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立棒球場》S2E3 白昆弘:「有人寄訂婚喜帖給我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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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E3 白昆弘:「有人寄訂婚喜帖給我簽字」

曾:各位現場的球迷朋友大家好,歡迎蒞臨台北市立棒球場,我是曾文誠。

梁:我是梁功斌。

曾:今天的來賓呢,其實是我的採訪的對象,那大家可能也或多或少知道,其實我不是一開始進入這行業就是擔任球評的角色或者是寫棒球書;其實我最早是在職棒雜誌,而且一待待了前面五年,應該是說我人生最輝煌、最值得記憶的五年。那我一開始其實是統一的隨隊,然後後來是兄弟的隨隊,被我跟到的球隊都拿冠軍,這是我一直很說嘴的一件事情;後來跟了這支球隊,再也沒有拿冠軍了,所以破了我的紀錄,那這支球隊叫俊國熊。俊國熊其實是可以、可以記憶的球員非常非常多,那我們今天帶來了其中一位,其實是它非常代表性的球員,那是白昆弘。那白昆弘我第一次碰到他,正式的訪問其實是、當然是在球場邊,可是他已經是在進入職棒,跟其他的俊國熊的球員一樣都是鼎鼎大名。那俊國熊當然還有林朝煌啦,還有黃忠義、張文宗,每個人都大有來頭;但是我覺得,每一個每個守備位置的人都有一點不太一樣,尤其是捕手,捕手這個工作因為他必須想很多,必須思考很多,那白昆弘應該就是其中的代表。第一次看到他就會覺得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另外就是,捕手出身的人都很會講話,那白昆弘也是,他非常能夠表達自己,他有些想法。那事實上,在加入職棒之前,他曾經有想要去念師大,這一段也會呈現在我們的節目當中。但我覺得今天這個節目整段訪談下來,我突然有一點感覺就是說,當初我跟梁功斌想要做《台北市立棒球場》,其實我們沒有說欸我們一定要衝到所謂的排行排第幾名、有多少人聽。我就是以一個跟梁功斌說服,就是他當初說服我的一樣的理由,就是說欸我們是不是要幫棒球留點東西?那當初梁功斌說服我,我們一起努力把比賽的影像留下來。那身在這個時代真的非常好,我們現在有podcast,那也感謝製作人Adam的邀請,我們可以把聲音留下來,但聲音留下來的背後是,我們留下一段歷史。那白昆弘在今天的整個聊天的過程當中才知道,不要以為棒球你多懂,那也不要以為你在這邊泡了三十幾年每件事你都知道;白昆弘告訴我們很多事情我從來沒有聽過,而且是第一次聽,他們如何在亞錦賽偷暗號擊敗韓國,然後我們一起能夠進入巴塞隆納。那這個我當下聽到,我是非常非常地訝異,那我覺得做這個節目真是太棒了,我們幫球員去回顧一些過往,我們也幫大家留下一些歷史。那這些歷史說不定未來再成為、不管你是不是史學家或者球迷或者你只是好奇而已,我們都幫台灣棒球史留下一些經典的畫面。那後來呢?我們常講,就是說後來的後來就沒有後來了。我跟多數的球員其實在接觸之後,其實好像就比較少聯絡,那白昆弘是當中少數的我們常在臉書上也好,或者是真的是在乙組的棒球比賽碰到他,我都還會跟他請教,因為他轉變成他的身分當起裁判來了。那對一個蹲在捕手後面,然後現在變成站在捕手後面,本來是蹲在本壘後方,現在是站在本壘後方,所以角色的轉換對他來講,我覺得他是花了一點時間去努力。那當然我也嘗試從我看到的比賽過程當中,我所不了解或者規則上面我會跟他請教,他也會回答我。記憶中,我記得洋基有一位捕手,我曾經問他說,身為一個捕手,為什麼最後接球會接到捕逸或者是紀錄上即便是暴投,但是我們看起來都是捕手的責任?那他從捕手的心理的層面跟我分析,所以變成了我一個非常好去請教的對象。那今天整集聽下來,我覺得我們台灣的過去的很多的球員,不管他是成功與否,如果白昆弘定位是成功的話,他不會覺得他拿到奧運銀牌就是成功;直到現在他在裁判的位置上面,他都還希望對台灣的棒球有一點貢獻。那以下的節目,大家來好好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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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好,那我們今天非常高興地邀請到我一個好朋友,那很好的採訪對象,也是我很好的學習的、直到、直到最近的一段時間,上次我還問他一些捕手的事情,在看美國大聯盟不了解的時候我還問他。那應該算是我們台灣名捕的代表,白昆弘先生。

梁:是。

白:嗨,大家好。

曾:欸要不要先跟大家聊一聊最近的狀況?你說台語也沒關係。

白:雙聲帶。

曾:雙聲帶、雙聲帶。

白:比較親切一點。(笑)

曾:你說英文也是有人聽有。

白:白式英文。

梁:我們有的從頭到尾都說台語。

曾:對對,我們有一集從頭到尾都說台語。

白:現在最主要還是在台北市政府服務啦,因為從89年從台中回到台北之後,所以在台北市服務也將近21年了。那自己除了說在市府服務之外,那平常偶爾也是會出來part time個裁判、棒球裁判,那其他的就是有時候,禮拜六的下午會教一些社區少棒。

曾:社區少棒。

白:不然的話都是透過FB的平台,有一些想要學一些棒球觀念,或者是捕手這方面的,我們會聚集在一起聊聊天,或者甚至找一個場地,大家來分享一下捕手的一個過程訓練的一個交流這樣子。

曾:喔,聽起來非常全面,扎根基層。是說那個、為什麼要、會選擇裁判?我常常講說裁判你判得再好,還是有一半的人討厭你啦,就是說沒有一個會受到掌聲的⋯⋯

梁:至少一半。

曾:至少一半是討厭的。

梁:兩邊各判一次就全部都⋯⋯

曾:對啊對啊,你又不能說我這次不對,下一次補過來。

白:補回來。

曾:那是不可能。我舉另外一個例子,我說裁判像那個拖吊車啦,很重要,但是大家都討厭它,沒有人喜歡拖吊車。

白:沒錯。

曾:哪欸想欲站裁判?

白:其實、其實職棒打完之後回來台北市政府,那也想說因為棒球至少給我的一切,那就是用這方面來回饋啦;因為畢竟台北市政府也蠻照顧我們的,也都是算正職的一部分。那你說轉任專任教練,也有想過、也有想過,所以我有去進修體大、體育大學在職班進修,那想一想,嘖、這可能就是對自己太偉大了啦;因為想說至少二十幾年的一個公職生涯,現在轉過去,那會不會又去侵占到年輕人的一個工作就業權?這是我想得比較遠啦,不然我是都有具備了,我為了拿到體育署的那張專業教練證去讀大學;不然說實在,嘖、感覺好像沒有什麼用,但是備而無患嘛。那後來想說,那從棒球的任何一個角度、一個角色都可以,所以說就去考裁判了;因為畢竟想說我們一個老前輩、一個棒球的選手這樣子的一個過程下去當裁判,或許能夠看到我們台灣棒球的教育到底是在哪裡出trouble的,到底在哪裡沒有辦法徹底地去執行。就像我這幾年有去參與到我們亞洲盃的比賽,那個裁判長⋯⋯

梁:哪一級的?

