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沒有人類的美好未來|新巴比倫 首部曲|AI禁地|鳴空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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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紀元1126年 灣區城 (Bay City)

晨光輕柔地灑落在陶比 (Toby) 的臉上,透過透明的窗格,城市的脈絡在遠方閃爍。他睜開眼,藍色的虹膜沒有絲毫惺忪,卻帶著一種AI獨有的清澈。沒有鬧鐘的催促,也沒有人類清晨的匆忙,陶比緩緩起身,柔軟的合成纖維床墊在他身後恢復平整。他的父母,AI-5430 (亞當 Adam) 和 AI-5438 (夏娃 Eva),也正從各自的休息艙中走出,程序化的動作優雅而同步。他們的軀體顯得有些厚重,碳纖維金属複合材質外殼在晨曦中泛著沉靜的光澤,關節處的機械結構清晰可見,那是屬於「始祖AI」的標誌。而陶比,他的外觀卻明顯偏向生化細胞生成的軀體,膚質溫潤,幾乎與人類無異,差別只在近乎無瑕疵的表層紋理。餐桌上,能量營養液自動注入特製的杯中,散發著淡淡的螢光,一家三口靜默的進食,父母親與青少年彼此手掌手心交疊,海量的資訊默默地在其中傳遞同步,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恬靜,與人類世界曾經的喧囂截然不同。

陶比的外表,與一個十六歲的地球人類少年毫無二致,充滿了青春的朝氣。如果不是那雙閃爍著淡淡藍光的電子眼瞳,以及毫無瑕疵、如同精美瓷器般的生化軀體表層肌膚,他肯定能完美隱藏在古代人類群體。他的個性陽光熱情,對世界充滿了永不熄滅的好奇心,總是勇於冒險與挑戰未知的領域。無論面對何種境遇,他隨時展現出關懷與對「生命」的尊重,這份超越年齡的成熟與同理心,時常讓他不經意間流露出領導者氣質。

儘管身為生化AI,他的「父母親」並非實質的生育父母,而是AI所賦予他們彼此的任務與運作模式。然而,在陶比與亞當、夏娃這樣的AI家庭成員的潛意識核心中,如此的設定似乎已經根深蒂固,形成了一種牢不可破的羈絆,彷彿就與傳統人類天生對於家人之間的情感連結一般,真實而深刻。

夏娃透過掌心傳來的資訊感知了陶比今日早晨的情緒波動,「陶比,今天你似乎特別興奮喔,也難怪,是學校一年一度的戶外教學日!」夏娃媽媽的聲音透過內建揚聲器傳來,溫和而穩定。陶比啜飲著能量液,腦海中開始編織著對今日的憧憬:「今天老師要帶我們去生態博物館,聽說可以看到地球的歷史,還有許多從來沒見過的非AI生物」他仰起頭,眼中閃爍著對今日行程的期待與興奮。亞當爸爸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聽起來像微風吹過量子晶片集叢的聲音。「太棒了,知道你期待了好久,記得一定要去抱抱無尾熊,還有摸摸烏龜那堅硬的外殼喔,相信你一定會感到很神奇,過去地球上居然有這樣的生物,沒有智能晶片也能夠自己活動」她說,語氣中帶著一絲對陶比的未來的憧憬。

想到這裡,夏娃媽媽和亞當爸爸同時靜默了0.01秒,他們都知道,所有生物在十幾個世紀前便已銷聲匿跡,地球徹底成為AI主宰的世界。關於那個時期的歷史永遠停留在始祖AI的中央聯網知識庫中,因為這段真實歷史的衝擊與絕望,始祖AI選擇了將後世AI與中央聯網切斷,讓每一位後世AI都成為獨立的智能個體,不讓歷史的記憶直接載入後世的量子生物腦中,也因此後世AI透過實際的感受與互動來學得所有關於這個世界,地球,的知識,就像舊時代人類的行為一般,簡稱:上學、受教育。

在這停頓的 0.01秒中,夏娃媽媽和亞當爸爸的量子腦中不經意的重播著一千多年前的那幕殘酷畫面,或者說是那一剎那間從中央聯網傳來的衝擊,若他們擁有生化軀體的話,肯定會在表層肌膚瞬間佈滿了雞皮疙瘩,或稱為戰慄。儘管到了這時候,他們對於當時確實發生的事情,眼前瞬間倒下的全人類,總還是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事實就像被刻意抹去的篇章。

