沌以及隨機干涉特別明顯的時候。
成績好是結果,每個人的方法論、環境、成長環境、構成因素、思維觀是不同的。大眾應該看重的是結構的因素,以及微觀和綜合因素的結果。
我們應該比較的是造成原因的本質,不是反應、統計、歸納後一大堆微觀因素構成的一團混沌現象
。技術分析,很容易陷入拿張飛比岳飛的迷思。他想要使用一種大一統的理論,去預測價格的構成,是人們對於未來可能的某種幻想。
然而,我認為必須指出的是,其實每一筆交易、買賣行為,在那個時空下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交易者的動機、環境因素(包含交易標的的行銷、消費者、情境,或者貨幣政策和世界上構成的管理與商業邏輯,不管是流通業的要件、技術、人類文化學因素)都不相同。
以我們這 30 年來說,不探討特別變革巨大的科技業,我舉徐重仁總裁去革新超商物流業的過程。他吸納了大量的日本成功經驗,改變了組織結構、行銷方式、物流效率。7-11 改變的三十年,拿它去跟過去的價量關係什麼都比較不出來,那些相似,也只是穿鑿附會。
我看不出完全不同的經營哲學,從不同時空的現金流、克服天災人禍的挑戰造成的結果,有什麼好只從結果去做比較的,特別是線圖忽略的要素。
只講 KPI,不去看事情變化的因素,而且是市場訊息已經揭露的過程。
徐重仁總裁轉到全聯的三年,也徹底改變了他的商品陳列方式。他提出更有戰略性的意圖。如果全聯有上市,那三年他改變的是本質,那是經理人與平庸經理人產生的能力差異,指數放大的市場結果,不同市場戰略後的結果。
那個短短的二三年,改變的不是價量關係。純粹的價量關係沒有可比性,而是商業的本質。不從人的本質、商業的本質探討,去做未知的猜測,而是去理解透過本質不斷地因為好的結構放大,滾動更大的效應,才是我們應該理解的因素。
我們應該高度把握造成結果變化的因素的原因,才不會損耗我們的時間、金錢,在本質上建構於高度盲點、高度瑕疵的假設上,拿著兩個不相關的事情,庸庸忙碌。
生物學上一直有趨同演化的理論。同樣的翅膀,在蝙蝠、鳥、蝴蝶身上,看似相同,卻只是針對環境不同的演化結果。同一個看似相近的線圖,到原子分子的層次,到中子、基本粒子、物質干涉的層次也不相同。
巨觀的相同,不代表微觀微分細究到底還是相同。那是完全不同的事物,跟成因,也是不同的結果。
歷史相同的只有人性、物理原則。技術分析的歷史指涉的到底是多長的歷史?它擷取的片段,相對於世界 136 億年的無機史、數十億年的有機史,只用數據化的一百年,統計的瑕疵、本質的忽略,透過自以為重點的放大、演繹,意圖做大一統的預測,而忽略本質思考。不去思考價值與價格的不對稱是件很可惜的事情。
每一項分開來講,不管是影響政府政策走向的經濟學理論、流派、科技基礎,每一個細項都是不同的。越細究,洞見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