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我叫著阿公的他
其實是父親的繼父
所以我的小時候 親情是有距離的阿公保持著我們這邊小孩的距離
但對親生女兒的小孩 很親
所以 我疑惑著 為什麼
阿公年紀很大 多數時是臥床
那天 我5歲吧
阿公給了一張紙鈔
說著 給我守好
然後被親姊親兄長騙出去花掉
阿公 只是一笑
或許他想告訴我 他為何保持距離
後來阿公好像跟阿嬤說了
阿嬤跟父親說
這件事 成了我日後偶而想起的事
阿公為何要這樣做
阿公其實對我不錯
或許阿公往生前 有跟阿嬤交代
阿公走後 阿嬤總是對我特別照顧
記憶中 偶而的芭樂牛奶
這是阿嬤對我的照顧
因為家庭吃飯 我的菜總是他們剩的
雞頭雞腳...
小時候沒想過計較
所以吃飯 家庭聚會,對我而言就像是儀式
阿嬤好像對我說過 我是多的,要忍
所以我忍了許多年
直到18歲 已經工作兩年的我
對父母說 我要買機車
父母一口拒絕
我交了兩年的薪水阿
我說著 我只是通知
同學要借我錢買車
我只是通知一聲
他們才嚇到
拿出錢 幫我買了一台機車
退伍後 我只有頭兩年回家吃年夜飯
那兩年 我還是吃他們剩的
在後來的日子 年夜飯都在工作中度過
我的員工餐有大雞腿 大明蝦 可以吃
不用被選擇
飯店的工作很累 尤其除夕到初二
但 我甘願
直到某一年 他們發現我消失很久在家庭聚餐
叫身為主管的表姊 強制我休除夕
我在餐桌上 才開始有跟他們一樣的餐點
但 在飯店上班的我,早就吃過太多
簡單吃了幾口 就回了房間
後來的我 幾次提出搬出這個他們的家
都被婉拒
說著許多理由
我也試過 出去荒唐幾日
早上上班 晚上胡混
表達我沉默的抗議
這樣之後 他們才開始平等看待
因為他們發現再也無法控制我
他們不知道 我那時候在飯店的地位
他們不知道 我那時候認識的達官貴人富幾代
他們不知道 我那時候交遊多少道上兄弟
因為我很清楚 受人尊重在於你給他人的"價值"
我的存在 能讓飯店運作順暢
我的存在 能讓達官貴人生意場的餐敘沒有障礙
我的存在 能讓道上兄弟感受真誠朋友的相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