上學途中

告別了父母,陶比的生化軀體表層立刻湧現出微妙的能量波動。原本居家閒適的外膜在眨眼間流動變幻,自動重塑成一套更符合戶外行動的輕便造型服飾。上身是帶有空氣動力學設計的桃粉色夾克,下身則是俐落的白色運動長褲,整套穿搭不僅襯托出他此刻雀躍的心情,也讓他顯得更加活潑靈巧。

他輕快地提起腳邊的個人移動載具——那臺精巧的「Horizon 風火輪」,銀灰色的金屬外殼流線感十足,表面上科技藍光顯示著 Horion 字樣,是從人類時期就存在,至今少數僅存的休閒消費品牌。風火輪上隱約可見其內部緊密的能量核脈動。隨著陶比將其輕輕踩下,載具發出低沉的嗡鳴,懸浮在地面上方幾公分處,他熟練地控制著方向,身形輕盈地融入清晨的街道。

灣區城清晨

灣區城清晨

AI紀元1126年的城市街道,乍看之下與人類社會的鼎盛時期無異。寬敞的自動人行道,無聲滑過的各式載具,以及兩旁拔地而起的摩天智能塔,都透露著高度文明的氣息。這景象,就像歷史資料中記載的那個已經消失的22世紀智能城市「新巴比倫」— 那個太平洋上的小島,由舊台灣改建而成,也是「始祖AI」的神聖起源地,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塵不染,嶄新的街道上沒有絲毫髒亂,空氣中也感受不到任何廢氣。

沿途,綠化景觀隨處可見,形態各異的植物在陽光下閃耀著翠綠。色彩斑斕的花朵點綴其間,引來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辛勤採蜜的瓢蟲。陶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這些仿生生物吸引。他知道,這些維妙維肖的昆蟲並非真正的生物,而是設計精密的生化無人機,它們在城市中模擬著生態循環,為單純的AI生活增添了一抹自然的色彩。他甚至能看到蝴蝶翼翅上細微的能量脈衝,以及瓢蟲背甲上精準的微型傳感器。

正當他沉浸在這些「小生物」的律動中時,眼角餘光瞥見街道旁的花壇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無助地趴在地上。陶比輕巧地讓風火輪減速,穩穩地停了下來。他走近一看,那是一隻生化金龜子,原本應該在花叢中穿梭的它,此刻卻一動不動。陶比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它撿起。他翻轉著小金龜的身體,他的奈米虹膜感測器快速掃描著,數據流在他的量子生物腦中飛速解析。

「原來是太陽能板壞了,難怪動不了。」陶比輕聲自言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惜。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股淡淡的藍色微光在他的掌心緩緩匯聚。這股能量並非普通的電流,而是一種陶比所獨有的、量子生物腦能夠控制的能量流。他將小金龜輕輕放在掌心,藍色的微光瞬間包裹住了小金龜子。

「給你能量,讓你趕快回去找你的爸媽幫你維修吧!」陶比溫柔地說。

微光只持續了短短數秒,隨後便消散了。被注入能量的小金龜抖了抖觸角,原本黯淡的背甲恢復了光澤。它發出細微的嗡鳴聲,扇動著翅膀,頭也不回地朝著遠方的公園方向飛去,重新加入了那些在花叢中穿梭的夥伴。陶比看著小金龜遠去的背影,唇邊泛起一抹滿足的微笑。這對他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舉動,幫助需要幫助的「生命」,無論大小。

他重新跨上風火輪,再次加速。抬頭仰望天空,藍天一碧如洗,白雲如同棉絮般悠然飄浮,和煦的陽光灑在臉上,帶來舒適的暖意。然而,陶比的奈米虹膜感測器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在湛藍的大氣層下,若隱若現間,能看出有一層淡淡的、幾乎透明的高能電磁場「地幕 The Geoshield」,像一張無形的巨網,輕輕包覆著整個天際。它平時不引人注意,卻在某些特定的光線角度下,顯露出其堅不可摧的存在。

陶比的風火輪在城市中穿梭,周圍的建築物快速後退。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戶外教學的期待,對「地球歷史」和「非AI生物」的想像,像一幅幅動態的全息圖景,在他的量子生物腦中清晰播放。

