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婆子不在,即墨斑絡進入廚房找個小罐裝了些大鍋裏的百味草汁,那嗆辣的味道令她作噁,她奔向森林抓了幾隻細腰蜂丟了進去。
「還有蠍子腳是吧,忘了問了要幾隻,管它的,水城的藏寶閣多的是,等我抓幾隻蟾蜍恢復了毒性再說。」
都是有毒的生物,所以她直接用手抓起蟾蜍放在自己天靈蓋上塗抺,一股酥麻感自頭頂傳遍全身,半刻之後她通體舒暢,找了隻蟲子試試不過癮,她看到一隻白兔在不遠處覓食,二話不說上前就螫,兔子立馬暴斃,即墨斑絡滿意的笑了。
搞定蠍子腳湯藥,即墨斑絡趁著深夜無人朝著森林方向逃去。
「想去哪兒啊,小美人。」陰陽師婆婆預料到蜘蛛精逃跑的路線,早就在森林的入口等著。
「給我讓開,死婆子,我現在只想走,不想殺妳。」她故作鎮定的說著,只是幫自己壯膽,其實內心害怕的很。
「想殺我,就憑妳?再等個幾千年吧。」婆子拿出黃色粉末灑向 即墨斑絡,她一個閃身躲過,化成人面蜘蛛快速往森林裏狂奔,陰陽師婆婆拿出銀針追趕在後,解了婆子下的毒, 即墨斑絡的行動可敏捷了,不一會兒功夫已溜進森林深處。
「可惡,被那該死的笨徒弟出賣,害我追得那麼辛苦。」陰陽師婆婆雖喘著氣,仍未停下腳步。
一路追趕至一處斷崖, 即墨斑絡沿著岩石往上爬,那婆子追到下方想拿銀針戳牠也沒法。
「氣死我,非要讓我使出殺手鐧。」只見陰陽師婆婆打開之前從風城偷來的黑色錦盒,一縷雲霧緩緩往上升起,那婆子喊了一聲,去,雲霧加速朝 即墨斑絡飄了過去。
「什麼鬼東西?」 即墨斑絡緊張地拼命往上爬,那雲霧緊跟在後。
"絕不能被那死老太婆抓到。"才這麼想,那雲霧發出的雷電就這麼硬生生的打在她身上,疼痛的捲縮著,一不小心就滑了一下,只這麼一丁點的停頓,竟被那雲霧籠罩全身,那婆子喊了聲,凍,包覆在雲霧中的人面蜘蛛開始結冰, 即墨斑絡趁著全身還有行動力時,奮力一跳躍入谷底。
「啍,好個寧死不屈。」陰陽師婆婆召回雲霧悻悻然的打道回府。
"好冷" 即墨斑絡抖動著想甩開那僵硬,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晶螢嚇得八隻腳胡亂揮舞著,這一動可不得了,牠感到自己突破了一層水牆直往下墜。
幸好牠反應快立即吐出一縷絲線將自身吊掛在空中,腳尖仍沾著些許水珠,原來剛才是從包裹著自身的水球掙脫,還以為又回到玻璃罐內。
定神觀望四周,潺潺流水在下,崖邊一片黃綠色青苔,牠朝溪旁幾棵長得歪斜的大樹盪去,織了片網補了些蟲子充飢。
"難吃,好想念人類的食物,人肉也不錯。"
渡過無聊的一天,牠思考著明天該往哪走,好開始新生活,想著想著突然砰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掉落,牠朝那聲音的方向望去。
"是個人類?"牠爬了過去,看到一個女人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正想啃她的肉,崖上出現的談話聲打斷了她人,牠聽到幾個男人的對話。
「有人掉下去了,快打119。」
「先生是你的家人掉下去了吧?」
「是我老婆。」
「別緊張,我想救難人員很快就趕到了。」
"老婆?這女人不老啊?119是什麼?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一連串的問號在 即墨斑絡的心裏打轉,牠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靈光乍現。
她仿照那女人的身形變換成人形,再拿塊石頭把那女人的臉砸爛,將屍體推進河裏順流而下,自己則躺在那女人原本躺的位置假裝昏迷。
救難人員將她抬起,搖搖晃晃的搬動到救護車上,即墨斑絡一路上緊閉雙眼,到達醫院被安置在急診的病床上,她才睜眼。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妳竟然沒事?」護士不可置信的說著,站在護士身邊的男人表情怪異,似乎對於她沒事這件事感到不滿。
「有沒有哪裏痛?」
即墨斑絡搖搖頭,心想,這女人穿著好怪異,頭髮居然剪這麼短。
「有沒有撞到哪?」
「頭吧。」她隨便應答。
「我檢查看看。」
「怪了,居然都沒事。」
「你跟我來,去櫃臺填一些資料。」護士對著那男人說。
即墨斑絡看看四周,一堆沒看過的物品,每個人都穿著自己從沒看過的衣裳,還有不少人不斷的對著方型的小盒子說話。
''這是番邦還是異域?該不會已經改朝換代?''
