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電影都會在故事中呈現世界、社會的當前樣貌,比如冷戰時期的好萊塢作品,反派角色都是蘇俄人、911事件後,電影主要反派則多為中東人,甚至喬治布希(George Bush)執政時,麥可貝(Michael Bay)執導的《變形金剛》便出現影射中東戰局的情節等。而此次《阿拉丁》的改編,也同樣的呈現時代改變下的印記與軌跡。
此次由蓋瑞奇(Guy Ritchie)執導改編的《阿拉丁》,是以1992年原版動畫故事做為基底,然後由蓋瑞奇及《大智若魚》的編劇約翰奧古斯特(John August)進行改編。而2019年版本的《阿拉丁》改編上最大的亮點,在於茉莉公主(Jasmine)和精靈的改寫,而在這層改寫上蓋瑞奇又賦予了和當代社會十分緊密伏貼的意義。
尤其是茉莉公主的改寫,從她首次盛裝出場便以透漏其端倪,那做為王者的霸氣氣焰,隨著她從台階往下走而瀰漫在整場戲裡,甚至藉由來訪王子笨拙性格凸顯作為反差。這場戲呈現了茉莉做為一名女性,依舊有權拒絕服膺男性。而她所拒絕的是另一個國家的王子及自己的父親蘇丹王,其實也等於做為女性的茉莉,以羞辱王子的方式,拒絕以政治聯姻方式,成為男性帝國下的商品及附屬品。
娜歐蜜史考特精準的詮釋了做為一名敢於抵抗男性霸權的女性
而最直接的證據,是艾倫孟肯(Alan Menken)為其打造的新歌曲〈Speechless〉。這首歌在片中出現在茉莉拒絕王子,以及反抗象徵阿格拉巴男性王朝霸權的賈方(Jafar)兩場戲。而〈Speechless〉歌詞內容表明了茉莉將打破傳統女性屈就男性的傳統,不只是塑造茉莉角色性格,又有茉莉反抗男性霸權心聲的作用。同時,〈Speechless〉的歌詞又有鼓勵女性奮起反抗男性沙文主義的主要作用。
蓋瑞奇和約翰奧古斯特在劇本上做出這樣的改動,正是貼合女性現今在社會上應有的時代意義。1980年代,女性的社會地位,逐漸因女性主義運動比過去更為活躍而受到重視,因此由女性擔綱主角對抗惡勢力的作品也逐漸增多,包括1979年的《異形》,或是1988年《終極警探》中,邦妮貝德莉亞(Bonnie Bedelia)在片中任職主管等。90年代時,女性雖然已在電影裡對抗殺人魔、恐怖份子或外星怪物,在實際社會職場上任職公司老闆、統御群雄的女性並不多見。而時值今日,世界上已有不少女性成為國家的領導者,蓋瑞奇和約翰奧古斯特在《阿拉丁》裡融入現代社會的觀點也不再是突兀的事了。
〈Speechless〉不只是新版《阿拉丁》的歌曲,亦是全片的核心歌曲
也因此《阿拉丁》的結局,蘇丹王決定將王位傳給茉莉,而非1992年版本將其傳給熟知社會底層貧民生活的阿拉丁。這樣的安排,改寫了男性承接王位的歷史傳統概念。再者,阿拉丁在解放精靈後,並非如1992版的精靈,從次有源源不絕的魔法可使用,而是使其成為人類,並也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這或許也和現今同性婚姻法案的通過,和保守社會的思想解放有所關聯。
蓋瑞奇和約翰奧古斯特在原始劇本上的大膽改動,使得《阿拉丁》的故事在27年後有了全新的樣貌與時代意義,在迪士尼近年大量真人化自家動畫的商業操作下的作品而言,《阿拉丁》是筆者近年最為滿意與喜愛的一次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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