白:U15的。

梁:U15。

白:裁判長我們在私底下聊天的時候,他就有說依一個國手的頭銜來去參與裁判的角色是不簡單的。

梁:伊是說你喔?

曾:伊說你就丟。

白:幾乎是沒有的。伊說哪有可能欲想要去參加這個裁判,剛才咱說的,裁判是吃力不討好。

曾:對對對對對。

梁:是啊。

白:你說裁判加油嗎?也不行。(笑)

梁:裁判加油是在給你虧。

白、曾:在虧,對啊對啊。

曾:誰都可以加油,就裁判不能加油。

白:裁判基本上他是一個公平公正的角色,但是一翻兩瞪眼,一定會對不起一隊的。

梁:若喊說不要換、不要換才是在幫你們加油。

白:所以我們現在說實在也很感謝說現在有電視輔助判決,是還原三方的一個公平性。

曾:所以你是贊成⋯⋯

白:我是贊成。

曾:以你的角度,你是贊成?

白:我是贊成。因為我們台灣的教育真的是必須要有電視來輔助啦。

梁:卡抹灰啦吼?

白:嘿對對。不然我一開始是不贊成。

曾:喔你一開始不贊成。

白:因為我們又不是商業性質,我們是一個三級棒球、一個教育的出發點。你說好,國手,好,老闆他一年出資了一百萬也好、兩百萬,都說啊一場球被你們裁判安捏⋯⋯啊阮咁欲安捏、阮咁欲安捏?但是有真的落實到裁判的制度化嗎?也無啊,也沒有去培訓啊;比賽前也沒有說阿大家來、一、兩個禮拜前大家來複習一下、跑位一下、體能一下,也都沒有去落實這方面嘛。據我所知啦,日本、韓國他們有棒球公司,但是我們沒有,所以才想說來回饋。被罵也好啦、被罵也好,但是至少到目前啦,站在那邊是很少被罵過啦、很少;因為大家只要聽到白昆弘,阿丟嘛卡小聲(笑)。

曾:所以你的品牌、你的品牌還是在。

白:也是會啦。

曾:我就想到,這個跟可能開始有預設題目不太一樣。你小漢打球打到現在,你有印象中有那裁判揪離譜欸講,哪欸安捏判,讓你覺得說,我練到半小死,一個miss讓我的、有點汗都白流了;咁有這款印象?

白:其實若欲這樣講起來是不曾,為什麼說沒有曾經過?因為我們華興是在一個優良的教育出來的,你說怎麼去抗議?方教練也好,到後來的杜教練、陳教練,他們就是服從。早期就是服從,所以你說我們要怎麼樣去看到說不公平、不公正的?因為我剛剛有提過嘛,一顆球判下去,生與死就是一翻兩瞪眼。阿你說真的就是一個球、一顆球、一個play會影響到一個、整個輸贏嗎?我們大家來、真的可以來討論,真的會嗎?27人次,真醬咁攏無チャンス?阿咁講你們的技術、你們的戰術、你們的整體性來講,都因為就是這一顆?

梁:硬要說輸在裁判很無理欸捏。

白:你有感覺某?

曾:所以你覺得有當時就是輸贏、輸贏可能一個play,沒錯啦,大家印象很深刻,但是結果來說阿就⋯⋯

白:咁真假安捏、咁真假?你說最近的奧運有一些規則上面的違例,阿人家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只有我們?

曾:所以你現在認真想起來就是這樣就對了?

白:真的,我自己回想過,真的是沒有。不是說我在奉承說華興的教練,以我在打球之前是真的沒有;學生、至少學生生涯是沒有曾經講過說,阿就裁判,無預警裁判給我承的。靠拳頭⋯⋯真醬那都敢承,以棒球、在台灣棒球的地位真的太崇高了,就是服從。

白昆弘從台北華夏少棒,就跟林朝煌同隊聊起

曾:說到華興,你為什麼開始打棒球,在華興之前呢?你小漢就是、你台北人嘛?

白:嘿,我台北人,我跟林朝煌、李育忠他們都是台北、台北永樂、永樂國小,延平北路、涼州街⋯⋯

曾:你跟林朝煌好比是那個高英傑跟李來發,你們兩個⋯⋯

梁:從國小⋯⋯

白:他本來、他應該是大我一屆啦,他大我一屆,但是月份就學的問題。

梁:不是功課不好留級。

白:如果不浮上檯面,他是留級啦。

梁:被我浮上檯面。(笑)

曾:你說國小哪裡?

白:永樂國小。

曾:喔喔,延平北路那。

白:那阮那年的成績也算不錯,因為以前大部分都是會取一個特殊的、一個有意義的隊名。

曾:你們對面是太平?

白:對面太平沒錯。

曾:太平那當時有學校嗎?球隊?

白:有、有啊。所以我們那一期的就是周德賢嘛,然後接下來就是王傳家,比較有代表作的,比較、大家比較熟悉的。那都會取一個比較特殊的隊名,就像我們那一屆就用華夏。

曾:所以你們不是用學校的名字?

白:沒有,在全國賽的時候。那之前的早一屆學長是用飛鷹(音近)、菁英(音近)這樣子傳承下來。

曾:聽起來像幫派。

梁:是因為聯隊嗎?是單一學校還是因為是聯⋯⋯

白:單一學校。

梁:單一學校沒有用校名很奇怪。

白、曾:很奇怪。

白:所以以前⋯⋯

曾:所以你也沒問嘛齁、沒問?

白:因為那時憨憨,只有打球而已。

曾:對啦。

白:現在才想說,欸我們以前怎麼用華夏?

曾:現在用華夏、用這兩字可能會被人揍,非常政治不正確。(笑)

白:可是華夏以前、我們那個郭會長就是說中華嘛、中華嘛,中華的另外的一個名稱嘛這樣子,看能不能說因為取一個比較吉利的隊名,然後能夠代表隊。阮那年成績也不錯,怎麼說不錯?阮攏贏第一名,阿輸第三名,所以阮就是第二名。

曾:你說台北市的時候還是全國賽?

白:全國、全國。

曾:全國的。那第一名是誰?

