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靠近你嗎?」
那無法具體成形的漆黑風暴裡,是一個人在失去自我平衡的能力後,圍困自己隔絕外物的防衛手段。在一樣被圍繞其中,卻在臨危之時,成功縱身越過欲將之吞噬殆盡的惡意的另一人。使這兩者走向不同結果的,都是來自外界的善意。可在遍體鱗傷之下,已難以輕易敞開相信的可能,甚至是喪失了判斷的能力,內心質疑著這次到底是不是真的善意,還又只是一次在善意後導向非故意的惡意或真實的惡意。
在有遺忘藥水的世界裡,遺忘也不盡然等同忘憂,在沒有遺忘藥水的世界裡,更不會出現將龐大而承重如同整座城市的黑暗消弭的奇蹟,而這樣的負面風暴,皆可能創生於每一個幽微而無法輕易見得的角落。
在生處混沌動盪,無法相信自己存在有價值的生活裡頭,要如何不憑藉外在評價,建構出一個看待完整自己的可能?又是否願意相信在那份完整當中,包含了從不足走向已足的過程,而這一切都並非一蹴可幾,如同被生出般的將自己在另一個層面上生出自己。
所有的善意都具有產生惡意的可能,因為在達成善意的結果前,有著漫長的過程,而身處人類世界裡的人們,也不可能全然斷絕評價,因為我們總能在迷茫悵惘之間,尋出一個在成為如今之前的當初。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隻怪獸,我們用雙手呵護照料,決定餵食的飼料,決定要為何咆哮,能夠決定的不是產地也不是怪獸,是決定如何養育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