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大冰的小屋是麗江一間頗有名氣的酒吧。不像一般聲聲色色的酒吧,裡面空間不大,沒有空調、沒有燈光、沒有音響、也沒有喧嘩。有的只是許多流浪的民謠音樂人抱著吉他輕聲呤唱,還有一個個遺留在屋裡的動人故事。
在麗江的最後一晚,被六人幫架著說一定要去小屋一趟,當時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就這樣傻傻的進了那小小的空間裡。
抵達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人群繞著歌手圍成一個圈,身旁的人遞了杯酒給我們。我們一起擠在小小的屋裡,一起握著酒,一起刷著吉他合唱著,再一起分享著彼此的心事。
曲畢之前,一位小哥哥舉起了手:
「這次是我第一次一個人來旅行」「也是我第一次來麗江」
簡短的兩句話,我眼匡瞬間卻變得炙熱。
才發現自己原來不孤單,在異地的城市,聽見與自己相同的際遇、相同的故事,真的很容易就會被惹哭啊。
我自己也不禁想著,我是為什麼來旅行呢?
在長大的過程裡,我們因為害怕因為世故,把自己慢慢偽裝起來,到最後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而在旅行的時候,因為不必顧慮誰、旅途中認識的陌生人也不必了解你的前世今生,只要一起享受此時此刻旅行的當下就好了。
曾經的我也是在乎別人的想法在乎的不得了,可能骨子裡就是獅子座的驕傲吧,別人越說我不能我就越想證明自己,或是不服輸,所以硬是做了好些好像很厲害的事。但是常常這樣看著別人的想法就漸漸迷失了自己,我越來越搞不清楚我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麼,是要證明自己而已?還是真心喜歡這些事情呢?
但在旅行途中我慢慢發現,有時候不一定要有「目的」才能做一些事…有點像是在環島前,我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才更有代表更棒更熱血,卻常常忘記其實旅行本身已經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原先會擔心獨自旅行,但是卻發現能在路邊,想買東西的時候便停下來,想要的話也不需要問誰的意見,直接掏錢就能買走;原先會害怕變數,所以時常劃了表格、做計畫,害怕事情不如預期、害怕未知,但出來後才發現真的永遠計畫趕不上變化,久了反而就能放寬心情。天氣不好又如何?路坍方又如何?總有下一個方案可以走。不一定要去到某個地方做到某個事情拍到某個風景才是最棒的旅行,其實常常不在計畫裡的,才是旅行中最能回味的小事。
旅行路上,會有犀利問你台灣政治問題的人、也有怕我一個女生出來玩睡混住房所以主動搬過來陪我睡的小管家;有熱情問我要不要結伴同行的朋友、也有關心我安危的人。旅行才第幾天,我卻能感受到這世界還是很善良的對待我。
或許旅途中的美景很重要,但在風景之外,得到的體驗跟過程才是真正最獨一無二的。
「理想永遠都年輕,你讓我倔強地反抗著命運
你讓我變得蒼白,卻依然天真的相信花兒會再次的盛開」
時至今日耳邊偶爾還是會想起小屋裡趙雷的那首理想。
在麗江的最後一天,有人來這裡遺忘事情,也有人來這裡找尋自己。而我在小小的大冰的小屋,透過歌聲、透過酒精、透過故事,對於這趟旅程,好像又更了解自己一點了。
[ 後記 ]
這篇文章的架構有點凌亂,字字句句卻都是我當天晚上在微醺之下親自對自己寫下的。想了很久還是保留下這些內心話,因為當下的深刻,因為這些體悟,才讓我得以成為之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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