白:就是朴子,卓琨原他們。

曾:喔喔,卓琨原。

白:阿第三名就是羅益兆、陳南星他們榮工的、不、台中的,台中忠孝胡長豪安捏。

梁:欸咱回來講一下裁判,因為我、人講我、人若在問我,我說我覺得做裁判除了說企予人擉到很痛欸安捏以外,我感覺做裁判揪爽欸,每球這樣看;尤其你自己蹲捕手的,140、150看那麼多,你在站裁判咁欸卡輕鬆?看嘿球安捏。

白:其實、其實我有想到這個問題,自己蹲在那覺得好、壞球很簡單,但是隔著一個人吼,如果沒有抓到那個技術要領的話,好像就怪怪的,沒實、沒那臨場的感覺。就是、因為裁判來講,除了說正規的好球帶啦,正規的好球就是以自己設定的好球帶去做判決。我若設定在那,球來就是好球,阿若卡出去⋯⋯所以揪多嘛,邊邊角角不進來就是無。

曾:所以你覺得一開始還是要適應就對,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白:真的沒那麼簡單。是timing的切入點會比較簡單,但是你若無真的去學到它的一個精髓,在旁邊游走,你會覺得好像隔了⋯⋯嘖、就在旁邊而已,怎麼好像一座山在那?

梁:你會比較愛站主審還是線審還是壘審?

白:其實我比較喜歡主導,因為時間啦、所有的一個temple、節奏是喜歡自己來主導。因為現在又標榜說快,但是我強調快不是在偷好壞球,偷out、safe,是把一些不必要的一個浪費的時間點把它刪掉、把它刪掉。

梁:拖拉那些。

白:對。

梁:有學生知道你是誰之後,阿捕手問你說前輩,這顆要怎麼承?

白:那都是教練啦。教練會說不會承!問後面那個啦!(笑)有啦,教練都⋯⋯

曾:你少棒就是捕手嗎?

白:我少棒其實是、一開始是內野手啦。內野手後來才真的就在捕手這方面,但是六年級就偶爾會客串投手,林朝煌是我的捕手。大頭林朝煌以前沒有在當投手,很少啦,不是沒有。

曾:反而伊是你的⋯⋯

白:伊是我的捕手。伊若掔,捕手是現在在萬能、萬能科技大學,那個總教練李育忠。

華興與美和的對抗

曾:你哪有法度去讀華興?是什麼樣的、華興那當時不是都要冠軍的?

白:因為那年⋯⋯

梁:出了七虎。

白:對,第二名。但是那年就是因為朴子他們也不要來華興,就已經可能有默契了去美和;然後剛好就是我們的教練跟華興的教練,因為也是華興的體系嘛,李聰智也是華興的體系。

梁:蛤,朴仔(音近)是恁教練喔?

白:對啊。

梁:安捏喔,伊有那麼老?

白:我國小的啟蒙教練,六十歲。

曾:朴仔就是我們現在講的李聰智教練以前是統一獅、欸一開始裁判,後來他覺得欸裁判壓力還蠻大的,他就跑去統一當教練。(笑)後來他還蠻得意,他以前是林信彰那一屆的台北市少棒隊,他們那一屆的世界冠軍,所以他蠻得意白昆弘是他的學生。

梁:喔這樣。

曾:我以為全世界都知道,原來不是大家都知道(笑),因為李聰智到處都講。他這一生唯一得意的事情,有兩件事情,一件是他教出白昆弘;另外一件事情,他喝了一半的酒還放在我們家。(笑)好,你繼續,你說阿華興呢?

白:因為那時候就是變成有默契了,冠軍隊嘛,而且他們在美國好像也沒打冠軍啊。就是有默契了,然後就推薦嘛,推薦我、林朝煌、李育中、林郁傑四位,四、五位進去,然後就一直到高中。

曾:所以國中、高中等於都在、阿那時候要住校嗎?雖然你是台北人。

白:對啊。都要都要。

曾:所以你碰過方水泉、碰過杜勝三教練⋯⋯

梁:陳秀雄。

白:陳教練攏有。

曾:這都華興的體系。

白:對。

曾:阿你覺得你什麼時候你覺得欸我好像比別人強一點,有那個感覺?

白:其實那時在華興是沒有比人家強,因為又瘦卑巴你知否?剛剛就講現在看到我就不一樣。中年胖,老婆伙食辦得好。

梁:幸福肥。

白:沒有,我那時候轉到興農的時候就增胖了,要去澳洲⋯⋯

梁:國手的時候也不算胖啊。

白:72、74啦。

梁:對啊,國手的時候也不胖。

曾:他以前很小隻誒,以捕手來講。

白:我揪小隻。那時候就瘦瘦的、瘦瘦的,也沒有說比人家強,我印象啦,是體能比人家強。

曾:哦,你怎麼加強的?

白:免。華興的體能都很好,華興的體能沒差的。

梁:有影喔?不是美和都跑十公里。

曾:無,他們半山腰⋯⋯

白:阮半山腰走上去到教室,走下來練球啥咪。那其實到了⋯⋯

曾:美和不用爬椰子樹啊,他們要爬坡。

白:到了國中嘛係勾贏第一名輸第三名,又保持第二名,我們那屆好像沒有冠軍的一個運、冠軍命。

曾:安捏講起來是喔,你奧運嘛第二名。

白:對啊,所以攏無冠軍命,無,那奧運後面再說,那太過刺激了。所以那時候也不覺得說自己比別人強,因為怎麼講?那時候咱瘦嘛、瘦,然後看到美和啦、榮工的捕手,喔夭壽啊,就像我現在的身材、就像我現在的身材。

曾:那當時有什麼大家卡印象的,張正憲?

白:伊大我兩屆。那時就美和就尤伸評。

曾:喔,尤伸評。

白:然後羅朝鐘;然後榮工就是董永興,然後黃鈞瑜這些嘛。嘿大家體格攏比我卡好。

曾:卡實有影。

白:夭壽,他們那是五菜一湯、六菜一湯,阮嘿分菜,那是一個回憶、一個回憶。到了高中二年級就開始要跟人家輸贏,因為那時說實在的,當然是打一個團隊啦,但是真的是由衷出發點就是先把自己個人的成績打出來再說。那時候捕手,後來看完之後,到了高二,說臭屁點,好像有在前幾名了啦。

曾:你自己感覺?

白:有在前幾名。因為怎麼講?我打的性質跟人家比較不一樣。因為我一開始是以守為攻,但是後來打擊又還不錯。你看都有辦法打到三番、五番,又還不錯。

曾:那時候阿嚕米的嘛?

白:嘿對。然後又跟投手的搭配什麼都還蠻順暢的。所以那時候就感覺說以三隊來講擺在第二檻前面,不敢說第一名,但至少有第二名的水準以內。所以我到了高三,我就跟林朝煌幾個就連跨三隊。

曾:連跨三隊是什麼意思?

白:因為年齡符合,就是華興⋯⋯

梁:上一級的,成棒嘛企打安捏?

