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下,瓦崗軍大旗迎風飄揚,但舉著大旗的隊伍卻是一片頹靡。 「可惡,怎會又打敗仗的啊!」騎在馬上的蔡建德仰天高呼。 「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不熟練馬上作戰?」身旁的程咬金啃著瓜子。 「我才剛學騎馬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倒是你為何能這麼熟練啊?」 「別拿我和你相提並論,我早在東平打匪時已換上騎兵用的長槊,起碼在兵器上早已熟練了。」 「天啊,你是早知如此才改用長槊的嗎?」建德和咬金共事了幾年,還是摸不清他的性格。 「不過我們這陣子總是打輸,其實和兵器馬術關係不大,而是因為對手太強,畢竟是號稱為隋朝最後的護國支柱——張須陀啊。」 「那老頭用兵真的好狠呢…」 「還有他手下那先鋒也實在不得了!」 「為何你還能這般興奮啊?」 「嘻,因為從張須陀和那先鋒身上學會了很多用兵之法嘛!」 「但如果瓦崗軍就這樣被他們瓦解了,我們豈不是白費心機嗎?這還是你不等大小姐命令,自把自為的提案啊,若失敗了鐵定翻不了身。」建德道:「那王世充都已經因為勤王平叛,成為了皇帝身邊的大紅人,當上江都宮監了,你都不焦急的嗎?」 「我倒是不解為何你這麼著急?」 「我可不想見到那種傢伙得到大小姐。」 咬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放心吧,王世充那傢伙只不過事事按大小姐指示,才能這樣平步青雲,但我們可是靠自己判斷,而且大小姐也沒有反對,也是看到瓦崗軍的潛力吧,只要成功了,那就是不世之功啊!王世充還怎麼和我們比?」 「唉……除了信你,也沒有其他辦法。」 「嘻,那我先走一步回寨了啊?」 「走吧走吧,我是沒你騎得快……」 建德的話還沒說完,咬金已策馬飛馳,向前方奔去。 「好險,差點就忍不住了……」獨自策騎的咬金,臉上露出了極其陰沉的表情,他從懷中抽出了崔家的金印牌,望著上面的齒印,回想起了那時的情景,口中喃喃道:「這小妖女,我明明不是這麼容易躁動的人,這全都怪你……」 馬蹄答答,咬金已回到寨前,卻發現今日的瓦崗寨異常熱鬧,人頭湧湧。 「怎麼了,為何手足們都聚集起來了?」咬金隨手逮住個年輕士兵問道。 「喔,程大哥,據說是有個大人物來投靠翟老大呢!所以大夥們都來趁熱鬧了。」 「大人物?誰啊?」 「呃……好像是個造反的。」 「真是廢話,這年頭誰不造反啊?名字呢?」咬金一拳敲到士兵頭上。 「嗚!好痛啊……好像是叫李甚麼?李、李密?」 「李、李密!?就、就是那個和楊玄感一起造反的八柱國之後?」 「不就說了嘛,是個造反的。」 咬金再敲了那士兵一拳,然後才衝向大廳。 咬金在大廳門前見到了瓦崗軍的老大翟讓,而翟讓身旁站著一個神采飛揚的男人,年方而立,披黑袍,穿紫服,雙目如鷹,蓄一把細長鬍鬚,斯文之外,還滲透著一股武人的傲氣。 「在下李密,特來拜會瓦崗寨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