即墨斑絡驚恐的故作鎮定,總之按兵不動先觀察再說。
「走了,醫生說沒事可以回家了。」剛剛那男人走回來叫她。
醫生?是大夫的意思嗎?她下床望見地上一雙鞋,雙腳套上的感覺有點硬,她跟隨那男人走到一部轎車旁。
「上車啊,愣在哪幹嘛?沒看過命這麼硬的,這麼高也摔不死妳。」
她看著眼前那男人稱做車的箱型大物,摸不著頭緒。
「搞什麼,是摔傻了是吧,開車門也不會?」那男人開了車門要她坐進去,看著路上的建築物跟自己印象中的房舍完全不一樣。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到達那男人的住處,他開了門叫她進屋,兩個小孩在房內打鬧著,完全不顧他兩進門。
「吃飯沒啊?臭小鬼。」
「吃了,爸,你不是說媽媽要很久才會回來嗎?」
「喔,人算不如天算。」
「妳先去洗澡吧,看妳全身髒的。」
「在哪洗?要先燒熱水嗎?」
「媽的,妳真的是摔傻了,有天然瓦斯是要燒什麼水啊?過來,我教你。」
那男人拉著她走進浴室,轉開水龍頭,拿起蓮蓬頭就往即墨斑絡身上沖,剛噴出來的水是冷的,她冷的輕聲叫了一下。
那男人突然把她按在牆上,脫了她的褲子,一隻手摸著她的下方。
「你做什麼?給我住手。」
「我是妳老公,是要住什麼手啊?」
「什麼老公?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花錢娶妳、養妳的人。」
「就是相公?」
「我還公公咧。」
他強行進入,她感覺疼痛,怎麼就遇不到幾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他發洩完畢很快離開,丢下一句洗乾淨點。
她看看浴室裏的東西,很多都沒看過,但從蓮蓬頭沖出的水溫倒很舒服。
慢慢地她熟悉了所有物品的名稱及用法,當然也被那稱為老公的人罵了不知多少次的腦殘跟白癡。
這天老公嫌她晚餐煮的難吃,把她的臉按在一盤菜裏,燙傷的疼讓她想起過去陰陽師婆婆將熱騰騰的白飯倒在牠身上的回憶,同桌的兩個小孩,並沒有關心這個媽媽,還笑得合不攏嘴,當晚她伸出毒喙螫了他,卻等不到他的死亡,莫非冰封太久,蜘蛛毒性減弱了?
不知這裡的地理位置,她想補幾隻蟾蜍,但又不想再跟這家人耗下去,她煮滾了三鍋開水,往那男人跟兩個小孩的臉部倒下,睡夢中的三人驚醒,痛苦的從床上滾落地上,即墨斑絡看著不斷哀嚎的一大兩小,竟失聲的大笑著。
「我餓了,還沒吃過小孩的肉呢。」
她抓著最小的小孩,啃下了他的耳朵,嘎茲嘎茲的咀嚼著。
「妖怪,妳這個妖怪。」整臉血肉模糊的男人抓起床頭的鬧鐘朝她丟了過去,她沒閃,只是變回蜘蛛原形,他失聲尖叫拿起枕頭丟了過去,即墨斑絡往旁跳開,快速衝到那男人跟前跳上他的臉,用前腳猛戳他的雙眼。
「啊,妖怪啊,救命啊。」
「不是很兇嗎?再壞一點啊。」
即墨斑絡嘴裏忙著陶侃,兩隻前腳也不停歇的戳著那人的臉,男人不住的狂叫著,漸漸的聲音越變越小,她不是很滿意的停手,爬到剛剛才咬下一邊耳朵的小孩身旁。
「斷氣了。真沒搞頭,吃吃他的大腿肉看嫩不嫩。」
從沒吃過如次鮮美的肉質,即墨斑絡忘我的啃食著,直到聽見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響,才趕緊爬到天花板的角落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