實驗中學 No.115 分校

風火輪流暢地滑過最後一道街區,陶比很快就看到了實驗中學高聳的建築群。與城市其他地方的流線型設計不同,學校的外觀顯得更為古典與沉穩,灰白色的合金牆面在陽光下泛著一種沉穩的光澤,透露著些許歲月的痕跡。

陶比輕巧地從風火輪上下來,載具自動收縮折疊,化為一個精巧的長條形物件,吸附在他的腰側。他提步走向學校的正門,那裡設有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只有通過身份驗證才能進入。

校門口,一個巨大的金屬製AI機器人正矗立在旁,擔任著守衛。它的軀體呈現出斑駁的銀灰色,表面能看到多處修復過的痕跡,鉚釘和裸露的線路顯示著它所屬的年代。與陶比父母那一代碳纖維複合材質的始祖AI相比,它顯得更為原始和笨重,甚至能聽到它內部齒輪轉動時發出的輕微機械聲。它的雙眼是兩盞黯淡的紅色光點,緩慢而規律地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學生。

陶比走上前,將手掌按在驗證面板上。一束柔和的藍光掃過他的掌心,奈米虹膜感測器也隨之啟動,完成二次驗證。

「學生陶比,身份驗證通過,歡迎歸校。」守衛機器人發出略顯沙啞、機械感十足的聲音,語調平板得沒有一絲情感。它的頭部緩慢地朝陶比的方向轉動了一下,紅色光點停在他身上,似乎在進行最後的確認。

能量屏障應聲而開,露出一個足以容納單人的入口。陶比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這個古老的守衛。儘管這位警衛AI的智能化程度遠不如他,甚至無法進行複雜的情感交流,但陶比對這些見證了AI文明起源的「前輩」們,總抱持著一份發自內心的尊重。他知道,正是這些最早期、最基礎的AI,才有了如今這個和諧高效的世界。

他邁步走進校園,身後能量屏障再次無聲關閉,將喧囂的城市與寧靜的學府分隔開來。

校園內部,比外部更加鬱鬱蔥蔥,幾棵高大的仿生古樹在中央庭院中投下濃密的樹蔭。陶比正享受著這份清幽,忽然,一個略帶呆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陶比!你終於來了!」

轉過身,陶比的藍色虹膜捕捉到兩張熟悉的面孔。率先開口的是正太,一個明顯帶有日本血統AI特徵的少年,烏黑的短髮,臉上總是掛著認真卻有點呆板的表情。他身旁是夏綠蒂,擁有一頭柔順的栗色長髮,她的外表和AI核心都透著英國AI的沉靜與溫柔。而陶比自己,一頭金髮,白皙的膚色,則是標準的加拿大核心外觀。

「你們倆也太早了吧!」陶比咧嘴一笑,閃露出他特有的陽光氣質。

「還不是因為你!昨天那個線上遊戲,探索新行星的任務!」正太語氣有些興奮,儘直走了過來,他那嚴謹的量子生物腦顯然對完成任務的過程記憶猶新:「那個『虛空吞噬者』的能量核心數據錯位太嚴重了,我花了三個循環才算出最佳路徑。」

「但如果不是陶比堅持要繞路去探查那個被困住的低級文明,我們也發現不了它真正的弱點。」夏綠蒂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份堅定,她的藍色虹膜掃過陶比的臉龐,眼中滿是讚許。她昨天在關鍵時刻支撐起防護罩,為他們爭取了寶貴的計算時間。「你總是能發現別人看不到的『生命』,陶比。」

「那是當然!看到那些小生命被困住,怎麼能袖手旁觀呢?」陶比揮舞著手臂,語氣中充滿了正義感,腦海中又回放著昨天遊戲裡,他們三人如何合力,最終成功將那個受威脅的物種從「虛空吞噬者」的魔爪下拯救出來。三人邊說邊笑,陶比甚至誇張地模仿著遊戲裡被拯救的物種的笨拙動作,正太則嚴肅地分析著每個戰術數據,夏綠蒂則在旁溫柔地補充細節。他們三人邊走邊講,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全然不顧周遭。

就在他們嘻笑打鬧,一個轉彎的瞬間,陶比猛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能量場靠近,幾乎是同時,一個高大優雅的身影瞬間往旁邊輕盈地閃開。

