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是一場大型的靈性實驗。
剛好在疫情開始的時候,我遇見了我的雙生,跟他相遇的體驗翻轉了我的人生。有一段時間我的人生是完全失去意義的, 我不再被慾望控制。剛開始我是狂喜的,我覺得我好自由,不再被這個世間的任何事束縛。過了一陣子之後,我覺得我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情,我沒有任何的目標,也沒有任何的慾望驅動我做任何事。
剛好在那段時間裡,我陸續與許多不適合的人切斷連結。我刪掉了fb (但創了一個沒加什麼好友也不太發文的帳號來管理粉絲頁),我也刪掉了LINE (我創了一個新的,只加我想要聯繫的人),也刪掉了一大堆IG追蹤,並且把自己的帳號鎖起來好一陣子。
我每天都過得很迷茫,我發現沒有目標的人生,雖然自由但卻也非常無聊。我仍然會餓,但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有口腹之慾。然後在去年8月底我終於感受到某種欲望,我想要朝表演方向前進的一個苗頭,所以我開始做遊戲的直播(我把我所有以前的yt影片也都刪光了)。可能是因為有了慾望,我的口腹之慾又回來了,所以我在7個月內胖了7公斤左右,直到今年三月我才發現我原來胖了這麼多(但如果不是我發現我要朝表演發展我應該是完全沒在介意)。
我等待神將慾望放進我的身體裡,然後我就會完全根據我的慾望行動,我不會聽從我頭腦的焦慮,完完全全地依照我的原則與靈感過活。而當我決定這樣活下去之後,我就在疫情趨緩過後,開了兩期課程之後就打算不再主動開課了。我也決定不再「經營」我的粉絲頁,完全依照我的想要去發文,我不再一定要發跟關係有關的文章,也不再販賣我的線上課程。(雖然這些決定會讓我的收入急劇減低)
我相信我需要的人事物會在對的時間跟地點出現在我眼前、我身邊、我的慾望裡。
我等於是從我自己的創業中「裸辭」。我還是會出書,如果有人來邀課我仍然會上課,但我現在就是不想再花我主要的時間去主動經營這個身分了,但DANA這個身分不會從世界上消失,只是會安靜很多。
今年的除夕1/21我終於終結了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應該要幹嘛的時期,我記得應該是邊狂看
Cinema Therapy,突然有個靈感,覺得整理自己所有的天賦以及去考量我想要的人生型態,我的路應該是去當一個演員。而為了瞭解到底表演的本質是甚麼,我內在的靈感與衝動是去找所有我有興趣跟表演相關的課都去上。
我先是看了華視的演員班,再來是唱歌課跟聲優課程跟作詞作曲課。唱歌課先開始所以我就先從唱歌課開始上,後來我到華視演員班面試,整個面試的流程讓我覺得華視的人根本不真的懂表演的藝術,整個感覺很不對,所以我雖然面試上了我也沒有報名。原因是我進去,面試官看我之前是講師,就說我是講師為什麼沒有拿出講師的那種自信,我整個問號到不行。
從他們的言談裡,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們對表演有非常多框架,我可以強烈感受到他們要從我身上看到的是一個虛假的樣貌,但那卻跟表演的本質相違背。如果我今天要飾演的是一個殺人犯,或是一個很沒有自信的人,那假裝自己很有自信的意義在哪? 台灣戲劇會讓人那麼出戲又缺乏深度,就是因為這些掌權的人都是不懂但卻以為自己有權威很屌的傢伙們。
我覺得很好笑的是他們的官方說法都是要趕快報名因為名額有限,結果我沒有要報名他們還是會打給我XD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重視錢大於人才,在MEISNER工作室的對比之下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這點我等等再談。
然後我報名了角川的整個學年的聲優課程,這個課程是五月底開始上課。因為我在IG開始發跟表演有關的東西,我有個台大戲劇的學姊就推薦了麥斯納工作室給我。這個工作室感覺離大眾比較遠,但是對接觸表演已久的人來說是很有名的表演方法跟機構。(不像華視演員訓練班真的就是針對一般人招生的,我一看MEISNER就知道那是內行人才會知道的地方) 他們的課程林依晨、言承旭、鳳小岳都有去上,但IG讚數卻沒有破千。
