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魅色 小說 das Reich 1939】風華絕愛 第五章 2.

第五章之二

一道黑色光線在光明中迴旋回到了安格魯斯的身上。

他拿著手巾擦著華因里希額角的汗水，他剛才放出精靈進入他學生的身體，試圖將他從夢境中解救出來。

「華因，快醒過來！」

「醒過來！」

齊格飛還是在床上，只不過它的爪子正在對付白色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我沒事．．．．．．」華因里希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手巾，若無其事看著安格魯斯說：「我已經吩咐卡澤爾教風林發送『埃尼格瑪』。」

「是嗎？」安格魯斯笑一笑，有所意會回答了他。他們之間的事彼此心照不宣，誰也不願意拆穿誰，「聽說英國人已經取得破解密碼的方法。」

「放心吧！卡澤爾會改良『埃尼格瑪』發送時的數據，而且要破解原有的密碼也要一段時間。」

華因里希手摸一了摸額頭，他知道剛才是安格魯斯救了自己一命，不然他要迷失在自己的夢裡。面對自己在夢中的掙扎，他不願提起，因為迷失在夢裡的事如真似假，心痛的感覺依然留在自己的心中。

「看來你對這次戰爭十分有信心。」安格魯斯在華因里希身邊坐了下來，從長袍的口袋中拿出一副塔羅牌，在手上把玩了起來。

心想，人終究是被命運掌握的動物，有一天華因里希也該嚐嚐命運帶給他的「禮物」。

「我們不就是等待這一刻嗎？對於戰爭上我可是有相當大的信心，因為我採用是『任務指揮』的作戰方式，只問目標的達成，不問過程。這種方法讓我的部下發揮的機會。」華因里希微笑說。他相信戰爭是一種藝術，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發揮自己的專長，靈活過用每個技巧。

「難道你不怕間諜來暗殺你嗎？或是血鷹之中出現反間諜？」安格魯斯把塔羅牌遞到華因里希的面前。

陰沈的雙眼望著手上所蘊含的魔力，心思轉移到一個秘密上面，他早在華因里希小時候就知道他的未來，而身為老師的他想扭轉悲劇的發生，但華因里希還是被命運指引著，或許他已經愛上了那個他不該愛的人？想要阻止或許已經來不及了。安格魯斯在華因里希的夢境目睹他為那個人瘋狂的樣子，差點迷失心神，看來自己要快點行動，保住華因里希。也許該是向蓋世太保寫一封信的時候了！

華因里希選了一張牌，面無表情看著，那是一張「吊人」，代表意外不幸，他抬頭起來摟著安格魯斯，輕吻著他的額頭。「別忘了，我隨時有死的準備。而且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心裡不禁一側，我該害怕嗎？一直來我不是一直懷抱著理想，只為了成就我認為那個遠大的夢想。

安格魯斯看著華因里希，搖搖頭，他們之間有情若無情的師生情誼讓他不能坐視華因里希去送死，或許沒有人相信命運，但是相信命運的魔術師是不可能不管的。

他撫摸華因里希的長髮，露出狡笑：「呵呵，我忘了你叫做『華因里希』。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你不是一直對我很有信心嗎？」華因里希拍拍他的背，無視剛才的命運之言，並非他不相信命運，只是他不想被命運絆住，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死，就隨它去吧！至少自己來過、活過，但他從來沒有愛過？沒有愛過！

安格魯斯洞悉他此時的想法，不願點破他的盲點，故作平靜回答了他的話：「當然！不過偶爾關心一下我的壞學生也無妨。」

心中卻已堅定原來的計畫，寫一封信吧！

「那你就是我的壞老師！我想你這次來找我，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華因里希見安格魯斯默默無語，主動把話題轉移到他這次來訪的目的。

「總統命令你找尋聖杯，但是這項任務將不會列為記錄。總統不希望人民認為他迷信神秘力量。」安格魯斯知道華因里希急於想了解此次任務的情況，所以不保留地的說了出來。

「我們不是有聖矛了。為什麼要找聖杯？」華因里希不解地問道，臉卻出現不快。

「總統認為我們久攻英國不下，是因為聖杯在英國的原因。」安格魯斯看見華因里希生氣了，因為他從來不相信命定之事，或是任何神秘力量。

對於戰爭是採取積極戰略，不留餘地給敵人。

華因里希揮手表示，眉毛微動了一下說：「我不認同這一點。那是內部計畫太優柔寡斷，一直勸英國人投降，只有實施空戰！如果我們直接派人進攻英倫本島，掌握時機，我們早就可以征服英國了。」

安格魯斯咳了一聲，雖然知道華因里希的想法是正確的，但他覺得這位學生太聰明了，有一天他會為了他的「自傲」而付出代價，因為在戰爭中還講求是信念和合作，並不是只有一人智慧可以取得多人的信任。

他用著平淡的聲音，冷冷地指出華因里希現況：「華因!你的想法太過人，難怪那些軍官和內部官員看不過去，你才會擔任了五年的教官，連大戰發生也輪不到你到前線去指揮作戰。」

五年！太久了！華因里希閉上眼，想著自己培養了許多人材，但自己卻困在德國境內，大聲說，「安格，我想到前線去大展身手。」

「你知道，總統不會讓他的智囊白白地去前線當炮灰。而且你那些學員等於是你的分身了。」安格魯斯平靜望著前方牆上的刑具，沾滿了血跡。

心想，刑具上有著他的學員的血，那些青年們成了他的洩慾工具。

這就是壯志難伸的華因里希，該對他同情呢？

還是說他是不折不扣的惡魔呢？是心理不平衡呢？還是華因里希根本不想活了？

安格魯斯實在不懂華因里希的某些想法，或許沒有人能夠完全掌握他吧！

有人？安格魯斯發現有人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而且就在附近而已。

「他」就在屋頂上！

他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或許華因里希會喜歡這個驚喜？

他附在華因里希的耳邊吹了一口氣：「屋頂上，有人來找你了。」

這一口氣會改人的性情，也會燃起人類原始殘忍的慾望。

安格魯斯將魔力傳達於華因里希的身上，隨後望著沒有月亮的夜空，變成一縷紫煙，從窗口裡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