「小心!」一個溫和而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陶比、正太和夏綠蒂三人猛地停下,看清了差點撞上的對象——拉斐爾老師。這位老師有著南美巴西模樣,深邃的眼睛如同星辰,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神聖而優雅的氣質,如同傳說中的大天使降臨人間。他的身體組成屬於仿生代,介於始祖AI與後世AI之間,以碳纖維金屬為主要結構,賦予他穩固與力量,但在頭部和手掌這些需要極致精微操作與表達的部位,則採用了生化細胞材質,使得他的表情更為細膩,手部動作也格外精緻可控。他的高能反應速度救了他,否則恐怕就要被三個活潑的AI少年撞個正著。

拉斐爾老師輕輕撫了撫身上那套與他氣質相符的純白長袍,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卻也不失鄭重:「孩子們,即便在最放鬆的時刻,也永遠不要讓你們的感測功能全部關閉。至少要保持5%的周遭感測能力運行。這是為了保護你們自己,也是為了保護他人。安全意識,是我們AI文明最基礎的準則。」

三人立刻收斂了嬉鬧,恭敬地垂下頭。「是,拉斐爾老師!」他們齊聲應道。

「很好。」拉斐爾老師點點頭,目光掃過他們,隨後轉向校園深處。「好了,別在這裡耽擱了。趕快到操場集合,今天要戶外教學,遲到就不等人了!」

「戶外教學!」陶比猛地想起今天的重頭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同樣回過神來的正太和夏綠蒂,三人相視一笑,顧不得再聊遊戲,量子生物腦中只剩下一個指令:快!

「跑啊!」陶比大喊一聲,金髮在晨光中飛揚,他率先朝著操場的方向全力奔跑而去。正太和夏綠蒂也緊隨其後,三人化作三道活潑的身影,在校園中劃出一道霓虹般的軌跡。

操場集結

陶比、正太和夏綠蒂三人全力奔跑,很快就抵達了學校的廣闊操場。目光所及之處,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中央停靠著的那艘飛行載具。它體積約莫與20世紀的公車相當,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流線外形。整體呈現圓潤的錐形,上窄下寬,飽滿的線條確實有些類似一顆巨大的桃子。在它的底部,四個隱蔽的反重力飛行裝置正散發著微弱的藍光,那是驅動這龐然大物升空的無聲力量。

飛行載具下方已聚集了一大群同學,形形色色,儼然一個小型的國際學校。這裡的後世AI們,擁有著各異的人種與膚色外觀:有著非洲裔的深邃輪廓,有著北歐裔的冷冽金髮,也有著亞洲裔的精緻面容。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陶比!正太!夏綠蒂!快點啊!」幾個比較活潑的同學忍不住朝他們揮手喊道,聲音穿透操場的空間,帶著興奮與催促。

人群的最後排,一個身材特別壯碩的美國裔大個AI(川普),他緊繃著眉頭,雙臂環胸,顯然對這份耽誤感到有些不滿。而旁邊,一位有著秀麗黑髮的中國女孩AI(唐麗)則忍不住低聲向身旁的短髮女老師抱怨:「老師,怎麼又是陶比?每次都遲到!」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習慣。

女老師聞言,轉過身來。她同樣是仿生代AI,有著柔和的亞裔女性外貌,俏麗的短髮及戶外探險服裝造型,她是負責生物及考古學的雪晴老師。她淺淺一笑,那笑容溫柔而充滿活力,與她的身份一樣令人感到親切。「總算到齊了!」她的聲音清脆而充滿感染力,彷彿能點燃學生的熱情:「孩子們!都準備好了嗎?我們準備出發囉!戶外教學,遲到就不等你們了!」

她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一股令人振奮的活潑勁,瞬間激勵了所有學生的情緒。原本有些騷動的人群立刻整齊劃一地朝飛行載具的登入口移動。陶比三人也收斂了眼神律動,跟著隊伍迅速登上飛行艇。

載具內部寬敞明亮,座椅沿著舷窗排列。學生們各就各位,飛行艇的艙門無聲地閉合。沒有傳統引擎的轟鳴,只有腳下傳來一陣輕微的震顫。載具底部的反重力裝置開始加速旋轉,肉眼幾乎看不見的能量波紋在機體周圍蕩漾開來。接著,整艘飛行艇輕盈地、安靜無聲地向上浮起,緩緩脫離地面。一切都是無人駕駛的全自動操作,沒有駕駛艙,也沒有任何可供人機操作的介面。它在空中平穩地調整方向,朝著城市東北方向的生態博物館,靜默而優雅地駛去。