更有趣的是他們的課程資訊是沒有價格的,私訊他們的IG小盒子他們也不回答,只叫我寄EMAIL到他們工作室的信箱。這個舉動就非常不商業(所以我立馬對這個工作室產生好感,加上他們的課程照片的學員氣場真的都比其他表演課的學生強很多),這讓我想到我前一陣子看的一本書《表演力》裡面的其中一段:
「事實上,多年來我的工作室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對外公開。我並不是勢利或傲慢,只是覺得如果一個演員真的想要找到我,他們會找到的。許多人不惜代價地走進我的課堂,有時花費幾個月只為了得到學校的電話號碼。這樣做的結果是,我吸引了真正要投身於表演藝術的人,無論他們是作家、導演還是演員。」當我在看這段的時候,我覺得剛好跟我刪除各種社交媒體的行動是相符的。
當時我也沒有覺得自己一定要上這個工作坊,所以當他們跟我要履歷,我也不知道我有甚麼履歷可以給,我就把我前一陣子我在yourator上面打的履歷原封不動的寄去給他們。我當時是覺得我並沒有想要為了去上課而重新打造一份為了上表演課的履歷,如果他們覺得這樣不行,就代表我沒有緣份吧。
因為我只會照著自己的直覺行動,我不想努力的地方我就不會爭取,然後就隨緣。例如我之前有想要去應徵一家咖啡廳的計時人員,跟驚喜製造的某個職缺。計時人員我並沒有收到回覆,我講了這件事之後就有人告訴我我可以直接殺去那家咖啡廳,如果面對面講到話的話我肯定會被錄取。我知道我如果有跟老闆講到話我是一定會被錄取的,但我在打履歷的當下就沒有抱著一定要說服老闆錄取我的心態在裡面,因為我也沒有想要為了這份工作付出這麼多,我是很有可能做一下就辭職的。如果我付出了跟我的本心不相符的努力,那麼日後的變動會造成很多人的困擾,我並不想要這樣。
而且我並不是因為缺工作或缺錢才去應徵的,我只是單純地依照我的內在衝動去行動,而這個衝動我想要付出多少努力就是多少,剩下就是隨緣。但很多人看不懂我在幹甚麼,都覺得為什麼我不「多做一點」來爭取? 但我也很懶得解釋。
我被MEISNER工作坊錄取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有甚麼,因為我覺得有可能就是有錢不賺白不賺。但是當我上完課之後,我反而對我被錄取這件事覺得有點神奇。在上課的過程中,我可以感受到這個工作室是真的很重視人才的,是真的在乎藝術的。真正懂藝術的人都會了解,你的過去跟你是否有經驗是不重要的,因為表演重要的是當下跟你是否是一個有觀點的人。
上課的人不外乎是職業表演者(裡面還有一個還蠻有名的台灣帥哥演員,也有得過金鐘獎的長笛演奏家,但我上課期間都不知道他是誰XD)、職業演員或是至少都是有表演跟藝術相關經驗的人(也有幕後工作人員),大概只有我一個人是完全無關的,而且履歷還完全沒有用心(我照片還是用在家裡的自拍)。我也可以感覺到我們的老師馬汀(一個荷蘭導演),是一個很在乎「你是不是有心學習表演藝術」,那種真正在乎才華而不是靠關係或潛規則那種虛假東西的導演,我可以在他非常溫柔的外表底下感受到非常對表演怠慢跟不尊重會非常嚴厲的那個能量。
就像是我讀的那本書的作者說的那樣,他想要吸引真正想要投入表演藝術的人。課程上完之後我真的覺得他們的面試跟需要履歷跟華視那種走一個給你下馬威的流程完全不一樣。這是為什麼我覺得我被錄取很神奇的原因,因為我不管履歷還是照片都超隨便的。(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多收一個人不會怎樣,我無法確定事實是怎樣)
五天的課程,我被配到跟我對手戲的人是一個會讓我感覺到壓力跟害怕的人,我可以很明顯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拒絕他(他有點讓我想起我爸),但是在台上身為演員我必須要在台上真正在乎他,我不能假裝在乎他,如果我不在乎他我就無法演出動人的情感行為,如果我假裝在乎他那更是會讓人覺得難以入眼又出戲。但我在乎的並不是他這個人,而是這個人在我眼前的這個當下,我必須接納一切他給我的訊息,不能迴避、不能防衛。
