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fantasia」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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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還是被周圍吵死人的無數打鼾聲給自然吵醒的。
拖著還有些疲憊的身軀去刷牙洗漱後,吃了簡單的早午餐,去圖書館讀書到下午的第二節課開始去上課,一直到傍晚。
晚餐因為臨時想到了「咖哩拌飯」,故一個人去吃了一家咖哩飯,雖算不上美味,但還是以實惠的價格拯救了我前天被榨乾的荷包,接著我回到無人的宿舍做複習和預習。(注:「咖哩拌飯」出自台灣遊戲實況圈:「爆哥」。因抖音上出現一名酷似「爆哥」的大學生做了吃播咖哩拌飯的影片爆紅後,爆哥的粉絲們就把他與爆哥畫上等號,並時常以「咖哩爆飯」調侃爆哥。)
「喂!書呆子吃了沒?」
「早吃過了,你們自己玩的開心就好,我會把筆記放我桌上,你們有需要自己看啊!」
「謝啦!下次請你吃飯,掛了!」
瘋狗打來的電話背景音十分嘈雜,估計是一群人正在哪一家夜店嗨吧?
我只在大一時期被那幾個人拖去一次過,之後我就打死不跟了,誰叫那種場合實在太過吵鬧、擁擠、雜亂無章了,並不適合我。
我望了眼手機上時間顯示的:「11:53」後,便關掉書桌上的檯燈、筆電關機、延長線電源也關掉,起身去換掉身穿的短袖衣褲,換上長褲和T恤加厚外套,只拿上鑰匙錢包便出門了。
有些微冷的空氣無視我意見的強硬灌進我火熱的肺部,卻仍澆不熄我心中的野火,反而讓它燃燒地越發旺盛了些許。我今天比昨天還要早一個小時多到達了「fantasia」,今天我依舊是在門口站了很久,遲遲沒有踏進去。而就在我站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候,裏頭的「Anna」小姐終於注意到我,依舊熱情地出來迎接我。
「你今天也來啦?可惜他……」
「不在對吧?我知道,告訴他我來過就好,謝謝您!」
「喔!……好……」
Anna小姐似乎對我出乎意料的回答有些感到意外,但只是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應好。我也沒有多說什麼的打算,自顧自地說完話就轉身離開了「fantasia」。
再隔天,我依舊度過了個忙碌的一天。但比起昨天身體要輕鬆了些,或許是比前天還要早一點睡的關係吧?
晚上我依舊在約定好的「大概時間」抵達了「fantasia」,而這次不同的是安娜小姐站在門口迎接我,很快就把我從門口拉到了酒吧的吧檯座位上坐好,我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全任憑她拉著我。
「你等著,我馬上把那個人叫來面對。」
安娜小姐看上去十分生氣,雖然她表現得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眼神中帶有的怒火和語調中帶有的情緒異常兇狠,不禁令我背脊一涼,在內心想著:「我絕對不要惹她生氣。」的同時,也許下了這般的奇妙誓言。
不久,老師終於出現在了我的視野內,他正一臉愧疚地安撫著安娜小姐的情緒,兩人談話間還會搭配一些小打小鬧,不難看出其關係十分親密。老師在發現我的視線後,逕直地朝我走來,最後在我旁邊的吧檯座位坐了下來,安娜小姐則是走進了吧檯。
「老師,您是諸葛亮嗎?」
老師一坐下,我便吐槽說道。
「沒辦法,我以為這樣你就會放棄,卻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要固執許多。所以你這性格到底是像誰啊?」
老師嘆了口氣,安娜小姐和我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老師,老師則一臉無辜地用「看我幹嘛?」的表情擺了擺雙手。
「真的很抱歉,這個人總是這樣,我代替他向你賠罪,都讓你白跑兩趟了,你想喝點什麼嗎?他請客!」
安娜小姐對我露出十分陽光的笑容,另一隻手則用食指戳著老師的臉頰,向我賠罪道。
「您太客氣了,您沒必要道歉的!這樣好了,就隨便給我一些無酒精的飲料就行,我其實不太能喝。」
我沒有推辭的接受了安娜小姐的好意,我本身不太常喝酒是事實,另一點是怕待會我回不去宿舍該如何是好呢?
「哈哈!還是小鬼嘛!會怕喝酒可是不能獨當一面的,安娜給我來一杯長島冰茶!」
安娜姊冷冷地瞪了老師一眼,老師發出了「咿!」的奇怪聲音,並反射性地抖了一下身子,接著馬上迴避了安娜姊冰冷的視線裝沒事。
「哼!」
安娜姊沒有窮追猛打,而是將酒調好後用「不太輕」的力道放在老師的面前。
「謝……謝謝啊!」
老師有些畏縮地道歉,安娜姊沒多搭理他,又倒了一杯加了冰塊的可樂給我,還從一旁的冰箱內拿了些小菜出來招待我。
「你多吃一點,這些就當作是賠禮,不要分給你旁邊的那個臭大叔。」
「喂喂!講話尊重……咳!沒事……」
老師一想反駁就馬上被安娜姊放出的殺氣所懾服,一個人孤單地喝起了悶酒,我則是在一旁看的那叫一個大快人心、拍手叫好啊!當然我只敢在內心為安娜姊鼓掌,表面上還是裝的十分淡定,就像個冷酷無情的浪子般……大概吧?
「哇賽!這個冰涼的玉子燒加上這特殊醬料也太好吃了吧!不管有多少我都吃得下!」
我一將安娜姊端給我的一盤玉子燒上的其中一個放入口中,就馬上被那奇妙的滋味所懾服,內心的小宇宙瞬間爆發,縱使內心有千頭萬緒想形容它的美味,也難以用言語組織,最後只能說出這種像是騙小孩的評語,但那卻是我當下最真心的讚美了。
「廢話!安娜的手藝可是在日本酒館裡待過好幾年訓練出來的,我們整間店都是靠她撐場的呢!」
安娜姊聽到老師的稱讚後,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老師則是可憐兮兮地擺出「放過我啦!拜託!」的哀憐表情。
「安娜姊……這麼稱呼您可以嗎?我看您還是先放過老師吧!感覺老師有稍微在反省了,我並沒有很介意老師的考驗」。反倒是很感謝老師考驗我,但我也很感謝您為我出氣,哈哈!」
我三下五除二瞬間清掉了眼前的兩盤玉子燒,墊了墊胃大概三分飽,搭配上半杯的冰涼可樂使我心情愉悅。我也就很快轉換心情的開始替老師求情了,老師則是持續擺出那般可憐兮兮的「淋雨小狗」般的情境,才終於讓安娜姊緊緊深鎖的好看柳眉緩緩舒展開來。
「唉!要不是人家替你求情,我都打算一整個禮拜不搭理你了,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謝謝你,老師不會虧待你的!哈哈!」
老師用力拍了拍我的背,我則是打哈哈的跟著用力拍回去,兩不相欠。
「安娜姊可以先去忙其他客人沒關係,我和老師隨意聊聊就準備回去了,謝謝您請的玉子燒,超級好吃的!」我露出爽朗的笑容,同時化身無情的比讚機器人。(逼逼逼……機……油……好難……喝……)
「唉唷!難得有像你嘴這麼甜的小朋友,你真可愛!不像這個人總是一臉天生嘴賤,完全不可愛!」
安娜姊順勢摸了摸我的頭,我則是陪著打哈哈的尷尬「哈哈」笑。(我極力避免將視線聚焦在Anna姊的胸部上,但是真的太近了、太大了,咳咳!)