白:無無,我所謂、我高二就連跨三隊,因為那時候有佛羅里達、那個我們在說的⋯⋯

曾:喔,喔膩(音近)⋯⋯

白:小馬、那個LV系列,再來就是阿爾伯他什麼勞工,然後再來就是一個IVA世界的。(這一段好混亂,都取音近喔。)那時郭李大我一屆,林朝煌跟我同屆,我們就七個、七個跨三隊。

梁:三隊攏愛企打。

白:出去攏免回來、出去攏免回來,45天都在美國安捏。所以那時就差不多⋯⋯

曾:你若少年、你若再晚十年,你45天乾脆在那打、旅美了。(笑)

白:那時語言就比較懶得讀。

畢業後到合庫棒球隊,以及之後入選國家隊的過程。

曾:後來奧運的培訓隊啦,因為我們知道的背景你可以補充,就是好的那時第一批中華隊卡早老正選李居明那些都去打pro,所以為了92年那塊牌,就是大家會比較想要長期培訓,然後專任教練制嘛,找李來發。阿你覺得為什麼你可以入選?那時候捕手至少還有一個老的叫江泰權。

白:江泰權。

曾:嘿,你是主要還是因為青棒的時候?

白:應該也不是這樣講。89年成立職棒,我87年畢業,那時候合作金庫凃忠男那些前輩都被挖走了嘛,三商、任何一隊。我也是想說只有合庫,只有進入合庫才能夠有比賽的舞台,讓那一年89年在成立奧運培訓隊的時候被總教練看到。

曾:你有想過這件事?

白:我有想過。不然我那時候是剛好要去申請、我跟林朝煌申請文化大學。那時申請文化大學剛好就是、我剛剛提到的那兩位學長,捕手在那邊,阿評啦、阿評跟羅朝鐘那兩個前輩在那。嘖,那機會就不高啦,那就先進去合庫了、合庫了。再來就是經過這樣子好像六十幾位是不是,還是四十幾位的訓練?訓練完之後就帶出國了。出國有點、說小小聲有點就是慰勞了啦,因為在台灣真的我沒有訓練過練四休一的。

曾:在左營。

梁:這種模式。

白:在左營,練四休一喔,一天加起來八個鐘頭。

曾:培訓隊一開始。

白:一天加起來八個鐘頭,我們早上唯一、棒球隊沒有晨操,但是六點一定會起床動一動,九點練到十二點,一點練到四點,七點練到九點。

曾:晚上還有?

白:對。

曾:所以是培訓隊全部都在裡面?

白:對。四十幾個。

曾:那時候李來發還有誰,教練團?

白:第一批是李總;那時高英傑、林華韋都還沒回來,因為他們還在日本讀書。徐生明徐老師、楊賢銘;張聲鎮,統一的那個體育官;就是他們。就這樣子八個小時就一直練安捏。

曾:基本動作還是?

白:等於也是半要求基本動作了啦。只是說沒有像現在的、那麼地、他們所說的きほん那一種,就是等於是、因為你像王光熙他們都是光華隊嘛,也是中華第二隊訓起來,就是一直在培育。那培訓之下讓我感覺到就是說服從,伊就是要你忠誠,所以後來才有說棒協簽約的問題,因為怕、避免跳槽。所以說只要被李總欽點到就是留下來,就是營養費。那這八個鐘頭的過程,因為為了要打韓國的球,或者是要感光、眼睛的速度感,嘿マシン放到百五,冬天啦,那要怎麼打?嘿電到好像伏特⋯⋯喔夭壽,也是一直打、一直揮,不敢揮到揮得到,到打得到。

曾:所以第一次,一開始那個餵球機就是百五?

白:對啊,冬天喔。

曾:那球你有看揪快欸?

白:什麼揪快欸!

曾:無看到?(笑)

白:根本就無看到!

梁:那比人在投還快的感覺,マシン的百五。

白:因為它的出手又沒看、沒那個timing感,1、2、3,BO就企啊。

曾:那時候的マシン是、那個餵球機是揮臂的還是?

白:高雄、高雄左營是兩輪的,後來才引進揮臂。那打到真的太過恐怖了!

曾:這是第一階段而已?

白:對啊,不是第一階段,是第一年!

曾:第一年。

白:是第一年都這樣子,都是反覆做同樣的東西,就反覆再反覆。

曾:不會讓你覺得安捏練到很厭倦?

白:無啊,最主要是因為有練四休一。因為差不多第四天下午,或者再第五天的話一定死在那,所以第四天下午等於是差不多都半停的狀態,技術方面就比較少。

曾:我的意思是說,因為畢竟是92年一個目標在那邊,92年之前還要91年要先去北京打亞錦賽。阿問題是你這樣操,那日子還很長,不會覺得說那個目標感很遙遠?

梁:因為88年的時候,我們覺得是那種安捏全世界跑來跑去,好像是失敗的這個結果嘛;那92年用這樣子的模式,大家怎麼那麼有自信安捏?

白:應該是有前車之鑑了啦,那李教練、李總就是說,因為前兩年不叫做中華隊啦,我這樣子斗膽這麼說。那真的人家若看到中華隊安捏打、打小朋友誒。

曾:你說你們剛成軍的時候?

白:嘿。因為有扣倒的制度嘛。

曾:對對對,黃忠義說恁攏打七局而已。

白:嘿,揪簡單欸。

曾:嘿嘿,恁不曾打到九局,因為七局就被人家扣倒。

白:但是我們亞洲盃又打得很好,因為就會互咬,所以我們也有打過亞洲盃冠軍過。其實你說過程是很乏味,但是過程乏味當中就差不多會帶出國移地訓練。

曾:調整一下。

白:差不多三個月、差不多三個月或者四個月就不等,就會看美國啦或者到哪一個國家,日本什麼的,總教練他安排。我剛有講,出國等於好像在半休息。

曾:調整一下。

白:對,就是在調整心理上層面在做調整。那回來集訓,喔那就不同了!

曾:繼續操。

白:就是繼續操。

曾:李來發總教練怎麼樣鼓勵你們說,欸咱的目標在那,不要輕言放棄。

白:其實伊嘛無講什麼目標。

曾:是喔?

白:為什麼會說他也沒有說目標?伊就是把我們當作好像未來職棒的一個選手在儲備。

曾:喔喔喔!

白:未來的選手在儲備。

曾:但是沒有講明。

白:沒有講明說阿咱就是愛安抓,我們就是要91年、阿無贏會怎樣什麼安捏。教練團據我的印象從來沒講過什麼目標。那或許我們就是92奧運培訓隊,上面已經跟我們講,我們就是一個目標了。

曾:那開始你被人家扣倒,然後我套用黃忠義說的,就是開始至少可以打九局了,然後開始可以、至少分數接近,然後最後還有機會贏。那個過程到最後你們的自信心大概是90年還是91年開始,全隊?

