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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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Tana一早起床,準備好出門的工具要和包爺上山工作。早上六點,天空是灰色的,地面則是部份潮濕,昨晚Pusku(玉里)可能下了一場大雨,我穿防風外套、穿上雨鞋,六點半坐上包爺開著四輪傳動的小藍前往Nakahila(中平)與伙伴集合。
這次到山上巡視工作,第一次當領頭羊,之前都是別人帶頭領路,這次換上自己,我感到有點緊張,雖然有GPS的離線地圖,但按之前的經驗來看,只能相信它60%而已。開著小藍,奔上海拔400~500的小山,一路上的20分鐘和包爺聊天、看著上山的風景。待到達目的地後,我們開始預備入山的酒和肉先行敬這裡的禮數,因為包爺說他第一次來,他會預備好這些米酒和腸子、豬肉及檳榔祭拜這裡的祖靈,我也在此刻拍下他的背景。我們出發前我和包爺交換彼此的工具,我拿Kaw(鐮刀)開路,他則用我的登山杖,我心裡小緊張,我打開手機的離線地圖入山了。我還記得上次來是一個月前,如今草也高了,是否我還能記得所有的路段?但還好路徑都還算明顯,看著前面的路有點熟悉又不太熟悉的邁向步伐,我們前進了。
我想包爺可能看我也很緊張,因為此刻的我,想著之前和大家上山,他們讓我當領頭羊,但我常會把獸徑,動物走過的路當成人走的路段,上次自己因為太專心沒注意到自己是一個人,我就這樣走到小瀑布,而我的伙伴則在下面的路段說我走錯路了。這小小的錯誤,至今仍是記得。這次心想,自己真的可以帶路嗎?在問自己和懷疑自己的同時,我真的走錯路了,還好包爺有他的歷練,了解山形與路跡,雖然他沒走過這段,他和我說走路的時候,要注意四周,看一下有沒有你們之前做的記號,走到叉路時分辨一下土地上有沒有動物的足跡,再來看一下一個月你們砍草的痕跡。
我雖走過兩次這個山頭,但基於對自己的不信任,走錯了方向,還好包爺都會提醒我,Tana是這裡嗎?我看應該要高繞喔!你看一下你的手機地圖,我比對後確實包爺說的這段路應該要高段。包爺和我說,他入山的經驗很豐富,所以當我走錯或猶豫時,他會適時的提醒我。
當我們走到工寮時,我身體的經驗對這段路的熟悉感慢慢找回來,砍草和找路的同時,眼睛開始遠望樹上的記號,經過山谷、越過溪谷,一路上包爺也和我聊著這段路應該是產業的道路,看到一些地形,他說這裡應該是以前老人家的耕地,並和我介紹過去布農族不會砍的樹有什麼,一路上反而聽了很多的故事和認識植物。
走了兩個小時總於到達目的地,包爺和我說這塊土地非常好,過去老人家會在這塊土地種地瓜。工作完成後,我們就回程,回程的路上,我問了包爺有關老鷹的故事。因為在行走的路上,一旁可以聽到老鷹的叫聲。(記錄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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