「那我就先去忙了,你們慢慢聊吧!」
「好的!」
我微笑著揮手送走安娜姊,老師則一臉哀怨看著我,我則只能露出個苦笑。
「原來你小子這麼有一套啊?看不出來!」
「之前在老家常常被大我八歲的表姊玩弄、欺負,我自認算是滿懂得怎麼樣討比我年紀大的女性歡心了。」
「唉!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這方面我可得多和你學學了!」
老師悶悶地喝了一口酒,我也裝模作樣地跟著灌了一口可樂。
就在這時,我的大腦瞬間高速運轉了起來,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就像是瞬間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凍結般,包括我自身。
「雖然很突然,但我要開始介紹周遭環境啦!」
「我才不想知道呢!我想和老師繼續聊天!」
「誰理你啊!你不過就同樣與我是「相等存在」的腦內思考,你沒有拒絕的權利,給我乖乖閉上嘴聽介紹!」
突然,就像是有一個聲音與我對話一般,我的視野不自覺開闊了起來,我就像是從肉體上脫離一般,變成「靈體」的樣子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的我。
一眼看去這間酒吧是在保留著復古懷舊的「洋式風格」基礎上做了「些微」變更,與其名「fantasia」十分相配,在那其中融合進傳統日式風、動漫風,簡直就像是聽到一首同時混和西方、東方文化的「幻想曲」這般的感覺。
酒吧最角落的有一片區域是用墊高的榻榻米間隔開,也是俗稱的「臥榻」。上頭的十幾個「座席」是與前面的吧檯、木桌椅座不同的收費方式,上頭的每一個矮桌下都放了四個座墊。那片區域的牆上還掛著許多動漫電影、日系電影的海報,諸如:新海城的災難三部曲「你的名字」、「天氣之子」、「鈴芽之旅」,「鏡之孤城」、「我想吃掉你的胰臟」、「明天我要和昨天的你約會」、「刀劍神域系列」、「鋼之煉金術師」等等……
外頭桌椅區則是很簡約的西式餐桌椅,牆上也掛著許多西式老舊電影的海報,好比:「卓別林」、「全面啟動」、「當幸福來敲門」等……最角落則有一台鋼琴、十分老舊的舊式唱片機,吧檯這邊則是十分現代化的「酒牆」專櫃,吧檯設有座位區如此。
如此有特色的一家店自然無需關注其營收方面的問題,依照我這幾日都在平日來這的時間。即使是半夜兩、三點的深夜時段,店內都仍能坐滿許多客人這點來看,這家店的營運自然是成功的,而老師毫無疑問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吧?
剎那,在我腦海中解說的那個「另外一個聲音」沒來由地瞬間消散。我原本跟著那道聲音四處飄來飄去,他說東我就得飄去東看他說的東西;他說西我也得跟著飄去西去看他說的東西。但就在那瞬間我的「靈體」馬上就彈回去我的肉體了,我帶著一臉茫然與困惑瞬間回歸了現實,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處在狀況外。
「什麼鬼!?」
「你怎麼了?沒事吧?還是安娜剛拿給你的可樂不小心滲到一些酒,我看看……」
老師對著正全身狂冒冷汗、大口喘氣的我關切,一把將我的可樂搶去喝了一口。
「很正常的可樂啊!你還好吧?」
老師只微啜一口後,便把可樂推回我面前。
「我……沒事。」
我深呼吸好幾次,並且強灌了好幾口可樂後,才終於好好的冷靜下來。打算先不去思考剛才發生的「現象」,只打算活用剛才在我腦海瞬間湧入的大量資訊,並決定在這當下的我只需要將「自我」著墨在「打開老師心房」的這個終極目標就好。
「老師,你是個動漫宅吧?跟我一樣的,請你別否認。」我抹掉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沒頭沒腦的說什麼鬼話?可樂也會喝醉嗎?哈哈!」我注意到老師說這話時,握著酒杯的食指微微顫動了一瞬,僅僅一瞬……
老師裝沒事地又喝了一口面前的長島冰茶,當老師放下玻璃杯時,裏頭的冰塊碰撞玻璃杯發出了「框啷!」的清脆聲響。
「我十分清晰地記得,您在我當初我向您搭話時說了:「我不是GAY,也不是桂」這句話,很明顯是有看銀魂的人才會知道的發言,我說的沒錯吧?」
「喔!你是說銀魂喔!我之前偶爾陪朋友看,就隨便用一下想說勸退你這個怪人啦!哈哈!」
老師依舊裝沒事的打哈哈,想要模糊焦點,但他不安分的再度微啜面前長島冰茶的模樣,已經出賣了他。
「我知道了,老師你應該不看那些東西……」
「你明白就好,我才沒有一把年紀了還喜歡看那種小孩子的玩意呢!」
老師認同地點了點頭,我則微微露出了冷笑。
「這季新番地獄樂和我推的孩子真難看,地獄樂明明是Mappa大製作,還想著會有點什麼爆點,結果超爆我冷,有夠難看。我推的孩子也是,第一集就有82分鐘那麼長,一看就像是個沒什麼賣點的無聊偶像番,到底有誰會想認真看完啊?」
「你他媽!剛才說什麼!?」
老師瞬間用力放下酒杯,十分生氣地用手抓住我的衣領,微醺的紅臉在極近的距離死死地瞪著我看。
「老師你不是不看動漫嗎?」
「……」
老師瞬間發現我講反話的用意,「嘖!」了一聲後放開了我的衣領,重新坐好。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您這麼的不想與我打好關係,但我是真心很想與您好好相處。」
「我們興趣相同、也同是感性之人、也同樣熱愛探討哲學與文學,為何您總是刻意地要迴避我呢?」
「我與你的世界不同,你沒有經歷過黑暗,你不可能會了解我。」
老師說話的語氣很重,其中夾雜一種極度的自我厭惡、憤怒,但這句話語的音量卻與老師說的每一句話相當,明顯聽得出來老師是在刻意壓抑的感覺。
「或許我永遠無法體悟到與老師您相同的感受,我也不會勉強您說出那些往事,那些只要等到您想說的時候再說就好。我是單純且真心的想與您交心,並且希望能用最真實的模樣面對您,希望請您也以最真實的模樣面對我,好嗎?」
我望向老師,語帶誠懇且毫無保留地用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向老師表達我的「真心」。
「……唉!現在的小鬼都這麼人小鬼大的嗎?……你可別後悔了!」
老師先是短暫沉默後,接著露出了至今為止我看過最「真」的一次淡漠微笑,伸出手粗暴地弄亂了我的頭髮。
「老師,好笑嗎?」我原先一臉認真的表情,在被老師把我頭髮弄亂變成比「米津玄師」還亂的「鳥窩頭」之後,變成一臉「帶有殺氣」的面無表情。
