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看完《利器》和《八月三十一日,我在奧斯陸》後,
腦海裡一一浮現過往那些自我傷害的畫面。
以反覆暴食和催吐,藉肉體的痛逃離心靈的苦。
以極度危險的方式對旅行和菸酒上癮,放逐自我。
以渴望愛卻肆意摧毀的方式,遊走在不同的情愛關係。
以購物作為發洩,試圖從大把花錢的快感換得一絲慰藉。
「為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能好好過日子?」
「為什麼總是感到不滿,一直在雞蛋裏挑骨頭?」
「為什麼要如此自我糟蹋,不願愛自己?」
因為有傷痛,但無處安放?
確切來說,是「不敢」安放。
因即便自我傷害是種折磨,
但那是當時我唯一可以「陪伴」自己的方式,
故比起觸碰傷痛,自我傷害更是安全感。
我聽不進別人要我「實際」點,
或說我就是太好命,才如此揮霍。
2019時,
在歷經長年無數次嚴厲地努力逼迫自己振作,
卻只是一再跌落更深的低谷後,
我做了決定,
選擇放手體驗,
看能沉浸多久,
沉淪多深。
沒想到
當我放開控制後,
迎來的是
無盡的淚水徹底淹沒原有的世界。
眼淚的洪流澆熄了烈火的空燒,
自我傷害隨著日漸熟悉耐心滋養自身,
慢慢瓦解。
現在雖然仍有些許殘餘,
偶爾會以不同方式意外來訪。
但如同這兩部影劇給我的感覺,
這些感受和經歷切實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它們和愛、喜悅與幸福一樣,
需要被好好接住和全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