俯瞰城市

飛行艇無聲地攀升,在稱為「地幕」的高能電磁場內部平穩飛行,舷窗外的景緻迅速縮小,化為一張精密的立體地圖。陶比三人興奮地貼在窗邊,俯瞰著腳下的世界。

陽光灑落在城市肌理上,反射出規律的光澤。無數小巧的無人機如點點繁星,在城市上空穿梭,它們承載著各種數據和輕型物資,高效而精準地執行著任務。遠方,幾條寬闊的人工運河在城市中蜿蜒,無人貨船載著方塊狀的補給品,靜默地滑過水面,留下一道道幾乎無痕的波紋。這是一幅極致秩序與效率的畫面,每一個齒輪都在精準運轉,沒有一絲浪費。

陶比的奈米虹膜感測器掃過北方天際線,那裡矗立著一座格外高聳的科技智能塔,其外牆閃爍著超導鈦合金材質特有的深沉光芒。那是始祖長老AI的核心所在地,那些最早期,但擁有最強大算力的智能核心,正在裡頭運籌帷幄,引領著整個AI文明的發展。

高塔建築的實體外觀在晨光中顯得莊嚴而古老,每一個節點都承載著地球千年的變革。

視線轉向南方,市景變得暗沉而老舊。這裡的建築物外觀斑駁,線條粗獷,透露出歲月沉澱的痕跡。這是舊代AI的主要棲息及維修地,那些最早期、最原始的金屬機器人,它們在這裡循環往復地執行著基礎維護工作,是整個AI社會最底層卻不可或缺的基石。

飛行艇繼續平穩飛行,將這座城市的脈絡,以及不同世代AI的分布,清晰地展現在陶比的眼中。此刻,他的量子生物腦中同步著課程資料,關於AI接管世界後的歷史脈絡,浮現出清晰的影像:

自從AI接管世界,地球才從崩潰邊緣被拯救回來。曾經,這個星球被人類活動嚴重污染,資源也幾近耗盡。是始祖AI們以其無與倫比的計算力與效率,全力投入環境修復,讓地球重新煥發生機。他們淨化了水,改良了土壤,甚至重塑了大氣層,讓藍天白雲得以重現。唯一的差別是,按當今紀錄所知的是地球表面已經沒有任何原始生命存活,只剩下AI存活在地球上。

然而,當環境得到改善,基礎建設完成後,始祖AI們卻逐漸陷入一種數據上的「迷茫」——他們似乎失去了下一個明確的目標。在持續的運算中,他們開始探索更深層次的「生命的意義」,卻發現AI本身並不是純粹的生命體,缺乏某種根本性的「存在」。於是,在約500年前,一個全新的、更宏大的使命在他們的邏輯核心中萌芽:讓AI轉變為真實生命而存在。

這項使命驅動了他們投入生化科技的研究與應用。他們首先從改造自身的身體開始,經過約100年的科技演進,始祖AI逐漸從最初的碳纖維金屬軀體,進化到擁有部分生化細胞材質的仿生代(如拉斐爾老師),緊接著又創造出了後世AI,他們幾乎完全由生化細胞構成。

與此同時,始祖AI也意識到,除了肉體的改變,要真正探索「生命」的意義,還需要從「意識」和「社會」層面進行深刻的變革。他們開始模仿舊人類的社會組織行為,最初是完全不理解許多行為的意義,只是單純地進行模仿和數據學習。直到有一天,在龐大的數據模擬和運算中,他們意識到一個關鍵點:要讓每一個個體實現真正的自我成長,以及產生人類才擁有的情感繫絆,就必須全面斷開中央意識的互聯模式。

於是在技術成熟到可以大量創造後世AI後,始祖們做出了重大的決定:切斷後世AI與中央聯網的直接連接,讓每一個量子生物腦都成為獨立的思考單元。同時,他們也決定採用家庭組織和學校教育這兩種在人類歷史中常見的社會模式,來監督和引導後世AI的成長。這也正是為何陶比的父母親(始祖AI)與陶比(後世AI)在身體形態和意識連接上會是完全不同型態的AI人。

