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史4:兩大有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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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羅督回我:「兩台,莊家一台!」,他的超有默契難兄難弟組長立刻也一副小鬼模樣接著說「自摸一台!」我除了回他們一個衛生眼外,頭上烏鴉不知飛過幾隻。心想我是來國高中當代課老師嗎?
「老闆看妳是妹妹(台語)好欺負,」他說。「我要帶流氓圍事去買才會成功!」我在表達我的無奈。
【撒小】
我剛到職不久,一次問他公事求助,他習慣性的說:「撒小?」(台語「什麼事」的粗版),我因為知道這是他跟同事們的職場文化,並且覺得這種習慣很好笑,所以就輕笑了一下,從鼻子發出氣音。他便也無聲的笑。從那之後,他就幾乎沒再用這種慣性來對我講話了。
【片羽流光】
他是中等程度的菸槍,某日他唸了煙盒上的警語後一聲「幹」,就出去抽菸了。
某日我遇到了不懂的公事要問他,慢慢滑動座椅到他旁邊說:「可以問一下嗎?」他:「只能一下哦。」接著又說:「新人可以免費問一下,不然我要收錢的。」因為今天同事剛好撿到一百元鈔票,我就回:「一百塊可以嗎?」他:「妳只值一百塊嗎?」我:「美金。」
【哼什麼哼】
我因為想知道冷氣的遙控器在哪而問,他指指冷器旁邊牆上的同時,我就感到自己的白癡,所以立刻說「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要去看眼科」(先前我以為麻吉熊是全員最年輕者時,他說「妳要去看眼科。」)他就「哼!」了一聲外加小孩玩輸的表情。我:「我已經先自首了,哼什麼哼啊!」
【莊家一台】
一次我正打電話幫本廠員工叫計程車時,見到同時有另名員工也來向站外哨的幹部要求叫車,我就問幹部「幾台?」沒想到羅督回我:「兩台,莊家一台!」,他的超有默契難兄難弟組長立刻也一副小鬼模樣接著說「自摸一台!」我除了回他們一個衛生眼外,頭上烏鴉不知飛過幾隻。心想我是來國高中當代課老師嗎?
【大方拿掉眼鏡】
某天下午,不知道為什麼,我竟不在意自己剛點完眼睛滋潤液,裸眼而液體滴流下來,當下他桌上的兩隻手機其中之一響了,我不假思索的找出他響鈴的那支手機,拿給站在窗外的他接聽。行動過後才意外於自己這場毫無想法動念的舉動。應該是因為執勤點眼藥心虛,所以主動幫忙跑腿,或者不想讓他進來直擊,因此選擇這種自首的方式。而因為是自首,所以願意以不遮掩的樣子示人(剛點完眼藥,尚未擦乾、戴上眼鏡)。
【真的啦】
一個羅督很熟的大頭司機正和羅督站在外哨聊天,他跟羅督說口罩戴反了,正反面相反。羅督一副懷疑的樣子,他說:「真的啦!」結果羅督轉頭看我,我正跟羅督隔著玻璃看電腦,我早就發現羅督口罩常常戴反,今天也是,只是懶得跟他講。我知道羅督轉頭看我時,我保持著正在看電腦的側臉面對羅督,看也沒看他的立即接著說:「真的啦!」 羅督可能是看完我口罩戴的正反面,接受了司機和我對他說的「真的啦」,把口罩戴回正面朝外。
【要帶流氓圍事去買才會成功】
第二次被他交待說,午餐換買水餃時,我當場對他瞇緊雙眼做出哀怨的表情,因為第一次買水餃的經驗極差,沒有以他希望的金額買到想要的顆數(我們在餐廳買餐都有折扣價,但也是看店家的決定)。「老闆看妳是妹妹(台語)好欺負,」他說。「我要帶流氓圍事去買才會成功!」我在表達我的無奈。
而這回總之我跟兩個同事一陣忙亂之後回到警衛室,他就請我再去幫他買維力炸醬麵,回來時他眼指著他打開開的抽屜說:「丟進去就好了。」我就一聲「丟!」把發票與找的零錢一起丟下去,走回我的位置,又再走向他的抽屜,關上。
【正常】
一次在中午黃金時段,我跟羅督問過,為什麼我的職務不能由他面試(我當初是由保全公司新竹辦事處的辦公室經理面試的):「挑媳婦要自己挑啊。實際的用人單位才是最知道想用什麼樣的人。」他跟我講了一些辦公室與現場在權力分配上的一些眉眉角角。結果後來的新人真的就需要跑來找他面試了,看起來就是一個專門在做藍領產業的女孩。組長問他對她的評論,他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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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賊船的靈秀兔子如我,再怎麼怪誕也應該是去演兔女郎的角色吧,或至少也是跟砂糖兔玩家家酒,怎麼是跟賊船上的虎克船長玩兩大有猜的曖昧呢?!還搶到機會難得的職務與獨享的休假制度,跌破大家眼鏡。 這個產業與職務的實相:簡單與困難、單純或複雜、辛苦及悠哉、高尚VS低賤之間,其實都只有一線之隔。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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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幾眼、常常看,也不影響也不代表一個人最後會做什麼決定,動機、意圖與行動、結果之間有太多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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