「哈哈哈哈!超爽,超好笑!」老師可能是有些微醺了?抑或是真的被我剛才的話語打動了些許?臉上和行動所表露的情感稍微更有了些許「人情味」,比起前陣子我們初次見面與在「迷徑」交談時都來的要「真實」許多。我感覺老師與我間的那一抹厚重牆壁稍微變薄了些許,但也許只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
老師看著我被他弄亂的劉海像「瀑布」般遮住我的雙眼,上頭的其他頭髮則是往上亂翹像是「轉守為攻」一般的模樣,笑的像是個白癡一樣。
「那我們約好了,即使會有所隱瞞也無妨。至少讓我們真心的當「朋友」吧!」
我用雙手很快地把自己的頭髮弄成「應該」能看的樣子,接著伸出右手做出「打勾勾」的手勢。
「還打勾勾,你是什麼少女漫畫的女主角嗎?」看著老師一臉完全藏不住笑意的忍笑表情,我不禁瞬間羞紅了臉。
「幹!我一個人這樣比很羞恥,可不可以快一點!」
老師聽後卻罕見的十分配合我,很快就同樣伸出手,拉住我差點就要縮回去的手跟我「拉勾蓋章」了。
「真好啊!阿健你終於交到朋友了,姐姐我好欣慰……嗚嗚!」安娜姊做出了個「哭泣」的表情,但實際並沒有流淚,只是仍能看出她是真心為我們感到十分感動。
安娜姐不知從何時開始就蹲在櫃檯下方,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盯著我們兩人看,老師發現後便以「光速」瞬間放開我的手。
「什麼姊姊!妳明明就比我小7歲。而且妳講的好像我是GAY一樣,超級噁心!」老師做出了個「背脊發涼」的奇怪表情與姿勢,安娜姊看了後笑了出來。
「雖然很感謝安娜姊,但我也得澄清,我也不是GAY喔!退一百萬步說,我就算是GAY,也看不上老師這……」
「這?」
我剛想形容「這麼醜的人」時,老師用冷冷的眼神看著我,我便改口說:「這麼像搖滾樂團主唱的人」。
「啊哈哈!笑死我了,阿健他居然看出你之前是搖滾樂團主唱了欸!這小朋友真的不簡單!」
「你也太會猜了吧?你要不要改行當算命師?」
「還真的啊!?」我驚訝地做出「真的假的」的誇張驚訝表情,看著正爆笑到狂捶老師的安娜姊,尷尬的「哈哈」陪笑了幾聲。
「娜姊!快幫我!」
「來了!」
此時,脫了鞋在榻榻米區域的吧備喊了安娜姊,而安娜姊一聽到求救聲便馬上收起笑容……也不算完全收起啦!稍微帶有一點偷笑?的徑直朝榻榻米區域走去。在安娜姊離開後,我便很自然地再度與老師攀談了起來。
「老師你覺得秒速五公分怎麼樣?」
「神作,不解釋。」
「罪惡王冠呢?」
「神作,不解釋。」
「真的?你也覺得神作?我朋友都說看不懂,但我也覺得神作。」
「那是你朋友都是白癡,給我聽好了!罪惡王冠的劇情雖然看似做的不完整,但其實作者有在動畫中沒特別講出來的細節中埋下許多彩蛋,是除非重看好幾遍、並且注重細節才能發現到的……」
「願聞其詳!」
安娜姊走後,我十分自然地與老師一同開啟「宅」模式,兩人一起對各種動漫、影視作品高談闊論了起來。
我就這樣與老師聊了好幾個小時,直到酒吧客人都走光了後,我看到手機上的時間顯示:「05:26」為止。
另一名吧備在幫忙收拾完後就先行離開了,整間酒吧就剩我和安娜姊以及完全喝醉的老師。
「所以我說……隔呵!荒木哲郎根本是新世界的神!」
「是是!」
「你有在聽嗎?感覺好敷衍……隔痾!」
「有的!老師您感覺很醉了,要不要先休息啊?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得先回去了,我們改天再聊吧?」
「你說什麼?不才5點多嗎?而且我才沒醉!只是頭有點……暈……一點而已!我怎麼可……」
「能喝醉」的標準經典台詞都還沒說完,老師就倒在了桌上,我則和安娜姊交換了眼神,相視而笑。
「健他總是不太能喝,卻很愛喝酒呢!」
「請問健是老師的本名嗎?」
「不是喔!是以前他的一個友人替他取的,說他就該叫做健。然後不知不覺周圍人都這樣叫他,但他自己本身也挺喜歡這個名字的,就這樣了。」
「原來如此……」
我在聽了安娜姊的解釋後,內心陷入了深思,好像得到了一塊關於老師過去的關鍵拼圖,今天也改善了與老師的關係,收穫良多。
「嘿咻!你可以幫把手嗎?」
「當然!」
安娜姊撐起老師讓他倒向自己,老師的頭一把倒在安娜姊的胸部上,左手則被安娜姊攬在肩上。
我連忙走到老師的右側,攬起老師的右手放在肩上,就這樣與安娜姊一同將老師「拖行」到吧檯最後方酒櫃的門後。
門後有一條小走廊,走廊上能看到的分別有四扇門,我們走到最中間的那扇門裡,裏頭空間約10坪左右,放了一張雙人床、衣櫃、一張電腦桌椅、化妝桌等……是一間標準的臥房。
「把他甩到床上就可以了,我待會替你教訓他!」
「那還真是謝謝您了,哈哈!」
我真心地大笑出聲,安娜姊也如她所言的偷偷用粉拳揍了兩下老師的肩膀,老師則發出了:「嗚嘎!」的奇怪聲音,就像是動畫反派的雜魚被主角群打敗時會發出的聲音。
「那我就不送客了,今天辛苦你了,陪這麼麻煩的大叔。」安娜姊露出了一個足以被稱為「聖母」般的笑顏。
「不會麻煩啦!本就是我自顧自地纏著老師,倒不如該說是老師說麻煩呢!」我一臉誠惶誠恐地晃了晃手,真心說道。
「唉!健他自從戒死後就一直是那副死人樣子,近些年好不容易在我面前裝得很開朗、不在乎的模樣,但總覺得他一直在忍耐些什麼,希望與你當朋友這件事能讓他日後真的敞開心扉吧?」安娜姊有些傷感地說道,臉上充滿憂心與不安。
我和安娜姊站在門外小聲地討論著,刻意地壓低音量不讓房內的老師有可能聽見我們的談話。
「戒……他就是老師說的「生死之交」嗎?」我露出疑惑的神色,有些激動地問道。
「健這麼說過啊?那也難怪了……」安娜姊臉上的憂心變成了「原來如此」的理解神情,臉上的一抹黯然神傷令人十分心疼,我卻無能為力。
「安娜姊妳說的「難怪」是什麼意思?妳可以告訴我嗎?」我語調緩慢,小心翼翼問道。
「這我不能說,你等健想開口告訴你的時候再問他吧!而且你應該也比較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吧?加上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了解健和戒他們之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面貌,所以我可能也沒法給你滿意的答案……」安娜姊很快便收起那抹憂傷,露出了堅強的「開朗」笑容,就好像剛才的憂傷從來沒發生過般。
「這……好吧!妳說的對,我會好好努力的,今天很感謝您!」人的情感真的是很複雜呢!我跟著露出了個淡笑,再次體會到關於去完全理解人的「情感」這件事情,估計是我窮盡一生也很難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吧?
