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藏傳佛教的世界,大唐與尼泊爾公主攜來佛像使藏民放下了藏刀,五體投地在佛前頂禮膜拜,喇嘛以上人般的智慧徹底改造了西藏。「青藏鐵路」跨越靜謐凍土,深入雪域高原。海拔3,600多公尺的拉薩,天彷佛一伸手就可觸碰,不曉得是拉薩的美還是高原反應,總之我有些暈眩。
舉目有「布達拉宮」聳立拉薩,居高臨下,睥睨地訴說他輝煌的過往,讓所有遊人都必須在其階梯靜默行走,若是不從,懲罰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心跳,一場難以平復的喘息。白宮、紅宮,寶座與靈塔,無盡金銀珠寶點綴了宮室,無數唐卡壁畫成就其光榮。
「大昭寺」之昏暗酥油燈透出佛光,藏傳四大派合圍金頂之下,不見刀光劍影,而是佛法無邊。釋尊佛像已見證千餘年藏人臉上風霜,我若與佛有緣,想必佛亦等待千年,欲渡我逃離六道輪迴,但可否緩一緩,再一眼七彩鮮艷並靦腆微笑的藏族姑娘,還有那紅邊瑪草圍牆、黑犛牛皮帳篷與無以名狀的西藏。
轉經輪則不敢違逆時間的方向,安靜地在轉經道上徘徊。我轉眼到了「小昭寺」,遊人少見蹤跡更聞六字真言,佛殿中重逢釋尊,面容依舊慈祥,恕我眼拙,小小年紀竟有莊嚴法相。
行至拉薩近郊,猛地騰雲駕霧,「羊卓雍錯」擺在眼前,油菜花、青稞田,漸層的藍色旁盡是金黃與翠綠。繼續翻山越嶺,「納木錯」,天湖,五色經幡迎風搖曳,融雪成了大海,雖然寒意逼人,卻有一種我要的寧靜,很想騎犛牛信步所之,見識半島的風華。
尾隨跟蹤「雅魯藏布江」,發現了日喀則的「扎什倫布寺」,其佔地宏偉,如城池般拱衛後藏,我仰頭許久,方能見銅佛一面。驅車奔馳回到拉薩「羅布林卡」,「寶貝園林」的悠閒愜意中帶有貴氣十足,西藏史壁畫傳遞了流轉的時光。八角街的小販,在人潮中尋找商機;甜茶館的藏客,同樣用奇異的眼光迎接,嘹亮嗓音與酸辣青稞酒,種種都是西藏獻上的祝福哈達。
偏遠的「拉薩貢嘎國際機場」,神秘西藏魔女離情依依,緩緩揭開了面紗,才知道,原來我曾在她心上。
(據西藏導遊卓瑪所言,相傳松贊干布為尼泊爾尺尊公主興建大昭寺時,屢建不成,因此求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成公主,公主掐指一算,原來西藏地形為一魔女仰臥,大昭寺建址正位於其心臟處,必須填湖建寺,首先壓制魔女,並搭配以其餘十二座寺廟,方得鎖住魔女,保萬世太平。藏王動用大批山羊馱土填湖,建寺完成後,朝聖者絡繹不絕,最終使此地成為「佛地」,藏文音譯即為「拉薩」。)
西藏是與我羈絆很深之地,連拉薩我都兩度去過,無論求學與工作,都留有許多歡笑與哀傷。因緣際會,還曾到訪拉薩的色拉寺、西藏博物館、羊八井地熱溫泉、清政府駐藏大臣衙門舊址與「蒙藏委員會駐藏辦事處」,以及西藏山南的雍布拉康與昌珠寺。
奈何情深緣淺,此生我不會再踏足拉薩這一傷心地,願待我如子的親長安息在這人間天堂。同日並悼念我那早逝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