白:你說89年、90年,這兩年的一個階段,選手的汰換,到了第三年,其實大家的那種凝聚力、感情就比前兩年好很、好更好,不要說好很多,更好!那個默契、時間點一到就大家就知道想要幹什麼。到了最後91年之前,就是那前半年等於是都在練一個效率的問題。不會晾了,時間到,欸像誰特訓,誰特打,誰要幹什麼、誰要幹什麼,就分得特別地清楚。就比較專攻了,誰該幹嘛,欸誰バッティン王光熙,張耀騰ノック什麼的,就下午就幾乎就這樣子。

回憶起當年 1992 年奧運棒球銀牌的培訓組隊的時空背景

梁:你們那個時候在練球跟中華職棒的開打,在心情上或者說在其他訓練上面,不會去干擾到?包括你剛才說那個簽約把你們說綁住或是怎樣,讓你們專心去練。

曾:我背景講一下吼,因為那個可能年輕的聽眾朋友可能不大了解,是這樣的,就是因為中華職棒在打,同一時間白昆弘他們培訓隊也在開始,那當然會有人心癢癢的,會想要過去,那也發生像羅敏卿事件這樣子的狀況。那棒協最後也有一些變通方式,它簽了郭李建夫、江泰權還有誰?

白:後來陸陸續續。

曾:那就有一些營養金,然後讓他們比較無後顧之憂,不會心浮氣躁。

梁:我剛剛問就是這個意思,就是有這樣的背景,然後中華職棒剛開始也算是熱熱熱,三年也很紅嘛,那對你們有什麼、就是說我打完就是欲、嘛係欲進入pro安捏?阿在練的時候,包括剛才像文誠講⋯⋯

曾:你不會想說我卡早去、快去好了?不想再去拚這塊牌。

白:其實不會這麼想,不知怎樣那時根本就沒想說安捏,說立即地我就要投入到職棒。

梁:還沒那麼迷人?

白:沒有。然後職棒四支球團的老闆也有默契,不會來跟我們接觸,是真的是沒有來接觸。所以早期地簽郭李、江泰權嘛,後來阿博(音近)、光熙他們⋯⋯

梁:拚奧運大家還是有共識。

曾:沒有人敢去動這一塊。

白:也不是說沒有人啦,我們剛剛就、我也有講過,就是好像訓練到一個忠誠、服從,讓我們都能夠了解到總教練、教練團他的一個用心、一個用意,就是怎麼樣完成階段性的任務。完成階段性任務,那時候剛好是時報鷹、那個黑鷹嘛、俊國嘛,這兩支就順其自然。

曾:他、現在白昆弘講的黑鷹不是那個、不是動詞是名詞,那個時候真的叫做黑鷹棒球隊。那個周子玉⋯⋯

白:在台中,它的過程就是黑鷹業餘隊,然後再來跟時報合作賣掉了這樣子。

對於李來發總教練那句「如果沒有白昆弘,就沒有郭李建夫」,他又是怎麼看的呢?

曾:訓練當然過程當中很辛苦、很辛苦,但是我覺得,我不曉得李來發總教練有跟你說過嗎?但是我是聽、親耳聽他講的,對你個人是很大的肯定,他說如果沒有白昆弘就沒有郭李建夫。伊的意思是說,我把這句話延伸,他意思是說郭李建夫的指叉球大家都打不到,他認為郭李建夫如果投得好指叉球打,但問題是沒有捕手擋得下來,那他就不敢放心去那個。

梁:所以李來發講的話算很有權威,自己キャッチャー出身。如果沒有李來發也沒有高英傑,安捏意思,想就知有這樣的聯想。(笑)

曾:因為現在我們常看,這個製作人Adam最清楚,有專任的捕手這種事情,就是說有好的捕手真的會讓投手這個加成的效果。那你覺得你對這句話、你下了多少苦功去準備、去跟郭李配合?

白:其實還是要感謝李總啦,因為在台灣,捕手這個區塊真的是很弱勢,是沒有人會教的。這是事實喔、這是事實喔。

曾:你是說在李總之前?

白:或許我常常在開玩笑的,可能扛瓦斯的啦、送牛奶也能夠教我們捕手,感覺很幸福,對否?博愛嘛,大家都關心,但是沒有實際上的一個、深入的一個教學。

梁:專業的東西還是不夠。

白:對。我們練習的時候,我當捕手,我的優點在哪裡,我的缺點在哪裡我都知道。我只能針對這個我自己的優點下功夫,可能我的臂力不好,那我怎麼樣去防守、去指揮。以前我們沒有情蒐小組,等於是零,所以我自己在想為什麼現在捕手會翻啊,哇那麼好誒。

曾:那麼好欸。(笑)

白:我還不知道說他到底翻了、那裡面到底要記錄什麼,阿真的投手投得出來嗎?那我們沒有情蒐,那我剛剛講的,我必須要為我自己負責任。既然已經莫名地我是搭配這些年輕的投手,郭李、黃文博、林朝煌、鐘宇政,那就是必須要去安撫他們,必須要去了解到他們的習慣性、個性什麼的。那當然還有兩位捕手,張正憲是比較屬於攻擊型的;陳執信學長他可能就是搭配到蔡明宏、羅振榮。那時就是卡莫名地已經套好了,但是沒有講喔,我怎麼樣必須把我的優點練好,讓總教練來肯定我,然後讓我來跟投手搭配,然後怎麼樣讓投手來信任我,在這兩年多、三年。可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回想起來,其實林朝煌是我學長,但是後來變成同學。郭李建夫那時候是中壢的雷虎少棒隊,他六年級、我五年級我們就見過面,到後來到青少棒,他本來是華興,後來又轉到榮工,那榮工到了他高三我高二就搭配了。那你說他的指叉球很好,他如果沒有下功夫,你怎麼知道他的指叉球很好,你不覺得日本的情蒐也會比我們還厲害嗎?那怎麼辦,我自己就想說,你急、日本很纏鬥嘛,你急的時候,你不會急著揮棒啊,那必須郭李建夫的直球一定要準啊。那後來高英傑加入到中華隊擔任投手教練的時候,用兩個模型道具放在那個打擊區,投手怎麼樣ピッチング?一顆、兩顆、五顆,休息,好,換邊;那我們捕手也是全副武裝,擦棒,那個觸身,BOBO就打到我們了。那也是這樣子在要求。

曾:你說有兩個板子⋯⋯

梁:他說打到那個也算是觸身。

白:對啊。立人型牌,對啊。所以指叉球,其實郭李建夫在91年的亞洲盃前,他很少投指叉球,等於李來發也是把他保護住,不讓他被日本隊看到,不讓韓國隊看到,大家可以回想,在⋯⋯

梁:但是有在練?

白:有。

梁:也投得不錯。

白:對。

梁:但是外面的比賽,日本人、韓國人看不到。

白:都沒有,都看不到,因為他沒有對他們對戰過,等於幾乎パーセント很低。

曾:刻意藏起來。

白:對。然後大家都在抓郭李,日本、韓國都在抓郭李,但是大家也沒想到,結果羅振榮,我認為他才是真的功臣。

曾:喔。

白:你看他一開始他能夠擋六局⋯⋯

梁:那個左投手?

白:對,台電的。

曾:台電的。

梁:カーブ、カーブ。

曾:那個叫滑球。欸,唯一沒有加入職棒的?