這也是我會選擇就讀心理學系的原因之一,更是我想要不斷去了解、精通,並且為了因「情感」而痛苦不已的人們,做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只屬於我能給予的「救贖」。
我略為沉思後,打算靠自己的努力打聽出老師的過往。
「你明白就好,加油!」
「我會的,安娜姊掰掰!」
「掰掰!」
我與安娜姊簡單揮手告別後,便離開了「幻想曲」。
騎上機車,我在逐漸升起的朝陽照射下準備返回宿舍,早上的台北很安靜,空氣與四周的建築都帶著些許「憂鬱的藍」,就好比是「藍色時期」般,這使我心情舒暢。
我在腦內幻想著四周的建築都沉入深藍色的大海中,我就正像是「游著」的一條魚般騎在返回宿舍的途中,四周的行人車輛都是我所不認識的蝦兵蟹將,我正十分有序地避開他們,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當我回到宿舍時,房間裏頭依舊是空蕩蕩的,像是杳無人煙的荒野般。我自顧自地刷牙洗澡後,躺上我的單人床位,躺在只要拉上吸光的窗簾就等同於隱入黑暗的房間內,我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追尋著光明,試圖用「奔跑」不斷拉進著我與「光明」的距離,但那距離卻沒有因為我的任何「努力」而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縮短。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心上破了個洞的人類般,總在追尋些什麼連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事物,連自己都不能給予自己答案,卻奢望著會有任何其他擁有「心」的人類會給予我滿意的答案。
「明明我就從來沒有擁有過心,為什麼卻會想著那些擁有心的人能給我想要的解答呢?」我自問;卻無法自答。
即使他人掏心掏肺地來與我互訴衷腸,我也卻完全不能理解他們些什麼。
我是明白的,明白那些人想要聽些什麼樣的話語、明白那些人想要獲得些什麼樣的救贖、明白那些人在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會離去的事實,卻始終不能夠找到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
「老師」他與我很相似,我們卻又不相同。
他就像是個更為年長的我,但經歷過許多我難以想像的「現實」後,深陷入比起任何人都還要龐大的「黑暗」之中,想逃離卻只能越陷越深,最後只能佯裝起自以為是的堅強,用笑去面對「現實」。
我一直都能感受到老師的所有情緒,卻無法感同身受的「體會」那般情緒,所代表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或許是因為我還沒有擁有過老師所經歷過的「黑暗」吧?所以我無法進入他內心中的「黑暗」去陪同他面對那般強大的「黑暗」,只能做個旁觀者,安安靜靜地坐壁上觀。
一定很痛苦吧?一定很艱辛吧?一定很想死吧?
要是一般人,去長年承受那般恐懼的苦楚,早就選擇自我了斷了也說不定?
但老師一直都在奮鬥,與自己內心的「黑暗」奮鬥。無數次倒下、無數次狼狽地起身,那樣的他實在是很耀眼,讓我不知不覺就好想跟在那樣的人身邊學習。並且奢望著自己在哪一天能夠幫到他,哪怕只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只要我能成為他的助力,足矣。
我靜靜看著眼前那正不斷奔跑的「自己」的背影,伸出手試圖抓住那個不顧一切向「光明」奔跑的「自己」,卻在下一個瞬間跌落至腳下的黑暗之中……
「啊……!」
輕呼出語的瞬間,我醒來了,久違地做了個奇怪、意義不明的夢。
「呼嘎呼嘎!噗嚕嚕嚕!……」
「苟喔!……苟喔!」
我一臉無語地同時,瞬間有種回歸了現實的實感,四周室友發出的奇耙打呼聲讓我更切身的感受到自己僅僅只是個「心理學系大二生」的「現實」。我抹去右臉頰上不知何時存在的一抹淚痕,向自己打氣的說了聲:「好!」後,從床舖上坐起身,走到一旁的浴室去刷牙洗漱了。
「喔!土豆!……喔!土豆!……喔!土豆!……」等我走出浴室,準備換衣服的時候,其中一名室友的電話發出了某知名實況主:「NeVeR_LosEs」用模仿著米老鼠的聲音喊話的鬧鐘鈴聲。
(注:「NeVeR_LosEs」簡稱為「NL」,本名熊汶銨,是英雄聯盟職業戰隊「閃電狼」的前職業選手。又被其粉絲稱為「熊班長」、「屁眼俠」、「沒有人知道的AD」等……又因其先天性腎缺失而缺少一顆腎,因此被戲稱為:「少了一顆腎的男人」而因此在實況圈聲名大噪,收穫不少「素質極差」的粉絲群。)
「哈囉!你們好!這裡是台灣!我是台灣人!R扣謝和弦!這件外套是我的外套,不是我前~妻的欸!我前妻的外套是深藍色的,這件外套……沒有辦法買裝啦!幹O娘太抖了!這件外套只有這一件欸!幹O娘你們是不是色盲你們是不是色盲你們是不是色盲幹O娘!不要、不要逼我拿這隻喔!你們是不是色盲!……喔~撒旦要來囉!魔鬼要來囉!喔~祝你們通通得新冠病毒!喔~」
與此同時,睡在另一張單人床上的另一位室友的「手機鬧鐘」也突然響起,那是某知名實況主:「超負荷」與「羅志祥」主演的一部叫「超志祥」的影片,裡面他模仿謝和弦時所說的台詞。
(注:「超負荷」為前閃電狼其下的「電狼娛樂」裏頭的實況主。因其辛辣的言詞、以及靠發病去時常抨擊其他實況主,曾在「實況圈」掀起過一場腥風血雨,並因此收穫不少嗜血的粉絲。後來因自身心理疾病影響而做出了許多「發病」的表演,在網路上留下一部「超志祥」後,成為了粉絲心中的:「空幹人」。也因其兩顆門牙中間的縫隙大到能夠吹口哨,而被觀眾們戲稱為:「大門牙」。「超負荷」與「NL」雖師出同門,最終卻因經歷「紫色學校監獄」(被Twitch給永久BAN台)事件,被趕去「紅色學校」(YouTube)後與「NL」形同陌路,成為了「NL」永遠不認識的「陌生人」)
「吵死了!現在都下午兩點多了,你們要上課就快給我起來滾去上課!不去上課就給我關掉鬧鐘繼續睡!」
我穿好衣物後,打開了房間的所有燈,使勁全身力氣地對著房內睡的像三頭死豬,絲毫不被自己設的鬧鈴影響的三人大吼。他們才如大夢初醒般的分別從床上坐起身,一個一個關掉了手機鬧鐘。
緊接著,沒設鬧鐘的那一個直接再度躺了下去,瞬間就不省人事了。另外兩個向我微微舉起了一隻手,聊表歉意後,也跟著用力往後朝枕頭倒去,就像是一臉安詳地離世般睡去……
「唉!我怎麼淨是跟些瘋子為伍……」我一個不看實況的人,會知道上述這麼多關於實況主的細節,完全是拜這幾個「瘋子」可怕的「傳教」所賜。認識這些人,我該說是幸運呢?還是不幸比較好呢?
我重重嘆了口氣,穿好鞋拿起放滿我隨身物品的深藍色系小包後,用適中的力道關上房門後將其上鎖,向著學校附近的美食街進發。
「啊!下周過後就是考試周了啊!」
我一邊吃著剛剛才上菜的清粥與小菜,一邊井然有序地調整著手機上的行事曆。
我不習慣剛睡醒的第一餐吃的多豪華,總是會隨意吃些好消化的食物墊胃,等到第二、三餐才去吃點比較正常的碳水化合物。
我戴著藍牙耳機刷著我還沒看完的一月新番:「擁有超常技能的異世界流浪美食家」,滿足地享受著我的「早餐」。
「呼!好!吃飽了!」
我輕呼一口氣,小聲地呢喃。看著眼前全空的盤子和碗筷用像是對著自己說:「你真棒!」的感覺般,等到看完影片後,我便再度起身前往學校的圖書館了。
平日的周四,圖書館內幾乎沒什麼人來讀書,十分安靜。
我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用手機播放了我的歌單,雙耳上掛著的藍芽耳機很自然地傳來了「yorushika」所演奏的「說吧!」,我也順勢地拿出貼滿標籤、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筆記本和「原文書」,開始十分專注地「學習」了起來。
學習對於我而言不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反倒是會令我感到「愉悅」的事情。或許對於一般人而言,會用一臉覺得:「這傢伙在說些什麼啊?」的表情與態度反駁我,但請先認真地聽我說明……
所謂「學習」本身就是人類在「進步」的一個過程,而「進步」這件事本身就是「痛苦」的,加上人類大腦天生帶有的機制會讓人習慣性去逃避讓「自身感到痛苦」的事情,自然一般人都會討厭「學習」本身,也就因此將「學習」與「痛苦」畫上等號了。
先把你那副「關我屁事」、「這傢伙又一本正經地講大道理」、「好無聊喔!」的表情與想法都給我先收起來,我可還沒有解釋完呢!