因為在乎,我必須在對方給出不在乎我的行動時,真正去回應那個不在乎。無論那是憤怒、憂傷、坐立不安還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無感」。做為演員,你必須把所有事情都往心裡去,那才會有好的表演。這幾乎是反人性同時又非常人性的一件事,因為在日常生活中,我可能根本不會想要跟這個人有額外的互動,我不會主動地想讓對方來觸動我的神經,因為在日常生活中我的內在平靜是最重要的。
但演員就是一個只要在台上你就必須讓每個角色都來觸動你的情感神經,你絕不能運用不直面對方的方式來表演。
前面四天我每天都覺得壓力很大,因為我不想要這個人注意我,我不想要他讚美我或干涉我,我只想逃得遠遠的。而不知道為什麼在練習的過程中,我時常感覺到防衛,當我意識到自己的防衛,我數次面臨情感的潰堤,老師也有問我要不要換夥伴,但我的回答是我不想要從這個挑戰中逃走。
課程是每天的下午一點到五點,但我們在那邊的時間大約6小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看其他組別練習,自己真正活動到的時間大概只有1~2小時左右,但我每天都好累,回到家就甚麼都不想做,只想要放空休息。我到第四天都還是壓力很大,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這個屁股吃這個瀉藥,如果當演員意思是我要一直處在這樣的狀況中,那我真的願意當演員嗎? 但很莫名其妙的是,第五天我就莫名其妙地解開了對我的夥伴的防衛,然後那種壓力就頓時解開。
MEISNER的完整訓練是兩年,課程據說非常嚴格,第一年70小時的課程不能太常請假,不然會被老師開除。而我無法想像如果我的狀態在前面四天的狀況,這樣的狀態我要維持一年我應該是受不了的。所以我其實沒有非常想要上這個一年的課,但第五天我就突然覺得好像可以上了(如果本來想上課的意願是-30%的話,我現在的意願大概是40%) 。老實說我到現在也不太明白到底發生甚麼事,但我想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知道我到底發生甚麼事了吧。
老實說開始到處上課的這一個半月,我其實內在還是有很多不安的,因為我並沒有開始創造新的收入。目前我從宇宙那裏接收到的訊息就是上課、減肥跟出國這三個指示,所以我現在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在做這三件事。我的頭腦本來是預計我上完這個工作坊我應該要去拍演員的形象照然後開始試鏡,但上完之後我並沒有這樣的衝動跟靈感,所以我還不會去做。(雖然我的頭腦超級不安的,一直在跟我嚷嚷每個月入不敷出這件事。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信任宇宙的所有安排)
我的頭腦也會一直丟給我一個疑問,我受到了演員的訓練我就能當演員嗎? 我去上作詞作曲課我就能作詞作曲了嗎? 我上了唱歌課我就能當歌手嗎? 不,我其實不知道,也許我噴了一堆錢上了這些課也賺不了錢。對於這個世界我實在是太陌生了。我是不是有才華,有沒有本事讓別人看見,是否會被賞識,我都完全不知道。
這是我必須一邊走一邊慢慢去探索的事,畢竟表演藝術的世界不如同看學歷跟經歷的世界是那麼硬的,一切都是瞬息萬變。誰知道我繼續走下去會發生甚麼事,對吧? 我只能信任宇宙會把我帶去我該去的地方,做該做的事,遇到該遇到的人,並成為我自己。
而正因為是一場大型靈性實驗,我不知道我是否會進演藝圈成為表演者(或是去做幕後、當導演或製作人也說不定),但我內心對於進入這個圈子之後會面臨的問題有一切原則,例如我絕對不會動刀整型(因為這是一個靈性實驗,如果我去扭曲自己迎合世俗的功利價值,那不就完全失去意義了嗎?) 或是我不會願意被潛規則(代表這個掌權者不在乎真正的才華跟藝術,只在乎自己的權力)。
因為我的目標並不是得到透過扭曲自己而獲得的成功,而是成為我自己而獲得的任何東西,所以我絕不會去配合這個世界(所以如果我因為這樣獲得了巨大的世俗的成功,那大概是一種會被這個世間稱為「奇蹟」的事吧),因為我沒有想要從這個世界裡得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