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4歲,已婚,育有一女的我,見了久違剛生孩子的閨密...
那天,去高塔上見了我的青春。
青春,對我一見如故⋯⋯ 好像歲月裡的分離、疏遠與未聯繫,都未蒙上任何灰塵、懸浮粒, 那久違見著的面孔,也沒有因為生疏而多擦了些什麼、掩飾了什麼。
我們彷彿只是回到當年的我們, 那個可以為所欲為、赤裸裸的我們, 隨意的在彼此身邊,想怎麼躺就怎麼躺,想怎麼赤裸就怎麼赤裸,喜怒哀樂憤恨哀愁與不堪,不是瑕不掩瑜,是不需遮掩。
只是,今昔非比。 歲月沒有在我們之間造化了什麼, 歲月只在我們各自身上造化了許多刻痕、疲憊、歷練和頓悟。 今夕,暫且放下那些追逐成就的歡愉、慶賀, 盡情的緬懷那無事一身輕的年華, 滔滔不絕對過往的思念。
想起了,住在心中那個一直沒有老去的小女孩, 彷彿仍笑著說:「我們還有夢!」 那句話的重音,或許是放在「還有」這兩個字,而不是「夢」這個字。
「還有」聽起來,令人充滿空間感和餘裕。 因為這個「還有」,好似還能再讓我們多睡一會,多讓我們滾幾圈單人床,多讓我們躲起來幾刻鐘不要面對,多讓我們把東西塞進只屬於自己的木製衣櫃,多讓我們再留連在不需遵守承諾的感情之間⋯再⋯⋯ 那個「還有」兩個字,講的是青春、講的是時間、講的是分身乏術下沒有的天堂。
我想起來,在天堂的那個 小女孩, 即便,那個女孩也有他在天堂時的苦衷,但再怎麼看,都比現在還輕鬆、還自由。 或許,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時,才發現被圈養的幸福。
沒有什麼,悔不悔當初,只是偶爾回味,方能回憶起當初,是什麼夢把你推向了這裡。 當想起,那個小女孩仍是你⋯ 轉一圈看看自己,好似,只是你 坐進了走向天涯海角需配備的盔甲裡,大了點、寬厚又笨重了點。 身體重了點,舉步艱辛了點,要注意掌控的多了點,偶爾日曬雨淋了點,但的確堅固的很難摧毀(與往昔相比)! 而控制那盔甲裡的你,還是你,仍然是⋯
那個 沒有長大在那個天堂裡做夢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