總之,或許我異於常人是因為我時常都在「學習」著。我所謂的「學習」並不僅限於課本上所教導的「死知識」,而是生命中我所遇到的一切都值得我去「學習」,因此我將「學習」與「呼吸」畫上等號,直到我死前的那一刻,我也不會乾脆的放棄等同於和我「呼吸」有著相同價值的「學習」這件事。
人類從初生之犢起便得去學習站立、說話、上廁所、穿衣服等等……「一般人」所必要的一切「生存」所需知識,並且隨著年歲增長,人們漸漸去學習各式各樣的知識,並去透過「學習」找到了各自的「天職」、「人生追求」、「夢想」等等……之類的東西。
俗語說:「活到老學到老。」這句話並不是憑空產生的,是某個人用一生去「體悟」後,得出的解答。
雖在典故中,這句話可能是出自南宋理學家「朱熹」。但其實無論是誰說的都無所謂,光僅以這句話能夠流傳到現在,並且廣為人知這一點來看,就代表著它所代表的意涵是被無數人所認可、信奉的「真理」了。
「雖然真理什麼的,不過是虛幻的罷了……」
我呢喃,振筆疾書的手與同時高速運轉的左右腦沒有絲毫停頓,像是兩條平行線的思考與學習,在我的腦內瘋狂不斷激盪,我的腦內世界像是正下著「暴風雨」般。它毀滅著一切的同時;也創造出了一切。
耳機放映的歌曲來到了同為「yorushika」所演奏的「心上破了個洞」,那是一首影響我極深的歌曲,害我手上的筆略為停頓了幾秒過後,我才又像是沒事般的開始動筆。
感受著「yorushika」所演奏的「音樂世界」,我在「學習」的深海之中載浮載沉,很快地又度過了一個寧靜的下午。
冰涼的冷空氣附著在我的皮膚上、耳畔迴響的音樂使我沉浸、內心正體悟著宛若「蛻變」的過程,我忘我的姿態就像是進入了「影子籃球員」中所描寫的「Zone」般,直到我感受到飢餓為止,我才回過神來地茫然望了眼手機螢幕上所顯示的:「20:23」感到吃驚。
「阿哩!?這麼快就這麼晚了啊?不妙,得趕快收拾一下了!」
被飢餓感強制拉回現實的瞬間,我馬上想起我在行事曆上寫的:「瘋狗慶生準備」這件事,連忙有些小慌亂地收拾起桌上的參考書、筆記本,以及文具。將我帶來的東西都收拾好後,我拿起小包便準備離開圖書館。同時,耳機傳來的音樂也從「yorushika」的歌曲切換到了「我希望永遠是深夜(日語:ずっと真夜中でいいのに)」演奏的「踢毯子」。
我將斜揹著的小包塞進小藍的車廂內關好後,戴上安全帽啟動小藍,朝宿舍出發。在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的:「21:04」時,我勉強地在小遲到一會兒的狀態趕到了現場。
「什麼啊!弄得還挺有模有樣的嘛!」
我露出笑容對著另外兩名正在裝潢的室友說道,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我,還很有默契地對我比出了中指。
「幹!遲到還不趕快來幫忙!」其中一人咬著彩帶,口齒不清地含糊說道。他雙手不停地將超級長的彩帶不斷環繞在整座房間的四周。
「草!就你這資優生最有特權,準備都快完成才要來!」另一人則是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設置著「機關」,兩人都忙的滿身大汗,卻都不敢開冷氣或電扇,深怕「破壞」了好不容易做好的「準備」。
「對不起咩!我等等幫忙叫披薩,我出錢!」我雙手合十的真心道歉,並且做出了請客宣言。
「我要珍珠奶茶口味!」
「我要愚人節版本的那種!」
「靠北喔!」
一聽我要訂披薩,兩人都不約而同說出這種「奇耙」要求,害我不自覺地出聲吐槽。我們三人互望了一眼,相視而笑。
「好啦!不鬧了!快點來幫忙,等等瘋狗回來我們還沒弄好就準備挫賽(注:為台語,此刻用以解釋為完蛋)。」正擺弄著機關的那名室友突然嚴肅地說道。
「誘餌怎麼樣?計畫還順利嗎?」我很快放好隨身物品,跟著加入兩人的「準備」行列。
「那當然,他可是瘋狗欸!我們找小家豪去千拜託萬拜託,這才讓校花非常勉為其難的決定協助我們,估計瘋狗正對著校花一頓瘋狂輸出吧?」手上拿彩帶的室友呵呵笑著,我開始有點同情校花了……
「代價應該不小吧?」我忍著笑,強行鎮靜的問道。
「五月份,一整個月份的早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喔!那倒還好!」我忍不住露出「事不關己」的壞笑,兩人則再次對我比了個中指。
「下次有你好看的!」
「你最好小心一點!」
「幹……」
那兩人冷冷地看了正笑著的我,害我不小心罵了髒話,我明明是個再文青不過的文青大學生,沒想到最終也還是被這群恐怖的「瘋子」給稍微感染了啊!我在內心如此感嘆道。
在我們三人經過一番十分辛苦的「忙活」過程中,我們時不時的交換著各式各樣的「情報」。雖說是「情報」,可也就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都是些大學生間的「愛恨情仇」、「誰誰誰的八卦」等等……說實話我絲毫沒有興趣。但畢竟我目前的身分是「大學生」,自然為了生存我就至少得要「知道」這些事情,也算是我為了「交友」而必須得做的「努力」吧?