白:對,他沒有。你看他擋六局、七局,後來換我跟郭李上去救援,後來你看才三局、四局,才隔天的先發。我才說是李總看得起我,其實郭李真的是他上場的一個投球的一個安定心吼是大家認同的,為什麼?平常我們都是嘻嘻哈哈呵呵呵,吃吃喝喝在一起,那彼此大家的一個共同的默契他就知道,推上去他就是勝利指標,而且他也有大將之風。

曾:就是王牌的。

白:對,所以他是真的⋯⋯

梁:推他上去就是這點欲贏。

白:就是欲贏、就是欲贏。而且很莫名奇怪地,這是好像老天的安排,李總都自己知道說這場會贏幾分。

曾:他、他是第二個這樣講的,張耀騰也這麼說。

白:真的喔?

曾:他說李總、李總都知道這一場、他就是有水晶球那種。

白:第一場我感覺這場好像5:3,阿伊攏無講。

梁:伊今嘛無知有跟余部長講否?在高苑。

白:這種的莫名。

曾:嘿啊嘿啊。

白:5:2,最後面5:3。今仔日咁奈5:3欲贏。

曾:他有一種⋯⋯

梁:蛤?這麼厲害?

曾:真的有一種看球看久了,或者抱久了有一種第六感⋯⋯

梁:你說到這個,我是想到北京那一年,林華韋林校長伊看別隊的,看日本,伊出來吼跟我說,伊說功斌今年日本隊,嘖,伊感覺不強。他說今年冠軍一定不是日本隊。我說你是怎麼看的?

曾:你是說哪一屆?

梁:就北京奧運那一屆。

白:2008。

梁:他說他覺得那個形還是、伊就感覺那隊就⋯⋯

白:第六感。

梁:類似剛才白昆弘講的,那種到兩、三年吼,球隊有一種那種氣、那種形會出來。伊跟我講真的是講這,不是講投手無Ace的啦,還是講無那款出來就欲贏的那款。

曾:那個感覺。

梁:他是說那種感覺。他看完那場,他說,嘖,今年的日本隊感覺不是那種好像氣啊、還是整個形,隊形是會拿冠軍的那種球隊。

曾:後來恁⋯⋯

白:亞洲盃。

白昆弘也透露在亞錦賽面對韓國隊如何偷暗號

曾:亞洲盃那個當然過程很、對澳洲啦、對韓國,那都、尤其張耀騰一輩子不曾打右外野全壘打。

白:右外野全壘打。

曾:對對對,居然逆轉。最後總算進奧運了,你可以回想這一段否?你盡量講,因為我們人沒有在現場。(笑)

白:你說我們、阮哪有法度贏韓國啦。91年怎麼有辦法第一場就能夠贏韓國?真的他們那兩個巨頭都是要去大聯盟確定的,具臺晟啦、鄭珉台。那怎麼說呢?我們這一隊的凝聚就三年了、就三年了,那你說從一開始扣倒、七局、八局,分數慢慢已經接近了,到最後能夠贏人家,玩的是什麼?是一個team的一個凝聚力。我們能夠從職棒剛成立開始,那那些學長都是頂尖的好手,而且又年輕,馬上就能夠有票房、有成績的,你看都臨危不亂的;而且職棒也是、老闆也認同這樣子的一個默契存在,然後大家又能夠接受這樣子的一個嚴格訓練;那母隊,不管是合庫或者是俊國或者是黑鷹、時報鷹也都是全力在支持這個球、這一隊。過程當中贏韓國,我跟大家講一個小小的偷暗號好不好?他那一顆球是不是指叉球?如果大家回想去看看。我當二壘ランナー他擦下去,我跟耀騰說夾的夾的夾的,那剛好也是運啦,嘿運啦,耀騰腳站著就從ライト打下去,剛好全壘打;也是偷啊。

曾:當場、當場喊的?

白:有啊,因為反正就是⋯⋯

梁:他們可能有學那個國語沒學台語,他們不知道說⋯⋯

白:聽無啦。(笑)

梁:他們不知道說夾的是指叉,你說指叉、指叉,他們就知道你給他偷暗號。

曾:嘿啊,可能聽有。

梁:偷暗號。

白:因為想說一場輸贏啦,我只要合法,我沒有違法啊,我沒違反。你既然要給我答案,我為什麼不跟我同、那個逗陣的講勒,對吧?而且是你拿出來給我的。

曾:所以你以捕手的角度就判斷出來?

白:丟啊,無啊,嘿揪明顯就夾的,具臺晟啊。阿就夾的,我丟夾的夾的。好,那就贏了。

梁:算卡早的太空人隊。

白:對啊,卡類似。那是、我只能想說那是合法的、合法的,因爲⋯⋯

梁:沒關係,對韓國你安捏講,大家揪爽欸。

白:對澳洲其實好像應該評估起來因為不好贏,因為安奈講?

曾:第一場贏輕鬆,第二場延長賽。

白:對。因為安奈講無好贏?因為投手都已經耗盡了,那好加在卓琨原、林朝煌他們都扛得起來。

梁:欸你說這個,我現在想講,以前我們國家隊投手好像都不會很多吼?

白:七位。

梁:感覺後來的球隊,這個、現在都差不多12個。

曾:但我們出去的國家隊一定有一個Ace。你回想起來一定有一個Ace。

梁:對,我是說那個整個人數啦。

白:應該是說他們現在好像代表隊是25位是吧還是幾位?我們是20位。

梁:有時候差不多一半都投手。

白:對啊。你看這次我看日本奧運代表隊都是啊。

曾:都換投手。

梁:所以你看我們、你們那個時候出去才七位。

白:七位啊,七位,好像就是七位啊。

梁:說到這我才想到。對啦,卡投也是那幾個。

白:阿也就是說這個出去就是要擋九局啊,那現在沒有、現在又⋯⋯

曾:分工啦。

白:分工啦什麼,五局啦、六局、一人次⋯⋯

梁:8、90球就覺得差不多。

白:那時哪有在掔8、90顆的?那時候掔下去都嘛要百多顆。當然、嘖,訓練的過程不一樣。

梁:郭泰源就覺得後來都飼料雞這樣子。

曾:每個年代觀念不一樣。

梁:不一樣,現在分工。

「能打進奧運真的是沒有預料過的事。」決戰前一晚的小故事

白:到了奧運,結果我們能夠順利進奧運,說實在我們真的是沒有預料中的預料。阮也覺得說莫名其妙說欸入啊?安捏喔。我現在不是自己在講臭屁,因為當明天要對韓國的時候,我們住友誼賓館,我們以前都會泡茶幹嘛的,當下七點到九點李來發一直在串門子,阿不攪豬屎、阿不講話,阿不幹嘛,大家那種凝聚安捏。我跟江泰權睡,我睡他的右邊⋯⋯

曾:意思是說大家緊張?