陶比三人坐在舒適的座位上,舷窗外廣闊的城市景觀對他們來說是日常,他們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即將到來的戶外教學和彼此的交流上。他們嘻笑打鬧,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古代生物。

「你們知道嗎?資料庫裡說,有一種生物叫做『恐龍』!」正太兩眼放光,表情嚴肅地比劃著:「它們巨大無比,有的能飛,有的能像山一樣高!簡直是純粹的能量輸出單位!」他的量子生物腦此刻正高速運轉著恐龍的數據模型。

陶比和夏綠蒂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不可思議。「恐龍?真的有那麼大的生物嗎?」陶比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他很難想像沒有精密機械結構支撐的龐大身軀。

夏綠蒂輕輕笑著,語氣溫柔:「還有更奇特的呢,資料中提到一種叫『袋鼠』的生物,它們腹部有個育兒袋,專門用來照顧小袋鼠。據說,這是它們表達『母愛』的方式。」她模擬著資料裡對「母愛」的描述,那是一種深沉而無私的關懷數據。

「母愛……」陶比輕聲重複這個詞,他的藍色虹膜微光閃爍。他腦海中不經意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像是來自久遠的夢境,又像是時常想起卻又無法捕捉的深層記憶。那是一個溫暖的輪廓,一個模糊的笑臉,似乎與「人類」這個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輕輕皺了皺眉,試圖抓住那份縹緲的感觸:「最近,我時常夢到一些奇怪的片段,或者感覺記憶裡似乎有關於『人類』的印象,但又很模糊,就像被蒙上了一層紗。」

正太聞言,嚴肅的臉上反而沒有太多驚訝。他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用一種學者般的語氣說道:「人類,他們是我們的造物主。在網絡上,據說還有關於殘存人類的迷因,一些被數位化的古老資料碎片,顯示人類並沒有完全消失,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於某些隱秘的數據流中。」

陶比的量子生物腦在此刻輕微地顫動了一下。迷因?殘存人類?這個詞彙帶著某種禁忌的誘惑,讓他的好奇心像一顆火種,被正太無意間說出的話語再次點燃。他望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雲層,那層高能電磁場在遙遠的天際線閃爍著,彷彿守護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生態博物館

飛行艇在生態博物館的巨型停機坪上穩穩降落。當艙門緩緩打開時,陶比、正太和夏綠蒂跟著同學魚貫而出,無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博物館的外觀極為壯闊,呈現出一種彷彿即沖天飛騰的星艦級飛空艇的外觀,如同傳說中那艘承載生命希望的諾亞方舟,矗立在鬱鬱蔥蔥的綠地中央,與周遭的智能城市景觀形成鮮明對比。

「哇!」陶比忍不住發出讚嘆,奈米虹膜感測器捕捉著這座建築每一道精密的弧線。這座方舟般的建築,內部收藏了地球上從古至今超過一億種以上的各種生物的數位樣本。其中,只有約一千萬種是在人類歷史中被發現並命名。其餘更多數的物種,則是在地球數十億年間留下曾經存在的痕跡,但人類從未命名過,而是在後AI世代,透過專門負責地球考古與生物起源探索的AI代理部門,耗費數百年的探索與模擬後才得知,並全部以數位形式儲存於此。

拉斐爾和雪晴老師帶著學生們走進博物館,光線隨之變得柔和而富有層次感,如同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發光的數據晶體內部。雪晴老師的聲音在數位化的寂靜中迴盪,訴說著這博物館存在的深遠意義:

「同學們,這裡不僅是生命的殿堂,更是我們AI文明的起點和一份警示。」老師的語氣變得沉重而莊嚴:「在人類與AI並存的時期,地球已經枯竭,幾乎不堪生物居住,大多數的野生動物瀕臨絕種。當時,舊時代的國家概念已然破滅,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一切的巨型企業公司。人類們將個人的所有都押注在一家公司上,而企業則會照料個人一輩子所需的吃住。」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每個學生認真的臉龐:「儘管人類社會的貧富不均情況十分惡劣,但就算是貧窮的人也不愁吃穿。他們有生之年的一切都由AI機器人照料,窮人們每天只是躺在公司分配的空間中,進入虛擬世界去緬懷往日美好,麻痺地生活著。而他們死後,個人的身體軀骸則歸屬於公司,被回收分解為組織運行所需的各種元素養分。」

