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能力編班 是國教署留下的法規漏洞？

我國教學正常化政策實施多年，聯合報本（十一）月十日卻報導《高中禁能力分班 法規不明》，提到潮州高中能力編班，國教署雖訂有編班行政規則卻語意不明，導致學校有操作空間，實在令人氣憤。因為，這個問題早已存在多年，但國教署似乎對此毫無積極作為。難道說，國教署只是表面上喊著「常態編班」的口號，實則根本是有意怠惰、包庇學校鑽法律漏洞，以各種莫名其妙的名義，行「能力編班」之實？

高中現行編班作業，主要由國教署二0一三年頒布的行政規則「高級中等學校學生編班及轉班作業原則」規定。雖然各校可以依循校內自訂的規則編班，但上級機關行政規則對下級機關有拘束力，各校仍不能違反國教署的《作業原則》。《作業原則》第六點規定可以另提計畫，經主管機關核定編班的例外（比如學術資優班、雙語實驗班），第七點則是：除了第六點的例外，其他學生「得」依 S 型排列、採公開抽籤方式或採電腦亂數方式編班。

國教署雖寫出了三種「得」採取的方式，但是立法技術尚有加強空間，導致在法律解釋上，第七點會有問題：到底是列舉（明示其一，排示其他）還是例示（舉例說明，不限於此）？

如果解釋為列舉規定，那麼，各校除非經過主管機關核准，否則不能使用這三種以外的方式編班。例如，國教署「第三屆高級中等學校生與署長有約」活動，南一區場次提案回應內容中，高級中等教育組闡釋第七點的意思是：「除本原則第六點規定外，學校不可透過會考成績或其他學科測驗作為分班依據。」可見當年高中組的主責官員，應認為第7點是列舉規定。

只是，回答學生提問的文件，對學校並無拘束力。因此，學校當然也可以把這條規定解釋為例示規定，亦即國教署只是舉出三種可以的方式，學校還可以採用其他方式編班。比如說，筆者高中校內有以公開辦理學科測驗（入學考）成績為編班依據的「實驗班」制度，但「實驗班」卻未經主管機關核定，因此筆者認為實驗班違反《作業原則》第7點，是違法編成。兩年前就此問題請教過編班業務承辦組長，當時得到回覆：這是教育部刻意留下來的法律漏洞，給各校編班的彈性。也就是說，得採取A、B、C三種方式，並不代表不得採取其他D、E等方式。

由上述二例可見，《作業原則》第7點規定未盡明確，兩種解釋方法都在文義可能的範圍之內，卻可以解釋出兩種不同的結果。

筆者曾希望獲得國教署明確的回覆，在兩年前陳情查詢行政法令：學校可否依S型、抽籤或亂數以外方式編班？國教署回函竟然是將《作業原則》第6、7點規定照抄回覆筆者，沒有針對問題回答。這讓筆者不禁懷疑：國教署是不是有意迴避此問題，縱容高中端有恣意解釋的空間，進而採取各種脫法手段，在灰色地帶遊走，繼續能力編班？筆者原本不太相信高中學校組長的說法，但國教署承辦人這款避重就輕的答覆，卻讓組長的說法更加可信。

《作業原則》訂定至今快10年了，兩年前高中學生也早在「與署長有約」活動提到高中仍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問題。結果，到了現在，民間團體又踢爆有國立高中仍在做這種事，可見這並非個案，而是處處發生的通案。期盼國教署能盡快處理問題，讓教學正常化也能在高中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