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痛的關係,我在Leon多休息了兩天。想起前面路程中,我兩次因為找不到Albergue而焦急慌張,在心中呼喚上帝。總是會遇到一位巴塞隆納來的父親及他兩個兒子,父親雖然聽不懂英文,但是看懂我的比手畫腳,兩次領我到便宜又乾淨的Albergue。
在Leon休息時,我總想著想要遇到這群父子,想好好地道謝。對我來說,他們是上帝派來幫助我的天使。
在Leon的第一天,我遇到一個被bed bug咬得全身紅點的女孩,她揮著手跟我說,為了除掉這些bugs,她丟掉所有衣服,買了spray,還從新洗過她所有的睡袋,並在陽光下攤曬。她笑著對我說,我她媽的被這些bed bug咬得全身癢,她媽的要花一堆錢買新衣服和藥物,她媽的因為要處理這些,所以要在這裡待兩天,但是我等下去喝個酒,明天她媽的還是會上路。這就是朝聖者。
我被她的話逗笑了,確實,走在這條路上的人,一定都懂她說這些話的意思。即便我們走的時候,心中曾經翻過無數的念頭。想著,我她媽的今天走完就要結束這她媽的行程。但是,當我們走到舒適的Albergue,洗好澡,吃飽一頓,或許喝個紅酒,就又覺得,睡了一覺之後,我明天還要上路。
好幾天,我沒有再遇到那個讓我教他中文歌曲的西班牙男孩,我惦念著沒有教會他中文歌,我記得他說,會走到Santiago,但是路上卻沒再見過他的身影。這條路上的遇合,總是萍水相逢,不知道會遇到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相遇。
這幾天以來,我已經不再託運背包,就將包包揹著,隨意走到哪裡就在哪裡留宿。不過,負重之後,我大約就只能走十幾公里,真不能想像,剛開始幾天,我揹著包包,每天那二十幾公里的路途是怎麼走來的。
從Fromasta走到Leon的一個早上,我遇到一個德國女生和兩個德國男生,女生的腳底長水泡了,她的腳程無法再跟上兩個男生,他們相互道別,彼此擁抱而泣。
在Leon,我在車站遇到一個土耳其裔的義大利女孩,於是同行一日,在藥局,我終於買到Michelle幫我敷上的藥膏。
第二天下午,下了一早的雨已經停了,我出門去走走,在一個拐彎處,我正想著還沒向我的Albergue天使道謝,就在拐彎後,看到他們在露天的餐廳用餐,我開心的向他們表達我的謝意,也和他們合照了。英文比較好的二兒子告訴我們,他們明天就會從Leon搭飛機離開,要回到巴塞隆納。我們彼此擁抱道別。
回到Albergue,只見負責人正在和一位日本人說話,日本男生手中提著一打啤酒,負責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後來日本人仍舊提著那打啤酒上樓了。負責人跟我說,這裡是教會經營的Albergue所以不能酗酒,她一再和那位日本人溝通,但是對方並不理會她,她感到很生氣。我想到我也買了瓶紅酒,打算煮完晚餐後享用,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就跟她說,抱歉,我並不知道,我也買了一瓶紅酒,打算晚餐後享用,負責人跟我說,紅酒沒關係,那是飲料,就是餐點後享用的餐後飲品,但是啤酒就不行。
我深感詫異,畢竟紅酒的趴數比啤酒高,不過確實一路走到如今,我每每晚餐若在餐廳用餐,一定會隨餐附上紅酒。也就是說,對於西班牙人來說,紅酒像是餐的一杯飲料,而啤酒就不是。
我在廚房準備餐點後,用餐時,就看到韓國團的媽媽們,在廚房俐落的準備著晚餐,韓國男人們則坐在餐桌聊天,餐點上桌後,他們一起吃完後,韓國團媽媽就又迅速地收拾桌面,然後將餐具洗刷乾淨,然後整理流理台。韓國男人仍然在餐桌聊天。我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幕,想到這幾日走來,如果遇到的是歐洲人,通常是夫妻一起下廚,有時只有先生下廚。清洗時,也是兩人一起做。
隨著這篇日記,我附上Michelle幫我敷在雙腳的藥膏,一瓶非常便宜,在藥局就買得到,厚厚敷在腳上,再裹上保鮮膜,早上起來將它洗掉,因為走路而腫脹的腳就會消腫,很推薦要走這條路的人使用。
在路上,我把Dorreen在庇里牛斯山留給我的鼓勵紙條,留在一處很多石頭擺放處,在這條路上的東西,我想留在這條路上,也許會有個讀得懂中文的人,也會看到這張字條。並且獲得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