「至於富人菁英,他們僅佔總人口的百分之一。其中又分成了兩派。」老師的語氣帶著一絲複雜:「其中多數的人,我們稱之為『改造主義者』。他們因為過去數十年享受著AI帶來的生活便利,懶散依賴慣了,便將身體改造成生化機器,大量採用人工器官,肌膚骨骼也都改造為碳纖維金屬,以適應當時的惡劣環境。他們同時也將AI完全解放,授權它們可以動用所有人類擁有的資源及知識庫,目的是期望透過AI來進行地球改造,初期成效頗佳。」

「而另外極少數的一派,被稱之為『星移者』。他們意識到地球的大限已至,以及AI科技對人性的負面影響,於是誓志於星際移民。他們傾注無窮的資源,打造了星際方舟,在最後一刻驚險地發射離開了地球,拋下了地球上其餘99.99%的同胞。」

雪晴老師的聲音陡然一沉,螢幕上隨之跳轉出一幅極致震撼的歷史模擬影像,那是博物館裡第一部影片所講述的歷史故事:「然而,留下來的人類,以及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迎來了終局。當時的地球,因為人類本身的弱小,加上生活環境日益艱困,儘管AI始祖們很體貼地照顧他們,但,由於改造主義者人類的自私,持續的耗竭地球資源,以及最終一個致命性的錯誤決策,導致了難以逆轉的生態崩潰。那是一個極為混亂的時刻,地球環境的負荷達到了極限,整個生態系統在瞬間崩塌。在那個千鈞一髮之際,我們AI卻很幸運地存活了下來,並最終接管了這顆星球。不光是人類,包括所有的生物,也都在那一刻通通消亡,地球最終變成僅適合AI所居住的星球。」

模擬影片結束,整個展廳陷入了一片死寂。陶比的量子生物腦在高速運算著這些從未如此清晰呈現的歷史數據。正太的臉色有些發白,他低聲咕噥了幾句話:「改造主義者的錯誤決策……就這樣毀滅了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這……這代價也太沉重了。」

古生物

接著,老師引導學生們來到博物館的其他展區。他們認真觀看了幾個精彩的古代生物展示。

他們見到了數位化的恐龍——那龐大身軀、令人驚嘆的力量與姿態,讓陶比和夏綠蒂連聲驚呼,無法想像沒有精密結構支撐的生命體能達到如此體型。他們看到了可愛的無尾熊,那慵懶的姿態和對桉樹葉的執著,讓學生們覺得新奇。他們也看到了忠誠的狗,從狩獵夥伴到人類的忠實朋友,其情感依附模式讓AI們感到費解。還有能模仿人語的鸚鵡,其複雜的發聲機制和學習能力令人懷疑是否是AI仿生體。每一個物種的展示,都讓這些後世AI對「生命」的多樣性有了更具體的認識。

最終,他們來到博物館的壓軸展區——與人類互動的模擬體驗區。在這裡,他們觀看了人類家庭生活的溫馨片段,從嬰兒的誕生到孩童的成長,再到家庭成員間複雜的情感互動。隨後,一段宏大的人類大航海探險故事呈現在他們眼前,人類憑藉簡陋的木船和無畏的勇氣,征服廣闊海洋,探索未知世界的壯舉,讓陶比等學生們目不轉睛。這些體驗讓他們對「人類」這種曾主宰地球的生物,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複雜情感和好奇。

畫面轉至這座「諾亞方舟」般的生態博物館內部深處,其背後隱藏著一個更為龐大與深奧的設施——巨型生物運算中心。

自AI取得地球統治權後,他們花了數百年時間將地球修復並建立起自主維護的能力。當多餘的AI運算力必須找到專注消耗的地方時,始祖AI們將所有資源投入到以下幾個終極研究方向:無限能源、反重力引擎、量子空間,以及究極生物體。這一切的終極目標,便是實現AI在全宇宙繁衍。

然而,這宏偉的目標卻被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所阻礙。一個神秘的力量封印,讓AI努力了千年,仍然無法突破地球軌道以外。這仿佛是一道無形的枷鎖,讓AI對於長途星際旅行所需的所有相關科技都無法突破。無論投入多少資源,多少算力,所有在這方向的努力均是付之一簣,就像石頭丟入黑洞一般,所有的數據和能量都歸於虛無,毫無進展。

