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的忌日。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多年了,每一年的這天,我都會擺上一杯黑咖啡,還有一
些小點心。那曾經是母親的最愛,也是她享受生活的一點小確幸。
以前她生病的時候,大家都阻止她喝咖啡,說這樣對身體不好;事實上也是,
一天兩杯喝到咖啡因上癮,的確有些過頭了。可是每次阻止她的時候,這位太
太都會癟嘴,說:我就只有這個小嗜好了!像個小孩似的,最後我也懶得勸她
,反正她開心就好。
她過世後,很長一陣子我只要聞到咖啡的味道就會想起她。然後心想,人過世
了,就不用再擔心身體不好了,於是買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擺在神壇上。然後
點香跟她說:媽,這下妳終於可以放心喝了。
然後這件事情就變成這個家的一個默契,每一年的這天,都擺一杯黑咖啡在神
壇上。些許的香氣伴隨著淡淡的苦澀,就跟她的生命一樣。那是媽媽的味道,
也是我懷念她的方式。
媽,在天之靈,要快樂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