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盞白晰的日光燈,灑著平鋪的河面,淌著連綿的幽靜。
堤岸旁三三兩兩的垂釣,與南北車行的交會,似一閃閃而過往的默片螢幕,沒有旁白,沒有配樂。河面下的拉扯,與路程上的忙碌,在夕陽隱伏後,
仍是天長地久的續集,不禁也思想著,
揮別紅塵,就在江畔,捨去釣線---
空樽獨盛一江景,扁舟撈起滿風月;
網中笑看一場空,岸上歌酒任平常。
溫泉鄉市區人仰馬翻的擁塞,跨過省道舊路與平交道,不到幾百公尺便直入郊野,
連結到河堤,便一路暢行。
而滴滴答答鋪天蓋地陣陣刺痛而來的不是雨,秋收之後,田野間的飛虫,
頭蓋上如碎石迎面,綿延數百公尺,撞擊著一段慘烈的歸程。
單騎浴血的驍將,狂奔於屍橫遍野的江山,策馬迷蹤,焉知風景?唯一的導引,
便是家的情切呼喚。
日夜交替,一段落一句點,如何註釋?
雖不昧因果,但一想起便又再落於言字及俗套。
入室更衣,抖落數隻殘兵敗將,看清楚了是比米粒還小,像螞蟻般的小黑虫,
隨緣著相示相,了卻一個段落,完結一個句點。
103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