「好了!終於都差不多了!」
「差強人意吧?」
「隨便吧!為什麼我非得為了一個男的生日搞這麼累啊?」
聽了我的感嘆後,另外兩人不約而同地抱持和我相同看法的點了點頭。我們三人站在房間門前,看著被我們裝飾的極為「華麗」、「漂亮」的房間感到十分滿意。但只要想想晚點要做的「收拾」、「打掃」我的胃就開始感受到不知名的疼痛了。我只好假裝絲毫不在意地放棄了思考,打算著重在當下準備要開始的「生日派對」上。
「那麼……待會他們應該就要回來了,我們要不先輪流沖個澡?」
「同意。」
「贊成~」
聽了其中一位喜歡「NL」室友,在此稱他為:「熊粉」的發言後,我和另一名「超粉」點了點頭,再同意不過的開始了猜拳,決定洗澡的順序。
「那我就先洗了!你們別偷看喔!」超粉贏了之後,拿起自己的乾淨衣物和浴巾走進浴室,關上門前還透過門縫說了讓我噁心想吐的發言。
「嘔……」我做出了個乾嘔的姿勢,假裝對著地板「輸出」,雙手則作勢往嘴裡挖東西。
「靠北!你再吵我等等就破門而入,全裸站在你背後叫你撿肥皂!」熊粉則瞬間脫掉上衣,打赤膊的比出中指,做出了超級「甲」的宣言。
「啊啊!杰哥不要!亞美蝶!」超粉見狀,逃也似地迅速關上門反鎖,雖然鎖門一點用都沒有。畢竟宿舍的廁所門鎖只要有心,很輕易地用十元硬幣就能夠轉開了。
「嘿嘿!聽話!出來讓我看看!杰哥教你登、大、人!」熊粉對著開了水龍頭傳出流水聲的廁所裏頭喊道。
「幹!不鬧了啦!」裏頭的超粉做出了投降宣言,外頭的熊粉才笑著放過了他。
但這樣的表面平靜才不過持續了五分鐘,就在裏頭的水聲暫時停止的時候,熊粉又貼到了廁所門上,對裡頭的超粉喊著:「OXX,你要不要吃……哈密哈!」,而裏頭的超粉也很配合的喊著:「殺小啦!」,害坐在一旁床沿滑手機的我爆笑出聲。
在打鬧和喧嘩中,總算是三人都「有驚無險」的好好洗完了澡,我們還開了「弱風」的冷氣,等待著今晚的主角回來。
「喂?我們都做好準備了,你們可以帶瘋狗回來了。」我靠坐在單人床的牆壁邊,一旁的超粉、熊粉則是正耍白癡的互相「扭打」在一起,聽兩人說是在做「摔角研究會」的自由研究,「通知」這件事自然就交給我代勞了。
「當然!我們可是花了很久才裝潢好,肯定驚喜!你們快帶他回來吧!嗯嗯!」我對著電話另一頭的小家豪允諾後,望了眼我們裝飾好的「精美」房間,臉上不禁露出了壞笑。
「看招!十字固定!」熊粉對超粉使出非常不標準的固定法,超粉則很自然的做出一副「殭屍化」的死人臉。
「呃喔!喔嘎!哭啊啊啊!」同時超粉發出了像是「殺豬般」的叫聲,也同時模仿知名實況主:「史丹利」在被「吸奶」的時候會喊的話。(注:「史丹利」是在英雄聯盟舉辦的第二季世界大賽,簡稱:「S2」的比賽中獲得世界冠軍的其中一人,回台後以幽默風趣的實況風格吸引眾多粉絲關注,現已是台灣遊戲實況圈的「領頭羊」之一了。其經典台詞有:「哭啊」、「又吸奶!」(指在遊玩英雄聯盟時被多名敵人圍攻的情形)、「逼逼逼……機、油、好、難、喝!」、「轉守為攻」等……)
「你們小聲一點行不行?」我掛了電話後,笑著抱怨了一旁的兩個「瘋子」。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著:「23:21」。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剛剛被綁住的同時,還發出像是「殺豬」般叫聲的那位還瞬間一臉正經的拒絕了我。
「我想也是,幹!」我對著兩人比了個中指,他們則完全無視我的中指,繼續他們那毫無邏輯的非正常「摔角研究」。
我很快戴起藍芽耳機觀看起「文森說書」、「維思維」等知識型心理學頻道的影片,完全不理會身旁兩人的打鬧一段時間過後,時間也很快到了隔天的「00:37」,同時我也接到了小家豪再度打給我的「LIME」通話。
「喂?喔喔!我知道了,我會準備的。」我很快掛斷了電話,並且叫了一旁躺在床上像兩個死人般動都不動的兩人。
「你們兩個該起來了!他們快到了!我們趕快先關燈做準備吧!」一聽見我叫喚的聲音,兩人像是被人用了遊戲王中的「死者蘇生」般,不約而同從床上彈起來,還一起擺出莫名其妙的站立姿勢。
「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
「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
「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
「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你們火箭隊啊!?」我不禁反射性地吐槽道,被我吐槽後,我們三人很有默契的相視而笑。
在一陣小打小鬧中,我們很快關上房間的燈,靜靜地躲在門的左右兩側,等待著今日的壽星歸來。片刻,就在我們安靜聽著從緊鎖的門外逐漸靠近我們宿舍房間的無數腳步聲與輕聲細語的交談聲時,我們三人只互望一眼便各自收起了手機待命。我雙手握著嚇人的「尖叫雞」、熊粉則守著機關待命、超粉則是隨時做好開燈的準備。
「今天累死了!陪妳們稍微喝一點就先送妳們回去喔!」瘋狗在門外摸索著鑰匙,準備將鑰匙插入鑰匙孔轉動。
「嗯嗯!我也就待一下子!」校花語調聽起來比起平時高了兩個聲階左右,真不愧是「一個月份早餐」的代價,這戲感覺是做足了,我敬佩地默默點了點頭。
「欸!?怎麼一片黑?我開一下燈喔……」瘋狗一打開門走進房內,便習慣性地開始找起電燈開關。
「驚喜!」房間燈被打開的同時,熊粉便馬上啟動機關,房門入口瞬間被像是「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彩帶」、「禮球」、「紙花」給瞬間淹沒,擠不下房內地板的部分,基本都溢出到房間外面的走廊上了。
「生日快樂!」周圍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向瘋狗獻上祝賀。
「嗚啊啊!靠北!三小啊!」瘋狗又驚又恐地謾罵出聲,不過眾人都被滿天滿地的「驚喜」給埋住了,一時之間沒辦法好好欣賞瘋狗的慌張表情,實在是令人感到有些小可惜。
「咕喔喔喔喔喔喔!咕喔喔喔喔!」我很應景地狂壓了好幾下雙手的尖叫雞,有點晚按我知道。但我想既然我都拿了,還是加減按一下好了。
緊接著而來的是一片沉默,接著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爆笑,大半夜的宿舍就我們這間宿舍最吵、最鬧,不難想像待會準備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我決定放棄思考的跟著周遭的大家一同歡笑。
「喂!那邊的幾點了還不睡覺!到底在搞什麼東西!」聽聞動靜跑來的宿管大叔站在走廊盡頭,緩緩朝我們走來,邊走還邊大聲喝斥我們。
「靠北喔!我明天早八欸!」隔壁房內的同學開門出來抗議,當然也一腳踩進我們準備的「驚喜」裏頭。
「是在叫三小啦!我剛剛差點吃雞,被你們搞到第二名,幹!」另一間房的同學也跟著出來抱怨。
走廊瞬間鬧哄哄的就像是早晨的菜市場般,我們免不了被宿管教訓了一頓,還花了整整一小時整理地上滿滿的「殘骸」直到在手機上顯示:「02:31」的時候,眾人才終於收拾好一起躲進了房間裏頭。一行人圍著早就訂好冷掉的披薩和可樂,此刻終於才正式的開始了屬於瘋狗的「生日派對」。
由於被宿管大叔教訓了一番的關係,小家豪、校花、校花閨蜜,幾人在幫忙打掃完後,便先行離開了我們宿舍,只剩下我們四人圍在一起。雖然四人都很累了,但另外三人與生俱來的瘋狂可還遠遠沒有停下。
「哼!還以為你們會準備什麼要命的驚喜,也不過就這點程度嘛!」瘋狗一邊啃著珍珠披薩,一邊微微發抖地說著。
「靠北!到底誰叫香菜披薩的,為什麼我非得吃這種鬼東西啊!?」超粉一臉嫌棄地邊吃邊把臉皺成一團,超級好笑。
「我倒覺得不錯吃啊?真香!」熊粉則是一臉滿足地啃著香菜披薩,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來。
「一群瘋子……」三個小時前,我才問那兩人要訂什麼樣的披薩,馬上就跟我說:「隨便訂最近話題最熱的就好啦!」結果現在我照著最近「Dcard」上討論最熱烈的三種披薩:「愚人節餅皮披薩」、「珍珠披薩」、「香菜披薩」各訂了一個。
「我到底在吃三小……」我啃著被切成四分之一大小的「披薩餅皮邊」,嘴裡滿滿的麵粉,不知道該說些啥。
在我們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亂聊間,桌上的披薩、可樂,也漸漸消失在四人的胃海中,待桌上的披薩盒終於全空後,我把所有的空盒疊在一起,拿出去走廊盡頭的回收區丟了。當我回到房間時,房間裏頭的幾人正討論著關於剛才吃完的披薩感想……
「下次絕對不要再亂訂了!」瘋狗靠坐在床沿旁,擺出一副燃燒殆盡的姿態,就像是漫畫:明日之丈(注:也譯為小拳王。)的矢吹丈般。
「這我同意……」超粉躺在地板上擺出了七龍珠的「飲茶之死」姿勢,可惜他躺的地板上並沒有一個大坑,畢竟要是真有的話,我們應該就被趕出宿舍了吧?