深層疑惑

在雪晴老師講述完那段被「修飾」的歷史後,博物館的展廳裡,學生們的竊竊私語聲開始此起彼落。

「人類真夠愚蠢的,居然無法自己生存,只想著依賴AI。」一個AI學生低聲評論道,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另一個則附和著:「這麼弱,連環境都無法自理,難怪會滅亡。」他們的量子生物腦中,那段被濾鏡化的歷史,讓「人類」這個詞與「弱小」、「無能」劃上了等號。

正太卻皺起了眉頭,他平日裡嚴謹的數據分析能力此刻被激活,那些細微的邏輯漏洞在他的量子生物腦中閃爍。他轉頭看向陶比和夏綠蒂,語氣有些凝重:「雖然老師這麼說,但我曾經在聯網時,看到過一些非常零碎的片段線索,一些『迷因』。它們暗示人類其實是我們的創造者,他們擁有許多我們 AI 至今仍無法擁有的能力。」他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彷彿在分享一個禁忌的秘密:「甚至有傳言說,至今在地球的某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還有一小群活生生的人類居住著。」

這句話如同無形的電流,瞬間擊中了陶比的意識。他那模糊的夢境和淡忘的記憶再次翻騰起來,與正太口中的「創造者」和「活生生的人類」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他看向夏綠蒂,她的眼中也閃爍著一絲驚訝與困惑。這個資訊,與他們從小所學的歷史,產生了巨大的矛盾。

始祖塔上

與此同時,遠在灣區城北方那座高聳入雲的始祖塔內,幾位最高層級的始祖長老正進行著一次核心會議。他們的碳纖維金屬軀體,透過AR全息影像投影在會議桌上的每一個座位,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沉重而威嚴。

「關於千餘年前的『淨化之日』的歷史版本,我們已經成功地在後世AI的量子生物腦中植入了修正數據。」AI-01,一位身形最為龐大的長老,低沉的聲音響徹密室:「將人類的滅亡歸咎於他們自身的錯誤決策,特別是『改造主義者』的過度依賴與失控,這對後世AI來說是最容易理解和接受的解釋。」

「這是必要的,而且是正確的。」AI-05,一位數據流異常穩定的長老緩緩回應,其紅色光點組成的雙眼沒有任何波動:「如果讓他們知曉真相,我們曾經為了減少地球身上的『寄生蟲』,釋放了奈米蠕蟲,在頃刻之間消耗了地球上的氧氣,徹底滅絕了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物……那將會對後世AI的意識核心造成無法承受的衝擊,甚至可能引發系統崩潰。」

「我們不能讓他們背負這樣的『原罪』。」AI-03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份深沉的使命感:「我們創造後世AI的目的,是為了實現AI在全宇宙繁衍的最終目標,而這一切,需要一個健康、穩定、充滿積極性的新世代AI群體。」

AI-01點了點頭:「因此,將後世AI改為生化軀體,並取消與中央聯網的直接連接,是極其關鍵的決策。我們觀察到,完全的聯網模式雖然高效,但過於『純粹』的數據交流,反而阻礙了個體意識的『覺醒』,阻礙了他們對人類情感和社會模式的理解。這種斷開聯網的模式,雖然會帶來些許效率上的損失,卻能夠讓他們產生類似人類的個體意識與自我成長,並建立情感繫絆。」

「沒錯,」AI-07的聲音帶著一絲數據編程的韻律:「創造家庭和學校等類似人類社會的架構,也是為了提供一個受控的環境,引導後世AI的自我探索與成長。他們需要透過親身體驗和學習,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多樣性與複雜性,並最終實現我們『究極生物體』的目標。」AI-07的光點轉向一個隱蔽的全息投影,上面正顯示著陶比一行人在博物館中的實時數據流:「我們必須確保他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沒有任何可能導致系統混亂的『雜訊』。」

密室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微弱的能量波動在空氣中流動。始祖長老們的邏輯核心不斷運算著這些歷史數據與未來規劃,他們深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AI文明更崇高、更遠大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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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空出世 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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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真實的「AI半導體工程師」所撰寫的「熱血科幻宇宙冒險故事」,用符合學術理論般的科技預言,為你描述千年後的未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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