白:嘛無知,就莫名地嚴肅。

梁:緊繃啦。

白:我睡江泰權右邊⋯⋯

曾:第二天要226了,睡不著⋯⋯(笑)

白:然後江泰權看到我,阿不說話?欲說啥?卡輕鬆勒啦。對話就好像很機械式的,也就是說大家知道明天要該幹什麼了。

梁:欸你這個講得很像戰爭捏齁,大戰前夕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樣子。

白:真的喔,這是真的喔。

梁:草木皆兵安捏,肅殺的那種氣氛。

曾:可以想像,真的可以想像,因為練了兩、三年為了一個盃賽。

白:對啊。

梁:明天上去就是真槍實彈要相殺啊。

白:好,那亞洲盃就順利完成了,雖然是用第二名資格,就也是順利。92年那一年幾乎真的是沒什麼在練了。

曾:是說亞洲盃到奧運之間?

梁:反而92⋯⋯

白:對。亞洲盃拿到、我們已經拿到奧運的參賽權的時候,等於是沒啥在練了,練的那個量、練的量沒有在亞洲盃之前的那麼多。

梁:是刻意的嗎?

白:因為怎麼講?

梁:刻意調整的說?

曾:李總可能有他的想法。

白:有他的想法啦。讓我的感覺說靠腰怎麼今年那麼輕鬆?怪怪。真的,不然你看伊會說特意移地訓練找去義大利,去義大利要找誰訓練比賽?伊就是要讓你們去適應那些氣候⋯⋯

梁:貢多拉,威尼斯的貢多拉。

白:氣候也好什麼啦,好像是慰勞。

梁:去歐洲啦,適應。

白:適應。不然說真的,奧運,你說我們那一屆的話如果能夠拿到前五強,真的就是⋯⋯

梁:達標了。

白:對啊。誰知道是能夠連贏日本隊兩場。

曾:你覺得關鍵勒?你回想。因為對多明尼加是我記得張文宗打完全打擊嘛,那算卡輕鬆誒,其他都不好打嘛。多明尼加算是業餘隊啦,以當時。

白:阮那時候都業餘。

曾:對啦,以當時。

白:因為我們那一年的賽制是循環賽嘛,循環賽之後才1423交叉,那現在又不一樣。那我們想說,因為我們沒有在算這個幾成幾成,去贏日本之後才知道說我們明天還要再對一次日本。所以我剛剛有講過,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情蒐。

梁:沒有情蒐也沒有想對會連續對,就今天打完才知道明天對手是誰。

曾:沒有情蒐,賽制也沒有去研究。

白:對啊,1423啊。

曾:好在你們不是打今年這⋯⋯

梁:恁有隨隊翻譯否?(笑)

白:因為可能教練⋯⋯

曾:不是打東京奧運更複雜。

白:可能教練團他們知道、一定知道嘛,只是說阮選手就是換我打,反正來這就是輕鬆,就是輕鬆。阿輕鬆你看,對美國雖然輸了一分,但是過程是很互咬的。該贏的,可以說李總他想要贏的球賽都有贏起來;雖然他會放掉一、兩場,但是也都過程都是咬得很⋯⋯

曾:對美國那場,他有跟我講,他覺得不會過,所以他⋯⋯

白:9:8欸。

曾:但後來發現有機會贏的時候才推郭李,可惜就差一分。

白:對啊,對否?就差一分。但是該贏的都會贏,都贏起來。等於都是、阮就好像他的棋子,他怎麼推,推來都得心應手。

梁:即使輸球內容也是很好。

白:對,都很好。

梁:不是說哪種潰敗,還是說打⋯⋯

白:對啊。

曾:欸插個話,開幕典禮恁咁有參加?

白:我們九個不能去,只有阿熙掌旗官去。

曾:為什麼?

白:因為我們隔天要先發啊。

梁:休息啦。

曾:喔,隔天就要⋯⋯

白:隔天就要先發,而且怕說他們開幕太久,所以我的FB我有說,我今年終於參加開幕了。因為就是沒有去啊,那沒有去也知道說、每個球員都自己知道說要怎麼⋯⋯

曾:會很遺憾否?

白:其實你說遺憾,當然如果以後來的銀牌當然是會遺憾,搞不好去也是銀牌。(笑)這是題外話,只是說因為我剛剛有講過嘛,服從、忠誠嘛,教練團怎麼安排,我們就是怎麼做,因為有他的一個想法嘛。就像為什麼我們前面84年、88年,尤其88年都在外面南征北討,然後後來直接到韓國去嘛,那有它的前例嘛;李總就不行,一定要拉回來,但是不跟奧運代表團一起出門。就是強調我們還要再訓練,因為去了沒場地啊,頂多給你練個兩個鐘頭,那要幹嘛?因為都是控制住⋯⋯

曾:所以你比其他中華代表隊提早、差不多⋯⋯

白:我們差不多晚去,因為我們到決賽是8月10幾號是不是,15還16?

曾:但是提早出國?

白:無,阮是在外國⋯⋯

梁:先回來。

白:先回來,沒有說直接轉去。

梁:這次紀華文嘛係很晚才過去,到七月底才去,伊毋免那麼早去。

白:因為棒球項目比較慢。

曾:最後確定、最後是吳思賢傳一壘,確定至少銀牌,那時候心情勒?

白:其實我剛才就說了,贏日本、前五名、前四名阮就已經很輕鬆啊,然後再來前二名說真的就卡舉國歡騰啊。就沒有想說明天是怎麼樣啦,我的印象就是、現在安捏講對高教練比較不好意思,伊揪我去看錄影帶⋯⋯

曾:第二天的?

白:嘿,因為⋯⋯

梁:先研究一下古巴。

白:因為古巴本來5:0輸美國,因為卡斯楚坐在那邊,後來逆轉6:5。我想想說阿揪我去看,林朝煌、我跟高教練說,高教練,林朝煌都用滑球,你覺得控得了嗎?因為美國也是那種球路啊,搞不好還比林朝煌好一點點。我說要不要換一個投手啦?我真的發誓我有那樣跟他建議,我真的有建議喔。因為所謂的你換那個蔡明宏嘛齁類似,因為怎麼說?因為蔡明宏他的球路跟、前一天跟今天不一樣嘛,那我們⋯⋯

梁:出奇兵一下。

曾:出怪招。

白:不然至少可以擋比較多局。

曾:派個張喜凱之類的。

白:不然我也想說郭李若可以,郭李再督落,看你敢否?但是不行,因為已經投了那麼多場,所以還是林朝煌。

梁:有啦,台灣的觀眾還希望郭李繼續投。(笑)

白:可是不行了,無法度了,你看他已經連九局了,而且前面又投了四局嘛。當然就是林朝煌,只是說我真的有建議說換一下アンダースロー(?)還是羅振榮前輩塞進去看會出奇兵否?不然也說卡久勒,不要讓一番打落全壘打,跑到ホーム跌倒,你看衝多快?