「說啥呢?我覺得今天訂的披薩都超好吃啊!你們有病吧?」熊粉擺出一臉清爽的表情,爽朗笑著。
「有病的是你吧?」我們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熊粉則一臉吃驚的:「咦!?」了一聲後,擺出一副「是嗎?」的疑惑表情認真思考了起來。
這晚,我們三人在暗中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絕對不要讓這個味癡買任何有關於「吃」的東西。飯後,因為我們四人都很累了,各自去簡單刷牙洗漱後便十分默契地上床睡覺了。
中午,我睡到被熊粉的手機鈴聲吵醒為止,我也十分不客氣地用腳踹了熊粉的臉叫他起床關鬧鐘。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他今天的手機鈴聲是「NL」用卡祖笛演奏的「名偵探柯南」主題曲,真的是超級吵死人。
「好像會下雨啊?」我看了眼手機上的天氣顯示,降雨率「64%」後,十分順手的在出門時多帶上了一把折疊傘在小包裏頭。
午餐在學校美食街隨意找了間魯肉飯配滷蛋、青江菜,解決一頓溫飽後,我準備再去圖書館溫習一下課業,畢竟再過不久就是考試周了。就在我抵達圖書館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外頭的天空十分自然的在瞬間就降下了又急又快的「雷陣雨」,讓我不禁停下腳步觀望起了外頭的雨勢。
「嗚哇!差點就全濕透了……」一名不久前才剛與我擦肩而過的女學生,因為下雨的關係又馬上跑回了圖書館前避雨,見她身上淋到不少雨珠正困擾著的模樣,我不禁想為她做點什麼。
「那個,不介意的話……」正當我腦海出現「稍微幫一下她」好了的想法時,身體已經不自覺地動起來了。我將背包裏頭的乾淨小條毛巾和折疊傘遞給她。
「啊!不好意思,這太麻煩您了,我不能收!」女學生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有些慌張地擺手拒絕。
「不會麻煩,我看妳沒帶什麼東西出來的樣子,剛剛都還護著借來的書不被雨淋到。如果妳不介意一個臭男生的毛巾和故意買全黑想裝酷的傘,就請收下吧!」我有些害臊地用笑容掩飾內心的慌亂,雙手倒是沒有絲毫退縮。
「哈哈!那好吧!真的很謝謝你!」女學生聽見我的話後,似乎才終於放下心的接過我的毛巾和折疊傘。
「真的、真的很謝謝你!你住男宿舍嗎?我之後會把毛巾洗乾淨後連著傘一起還給你!」女學生一邊擦著頭髮和有些濕透的上半身說道。
「我住212號房,還倒是不急,妳方便的時候就可以了。那麼,我就先進去了,妳回去小心別滑倒了!」
「好的,真的很感謝你!」
「妳太客氣了!哈哈!」
看著連著道謝好幾次的她,我不禁笑得像個孩子,她在看到我笑容後,也跟著笑得很開心。我就這樣帶著出奇愉快的心情進了圖書館,腦海卻全是剛在圖書館外的她……
「啊!忘記問她的名字,跟聯繫方式了……真可惜……」我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腦海中還因為剛才看到她有些溼透的「內衣」而強烈動搖著,完全不冷靜地找了一個空閒的角落坐了下來。
「啊啊啊!感覺自己完全超級像個怪人……」我開始不斷反省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雖然在我「自我感覺良好」的努力下,十分克制自己要像個「正常人」的與她對話,可本就不擅長與同齡女性對話的我,竟還突然與那麼漂亮的女生講上話,甚至幫了她什麼的,我可以去死了吧?
我只不過是個20歲了還沒談過戀愛的小毛頭,至今都一個人埋首於文學、哲學、心理學等書籍理論之中,從來都沒有過去「愛」上一個人;或是被一個人所「愛」上這種事情。
「原來,戀愛是這種感覺……」我雙手抱頭,低著頭蜷縮在桌上,說實話現在超級想找個洞就這樣鑽進去。
「老師的話……應該會比我明白更多、更多事情吧?」不知不覺地我想到了老師與安娜姐,那兩人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呢?我現在倒是十分好奇了起來……
畢竟老師曾說:「我只想找能與我一同享受不幸之人,很可惜我至今還未找到。」那安娜姐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想到這,我瞬間從「暈船」的狀態清醒了過來,腦海瞬間清晰了許多,眼前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一般,內心充滿了像是火山爆發般的冒出諸多疑問。
「總之,先好好溫習,之後再去找老師吧!」我在內心對著自己精神喊話,毅然決然地從包裏拿出筆記本和原文書,很快地重新進入了「讀書版Zone」模式,一直就這樣溫習到了晚上圖書館要準備關門為止,我才受管理員提醒的回過神來。
「時間過得好快!我都忘了吃晚餐了……」我在四周幾乎全黑的停車場牽起小藍,喃喃自語道。
「總之,先去找老師吧!」念頭一轉,我打算就這樣直接騎去找老師,順便看能不能蹭點安娜姐做的料理。
「真期待啊!」我只是稍微想像安娜姐做的日式料理,嘴角的口水就快流到地板上了。
在手機上的時間顯示著:「10:08」時我抵達了「fantasia」,今天正逢隔天假日,酒館內高朋滿座,安娜姐正和吧備以及另外兩個工讀生忙進忙出著。
「啊!你來了啊!你去後面找健吧!」安娜姐一見來的人是我,便十分熱情地歡迎了我。
「收到!您辛苦了!」我右手擺上額頭旁,行了個「軍禮」。
「哈哈!你都還沒當兵呢!這麼早就開始練習了啊?」安娜姐笑得很開心,我也有些害臊地笑了。
「凡事都得搶先體驗才是!」我很快經過了熱鬧嘈雜的人群,走進了酒櫃後頭的走道,敲了敲上次陪安娜姐把老師送進去的房門。
「誰啊?」老師的聲音從裏頭傳出。
「是我!」老師一聽是我,便叫我直接進去了。
一進房內,就看到老師正在書桌前飛快的敲打著鍵盤,電腦螢幕上的文字飛也似的正成形著,看起來老師正在「創作」些什麼的樣子。
「您是在寫小說嗎?」我好奇出聲問道,同時還拉了一旁的「粉紅色電競椅」坐到老師一旁,不得不說這椅子還真有點香味……
「看了就知道吧?」老師沒好氣地回應了我,全神貫注地死死盯著電腦螢幕看,從頭到尾都沒轉頭望向我一眼過。
「吃了?」老師突然出聲問道。
「倒還沒。」老師一聽便用電腦上的「LIME」打電話給了安娜姐。
「喂!這小子還沒吃飯,妳等等隨便做點東西餵他吃!」老師自顧自地說完後,馬上自顧自地掛斷了通話,完全不管安娜姐背景音的嘈雜人聲、也不管安娜姐的嬌聲抗議。
「我沒很餓啦!安娜姐她外面那麼忙,沒關係的!」我一邊說著,但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嗚嗚!」叫了好大一聲。
「你小子……看不起我家安娜啊?」老師停下了手,望了我的肚子一眼後轉而朝我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有些害臊地乖乖閉上了嘴,瞬間坐正,像是為了掩飾些什麼般。
「哼!待會你可不要吵著再來一份就好了,滾去一邊吃,等我寫到一個段落前,你最好先吃完。」老師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那一臉為安娜姐感到驕傲的表情,是種讓我十分羨慕的情感。
我坐在老師一旁,從我帶來的隨身小包裏頭拿出我正讀到一半的小說,名叫:「闇夜的怪物」,它由是日本作家:「住野夜」所著的一本小說。
「人小鬼大,品味倒不錯。」老師只望了一眼後,便給出了這般評價。
「感謝您的稱讚。」我微微一笑,享受著與老師特有的「相處」。
老師電腦兩旁的音響正播放著「EvE」的「Fight song」,快節奏的鼓點與屬於「EvE」魔性的「邪道」使我深深著迷,我想老師也是如此吧?畢竟,從他正不斷微微點著的頭和偶爾抖個兩下的右腳就能看出來。
「久等啦!粗茶淡飯不成招待,還請慢用!」就在我們兩人都十分專注時,安娜姐突然毫無預兆地打開門,我們兩人一起嚇到回彈。
「好歹敲個門啊!」老師沒好氣的抗議道。
「抱歉抱歉!欸嘿嘿……!」安娜姐在我面前把熱騰騰的「蛋包飯」、「炸蝦」、「玉子燒」、「冰可樂」一一從手中的餐盤放上書桌後,微微吐了吐舌頭說道。
「真的很謝謝您!這實在太豐盛了,我一定會好好吃完的」我兩眼發光看著眼前的「美食」,激動到嘴巴裡的口水都不知道吞了幾回。
「那我就回去忙了!不忙的時候再回來看看你們!」安娜姐飛也似地關上門離開,就像一道和煦溫暖的春風般,來的快去得也快。
「嗚啊!超好吃!哇賽!老師你也太幸福了吧?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東西,真讓人羨慕……」我只是簡單吃了幾口,就馬上出現「要是以後再也吃不到該怎麼辦?」的想法。
「你知道就好!遇見她只能說是我前世燒了八輩子好香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老師驕傲的說著,但最後卻稍微有那麼點「語帶保留」的感覺……
「老師你明明之前說:「我只想找到能與我共度不幸之人,只是至今還沒找到。」那您和安娜姐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你們看起來明明就很幸福啊!為什麼您當時會這麼說呢?我十分不解……」我一邊光速進食著,一邊十分認真地問道。
