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動【第三章】9/16(2)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仙蒂拍手笑彎了腰，她一身青綠色融入草皮的中性休閒外套。草皮公園上多出幾位中老年者。我在超商十八度區、四度區、自助區搜括足夠耗上一個鐘頭的食物份量，從門口就注意到了報架中還有一家報紙還是昨天的頭版頭，結帳時就隨口問報紙都什麼時候來送？都四點半左右，最晚也會在四點五十以前，有一家會比較晚，通常都六點後才送到，有時候會晚到六點半前都還沒送來。店員一面刷商品條碼一面沒精神的說。店裡只有我一位客人待在玻璃牆面向草皮的小型正方桌，小桌子填滿我買來早餐現在正考慮第二個下肚的先從哪個著手。櫃台的菸架上的掛鐘走向五點五十七分前七、八分鐘仙蒂一度接近到只因為一面玻璃牆而觸摸不著的距離，從踏上人行道開始她抱著的小型短毛犬一刻都沒有放下來過，只有短毛犬注意到滿桌子食物而與我短暫交會了視線。

黑髮旁分的幾戳髮絲長度不時跨過她的鼻樑。仙蒂只是輕甩頭。隱現在白皙肌膚的顴骨處泛紅著一點一點受紫外線曬出的色斑。不知不覺我會想像著她脫下那中性的青綠色外套，然後戴上寬邊的草編遮陽帽。

仙蒂沿超商外圍的馬路轉進Ｔ字路段，在經過店門口時感應門並沒有為她而開啟。

——現在時間上午七點整。我是高家琪，為您播報這節重點新聞提要。十四號晚間ＫＴＶ縱火案警方調查發現所有葬身火場的死者全集中在通往逃生門的走道上，當時逃生門是被人從外面用鐵鍊捆鎖，檢警對ＫＴＶ負責人問訊後向法院聲請羈押獲准……

小心翼翼地剝開第二顆茶葉蛋蛋殼，冷掉的蛋殼而緊縮了蛋膜喪失原本韌度，前一顆的蛋白被我剝得坑坑疤疤，蛋黃沙沙的口感還在舌腹持續化開。交班的女店員似乎看了我滿桌子商品包膜而翻了一下白眼。我慢慢把最後一項食物的外殼給剝乾淨。

——環保署提醒今年罕見九月沙塵暴將於明後天侵襲全台，中國華北地區的沙塵及其它空氣污染物預估首波入夜凌晨先影響到北部地區，有心血管疾病及呼吸道疾病的民眾應儘量避免在戶外從事劇烈活動，開車駕駛則需留意視野能見度……

我把剝好的蛋拎在半空中，前前後後仔細檢查兩遍，漂亮的均勻的米黃色蛋白我直覺聯想到幼小海獅的頭顱，一口送進嘴巴絞碎，然後直接走出超商。我只有在心裡想像女店員看到滿桌子垃圾會擺出什麼臭臉。

往市區方向過去幾步路，右手邊的整排老舊集合式住宅後陽台被鐵欄杆一籠一籠格開，原先應該是奶油色油漆塗裝已經氧化的剝露出幾處血肉色塊。

藍色Ａｕｄｉ昨日傍晚停靠的十字路口，右邊被圍牆框起來的地方外圍拓寬了紅磚道種有整排高瘦的大王椰子樹。沒有小學生踩在紅磚。部分椰子葉凋零的較艷紅就像被昨晚豪大雨給瞬間打落到地面，整枝隨厚葉炳剝落下，圍牆角一柱路口號誌燈架兩台攝向往草皮公園和往市區方向的路口監視器鏡頭都粉碎了。我待到路口車流漸漸增多起來沒有待太久，回車上，然後慢慢開往電話男預定的地點，就在演藝廳附近一家連鎖牛排館前。我比預定時間早到十八分鐘，牛排館內空空的，二十分鐘過去了館內還是空空的看不到半個人，我也不知道是否要回打仙蒂的電話號碼看看。倒是在褲子口袋裡搜出幾張超商集點貼紙。我開始沿擋風玻璃邊緣小心翼翼地貼，貼完我把臉埋進方向盤不想動，讓意識慢慢進入潛眠。

肛門逐漸浮出濕滑的填塞感，腦海則慢上幾分鐘浮現出一隻成人拳頭大的黑色蝸牛，從我小腿腹慢慢爬進大腿內側，模模糊糊的一張黑臉接在蝸牛背後浮出，蝸牛轉變做黑臉的兩隻手想把我的褲子脫下，我出手抵抗，黑臉湊上眼前吸住嘴攪動我的舌頭。

黑臉頭髮撩著我的喉嚨，脫下我的上衣從下唇舔到乳頭，在我的肚臍眼打轉直到我陰莖完全挺起。黑臉知道我不會反抗像掌握住我的呼吸頻率，我雙腿被抬高同時被迅速脫下褲子連同內褲，然後一腳被放下呈立Ｌ形。相對冰冷的手掌心搔上陰囊握住陰莖我大腿發一陣寒顫。

髮絲牽動陰毛，牽動陰囊皮層的神經延續大腿酥麻餘波。後腦杓莫名發出兩下鈍擊感。肛門被鑽進軟軟滑滑的像泥鰍。我幾乎要跳起來。冰手輕戳我的龜頭井和大腿內襯稍安撫了身體亢奮，意識漸漸被酥麻感淹沒，我癱軟無力阻擋深掘肛門的侵入感，突然一連激烈鈍擊感從後腦勺發響我整個人跳起來。

一顆黑臉緊貼在車窗前只露出一對眼睛直盯我，我按下車窗，對方頭戴黑色全罩式安全帽但身邊沒看到摩托車的影子。

八千元買斷對吧？對方問。我點頭，從皮夾拿出八千元給對方，我不擔心對方拿了錢就跑。只見對方在身上所有口袋摸了老半天，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票卷。演藝廳十六號下午兩點的場次，我點頭，對方竟快步鑽進牛排館旁的小巷消失無蹤。

票卷扔進手煞桿旁小凹槽我發動汽車，音響控制介面顯示九點二十二分，時間算非常充裕。我跑了兩家賣場才買到白色絕緣膠帶，也買了一捲黑色絕緣膠帶，一把剪刀和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