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新加坡從馬來西亞獨立而出,我們的故事從這裡開始縱看新加坡政經發展,橫看人民生活的千姿百態。
女主招弟本是嫁給大戶人家當二房,因丈夫過世,大媽容不下她,加上她沒生出兒子,於是在懷著身孕的情況下帶著幼女回到鄉下娘家。娘家爸爸嫌招弟給人當二房的聘金不多,如今被趕出婆家且還挺著肚子,手裡又牽了女兒們,帶衰。沒想到因為一時拉扯動了胎氣,當下招弟進了醫院生產,不幸的是生了女兒,幸的是後面還有一個兒子。
當時說著福建話的華人普遍民智未開,甘榜(鄉下地方)尤其迷信,道聽塗說更是所在多有,因此招弟被迫把最小的女兒送走,否則她就無法帶著其他孩子在娘家生活下來。她認命的送養女兒且承諾會對娘家有貢獻絕不在家裡白吃白喝,因此還沒出月子就出去幫人洗衣服,幸好得到舊識馬來人奧斯曼的幫助在市場擺攤賣豆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市場龍蛇雜處,有華人地痞流氓收保護費,有印度裔的稽查員時不時突襲檢查,擺攤的招弟帶著最小的弟弟阿喜挨過打,繳過保護費,跑過稽查員的臨檢。
1968年新加坡成立裕廊工業區,吸引外資設廠,招弟離開流動攤販的生活轉進工廠食堂承包豆漿/豆花買賣,更在之後新加坡爆發的種族衝突與馬來人奧斯曼攜手弭平種族隔閡,爾後還聯手推出馬來椰漿飯混搭豆漿的套餐。她跟奧斯曼為此獲得政府表彰,與此同時,她的勤勤懇懇與大弟阿坤的無所事事形成強烈對比,而阿坤更藉由父母的默許用情緒勒索了招弟為他買計程車,為家裡添購電視。
人在屋簷下的招弟為了家和萬事興,再不合理的要求都答應下來,原以為好日子要來了,誰知一場水災讓很多事情改變了,政府徵用民間土地改建政府組屋,強迫人民存款,於是有了公積金制度。然而家裡只有當公務員的小弟阿喜有公積金,招弟跟大弟阿坤都沒有,於是結束工廠食堂後,招弟接下大弟不想要的農牌開始在家裡附近做豬寮養豬。
當家裡情況好不容易有起色時,又因阿喜的女友是印度人且她的父親還是之前的市場稽查員而掀起軒然大波。雖說種族衝突已在檯面上化解,但在那個年代少見的異國婚姻,該如何說服雙方家長?因阿喜女友已懷孕且本來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當兩人要到醫院詢問墮胎一事恰巧遇到也到醫院看診的招弟及奧斯曼,於是招弟藉由父親的迷信,用父親之前常說要辦喜事沖喜看是否能讓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好一些為由說服了家裡人,而馬來人奧斯曼則在已轉為政府公職的阿喜女友父親面前用其為政府執行的種族和諧(racial harmony)目標政策動之以情。
阿喜的婚事順利完成,奧斯曼功不可沒,同時他也即將在村子拆遷完後搬到政府組屋,然而當他告知有農牌的招弟可以在拆遷時獲得較多的拆遷款時卻引來阿坤的側目。阿坤是被父母溺愛慣了的長子,對搬回家裡的招弟頤指氣使,甚至為了逼招弟將拆遷費用均分更設計在家族親友面前污衊招弟與剛出獄的阿龍暗通款曲,然而當所有人都站在阿坤的對立面力挺招弟一路的辛苦為娘家付出時,阿坤心生怨懟,享盡了身為長子的好處卻沒有對任何事盡心盡力過,包括重病的父親。
招弟因為是女兒,從小迷信的父親怕運勢不好只允許她喊他“四叔”,招弟或許心裡埋怨父母的重男輕女但她認命認份,最後在父親臨終前她得到了父親遲來的認可,認可她是個孝順的女兒,認可她夠格喊他一聲“阿爸”。父親的離世,大弟的車禍,整個家幾乎都是她撐起來的,而一路支撐招弟要拼命的信念卻也是兒子還小,招弟對父母的重男輕女心知肚明,只是她未曾想過換位思考的她也是這樣的對待自己的大女兒。好在為時不晚,在她發現離癌後,她難得對一路跟著她也吃盡苦頭的大女兒阿婷表達虧欠但同時又交代阿婷長姐如母的責任。
從小就看盡別人臉色的阿婷知道媽媽是迫於生活無奈才會這樣對她動輒打罵,她心裡有怨甚至還會懷疑自己是否為母親親生的,但見證到幼妹出生後即被爺爺主張送人後,她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放心不下孩子們的招弟最後還是將拆遷款均分,因為隨著她的離世,她只能把孩子託給大弟阿坤,希望他能帶著她的孩子們住進政府的組屋。招弟一路的拼搏只是為了給家人一個不用擔心下雨時漏水,水災時淹水的家,而這個願望在她看不見時得以實現。
作家廖輝英的油麻菜籽是台灣一個時代的見證,而新加坡導演梁志強所執導的我們的故事1+2是新加坡從獨立後到經濟起飛前的見證,期待我們的故事3+4在2021年上映。Every ending is a new begin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