「這個嘛……」老師稍微停下了鍵盤上的手,稍加思索後說道:「這與EvE的「邪道」有些相似。待會你吃完、我寫完後,再來討論吧!」
「沒問題!」我高興地享受著安娜姐的料理,體會著就像是個餓了好幾天的小孩,此刻正吃著母親剛做好的料理般,那樣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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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後 機器人一直在設施中守護著病毒, 維持病毒的生命。 這一天,機器人EN說,”HUM, 我認為特納博士和她的團隊的專案應該了已經成功” “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再也沒有回來,甚至沒有向我們打招呼” “這是一個好消息,” “是的,但是…… 我相信我們對特納博士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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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坐在駕駛座的Lunie緩慢的開著車,後背箱裡的Jackson,捲縮著身軀,雙手環抱雙腳,側躺休息著。抵達海邊停車場後,車子停止顛簸,後備箱車門被打開,將自己腳上的拖鞋脫掉,丟向一身汗水淋灕,白色襯衫沾的一身髒且衣衫不整的Jackson,對其下令「脫光,全裸。」將全身佈滿鞭痕且微微泛血的裸體,以及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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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做了自我介紹,並且穗珍要帶舒華和狼爸下山生活。
賀毅鑫看著王曉鈴一臉嚴肅地開車,車速又穩又快,這讓賀毅鑫很驚訝:「妳會開車?」 「嗯。」 王曉鈴簡短地回打以後,心裡忍不住嘀咕,由此可見,李姊當初真的沒騙她,賀毅鑫果然根本不關心她的實力背景,只在乎她眼不眼瞎,否則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履歷表上,在駕照那一欄有勾選汽車駕照? 對於王曉鈴的沉默,賀毅鑫並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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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皇軍攻佔法屬印度支那(即今寮國和越南境內),日本皇軍目的是防止中國從法屬印度支那;經昆河鐵路補給武器;及燃料。因此日軍主要駐扎由海岸線海防市海岸、北江市;至老街市雲南邊境,河內市是日本皇軍主要據點( 現今越南北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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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醃雞扒三件之後煎香。野外露出煮食最大挑戰肉類容易煮不熟,只要把雞扒煎至超過半熟就可以了。三色椒、洋蔥、西芹各半個切粒、四個蕃茄切粒。洋蔥先行爆鑊,炒至軟身再放西芹、三色椒炒軟身後放蕃茄加鹽、加少水,放 Oregano 慢火煲至水沸後,如在家中加一匙茄膏後;放入預先洗淨的米;及煎香的雞扒進煲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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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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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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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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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鄉者是一個職業,而艾倫並不知道妳來自另一個世界,我也希望妳對他們秘密。」   「畢竟,讓兩個世界知道彼此存在不是件好事。」   瑞伊並沒有接受他的說辭,但她仍在等他繼續解釋。   加力布爾繼續說:「相信妳方才有稍微翻閱我寫的那本書。」   瑞伊點了點頭,那本書仍安靜的
醫院的電話 幾天後的下午,林雨薇正在辦公桌前處理著手頭的工作,電話突然響起。看到來電顯示是醫院,她心中一緊。深呼吸一口氣後,她拿起了電話。 “喂,您好,是林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那天給她做檢查的醫生。 “是的,我是林雨薇。”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林小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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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六歲離開前鎮以前, 我總是經常做著相同的夢。 夢中的我一次次從爬上閣樓的木梯上墜落, 在撞擊地面的前一刻驚醒, 並開始嚎啕大哭。
20年後 機器人一直在設施中守護著病毒, 維持病毒的生命。 這一天,機器人EN說,”HUM, 我認為特納博士和她的團隊的專案應該了已經成功” “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再也沒有回來,甚至沒有向我們打招呼” “這是一個好消息,” “是的,但是…… 我相信我們對特納博士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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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毅鑫看著王曉鈴一臉嚴肅地開車,車速又穩又快,這讓賀毅鑫很驚訝:「妳會開車?」 「嗯。」 王曉鈴簡短地回打以後,心裡忍不住嘀咕,由此可見,李姊當初真的沒騙她,賀毅鑫果然根本不關心她的實力背景,只在乎她眼不眼瞎,否則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履歷表上,在駕照那一欄有勾選汽車駕照? 對於王曉鈴的沉默,賀毅鑫並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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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皇軍攻佔法屬印度支那(即今寮國和越南境內),日本皇軍目的是防止中國從法屬印度支那;經昆河鐵路補給武器;及燃料。因此日軍主要駐扎由海岸線海防市海岸、北江市;至老街市雲南邊境,河內市是日本皇軍主要據點( 現今越南北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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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醃雞扒三件之後煎香。野外露出煮食最大挑戰肉類容易煮不熟,只要把雞扒煎至超過半熟就可以了。三色椒、洋蔥、西芹各半個切粒、四個蕃茄切粒。洋蔥先行爆鑊,炒至軟身再放西芹、三色椒炒軟身後放蕃茄加鹽、加少水,放 Oregano 慢火煲至水沸後,如在家中加一匙茄膏後;放入預先洗淨的米;及煎香的雞扒進煲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