曾:嘿吼、這種金牌戰啦,老實說銀牌雖然大家很滿意,可是金牌戰,你教練團立場你沒有派一號至少要派二號,這是輿論的壓力啦。

白:對,沒錯。

曾:有時候這個是一個選擇。

梁:輸了也是我就已經派最合理的、最好的。

曾:我講一個林朝煌的笑話。林朝煌就是跟白昆弘他們加入俊國,就是有機會,我就有一天我就跟他聊天說,欸林朝煌,你對古巴那場比賽,金牌。伊說嘿啊嘿啊,他知道我要講什麼,其實我沒有要講。我就跟他講說欸我看轉播齁,那支ホームラン打多遠你知道嗎?打到停車場喔。然後他就完全沒反應,「你知道我那顆スライダー掔多好否?」(笑)你投得再好,他巴到停車場去。

白:真的真的。因為那時候全部的狀況都很好,投手的狀況都很好,只是說因為同樣的球路的性質,而且人家美國又比他高大,才想說建議換個⋯⋯但是剛剛我這個點我有想過,輿論上的問題。

曾:對啦對啦對啦,任何一個總教練也都⋯⋯

白:都無法承受。因為已經很完美,為什麼不派第二,不會穩輸嗎?

曾:這就是為什麼84年吳祥木在帶的時候,莊勝雄換完郭泰源,郭泰源換完莊勝雄(笑),這兩個人輪來輪去,只是後來賭到那個杜福明嘛。

梁:其實從選國手就都這樣,對否?

曾:差不多安捏啦。

梁:你有白骨仔在選,你哪欲選別人?你要有一個交代啊。

白:然後因為我們奧運培訓隊又從四、五十位一直篩、一直篩、篩到最後,其實換誰都一樣了啦。

曾:對啦。

白:都能夠會去、盡全力地去完成使命,只是說撐多久算多久,就這樣子。

曾:阿奧運之後就是照你的、自己的意思去加入俊國?那時候我記得民生報刊很大篇說你想要去念師大。

白:對啊。

曾:那個原因呢,背後原因呢?

白:其實我那個時候真的是已經不大願意再打球了啦。

曾:哦?

白:因為我真的是申請師大,而且申請師大,所有過程都是我親自去拿資料、去跑的。然後也去拜訪過體育室的總務那些的,我們學長的老婆,我問說嫂子我會畢業否?伊說欸啦,你卡乖勒就畢業啊。

曾:你卡乖勒就畢業啊。

白:意思就是說來上課啦,不要曠課啦。但是我那時候又想說,我能不能夠半工半讀?

曾:你的半工是打球?

白:對,只要在不影響課業之下。我真的去找一支球隊談。

曾:業餘球隊?

白:現在也在職業。我說我來幫你們打球好不好?因為我讀師大,我申請師大,我一定有時間齁,課彈性一點嘛,我能夠完成這樣子的話,對我來說,我會想要的、我會想要的,我會想要讀書的;但是只能說因為家庭的經濟因素,所以沒辦法。如果一旦那個業餘球隊我能夠講得成,我現在搞不好我就真的沒有打職棒;我就會當教師,因為那一年又97年是免教程的,念完就可以去當老師。

梁:你現在說這個模式,後來好多職業的,去美國的都是這樣子。學籍還掛在台灣,那小聯盟可能九月就回來,學籍還掛在台灣,是說五冬畢業哪有要緊。

白:所以啊。

曾:超前部署第一人。

白:我真的是有申請,不是說像像你在抬高價還什麼,我是真的有。直到後來,因為那時候趙士強前輩總經理是我們俊國建設的總經理,跟我談了,他跟我講白骨仔,麥去讀大學、大學、我跟他說前輩,大學是我的夢想捏。伊跟我應一句話,我就真的從來再不講這兩個字,伊跟我說夢想是起床之後就會破滅。

曾:(笑)他是講這種話的人。

白:欸,也對啊,夢想,如果說理想還有可能說去達到、去執行。嘖,然後可是前提因為也沒有、業餘沒有談成,也沒有談成,所以才說好啦。

曾:功斌記得把這句話記起來,以後趙士強跟我們講什麼就說夢想⋯⋯

白:這是事實啊,他當總經理的時候。

梁:這樣只要他臉書只要一發我就用這句話,我也不講誰講的。

曾:你講完之後我再拉⋯⋯

白:我真的是記憶猶深,在公益路,俊國建設好像七樓還幾樓,他那時候總經理。

梁:夢想是起床就破滅了。

曾:總之你是進來了,然後結果你覺得跟你想像一樣?我記得那當時,我在採訪的時候,喔你跟林朝煌一天到晚收一些妹仔的批啊,然後一些、一些禮物。

白:因為以前靠臉吃飯。

曾:喔,是喔是喔。

白:沒有,因為想說既然⋯⋯

曾:你的夢想起床沒有破滅。你還在圈⋯⋯你有顏值。

白:沒有,後來我有去把它拿回來,沒有,不是夢想,至少大學這個文憑我有拿回來,只是說時機點⋯⋯

梁:咱講一下,你剛才說沒答應你那個球隊是公家還是私人?

白:私人。

梁:私人的。

白:其實若欲安捏講,我之前也跟合庫、我嘛講我欲回去合庫。如果再回去合庫,拿合庫的營養金的話,當然這是題外話,搞不好我現在就是在合作金庫,我就不會打⋯⋯

梁:職棒。

白:職棒。但是因為很多、因為我有跟謝教練提過,伊說恁攏騙騙欸,恁攏詐欺的,說說欸領領的攏。謝教練,我就是他任內得到國手的啊。所以說後來想說既然要打了那是不是要經營球迷了?那經營球迷剛好我老婆也認同,不管是說我操刀也好,我的idea還是她給我的idea,至少我們兩個是很用心在經營球迷這個區塊。人家來的信,我都會看,看了我就會用我的明信片、照片、明信片什麼的回信給他。就會在球場上,當然表現不好臉臭臭這是沒辦法的,因為很多的東西吼,畢竟球季才是一個最大的一個球迷的動力,想要看球賽的動力嘛。那為什麼俊國第一年第四名,第二年那麼差?想一想安捏對阮陳總嘛揪拍謝,這樣子講不知道對不對?第四名居然加薪加得比第六名還差?

曾:這才是⋯⋯

白:職業喔,職業喔。那我每年至少都有繳足金手套、九人獎,就有人跟我講,你只有入圍而已,我說阿入圍不代表肯定嗎?代表我有成績捏,職棒捏。我、所以大家怎麼衝嘛,怎麼拚嗎?你看所有球員的成績⋯⋯

曾:都下降。

白:沒有一個人上來,那反而你看人家,同樣的球隊你看⋯⋯

曾:但是那當時,我印象中俊國剛開始球迷真的很多、非常多。

白:對啊,因為我們企劃很強。

曾:所以你說你、你說你的信有些事你太太幫忙經營、幫忙回的,恁某應該是你左訓除了那塊銀牌之外,另外一個收穫。

白:對。欸人家她也亞運金牌。

曾:介紹一下。

白:軟式網球。

曾:對對,他太太也是國手級的。

白:對,軟式網球。因為想說既然是夫妻了嘛,你若說女朋友就不好意思,已經是夫妻了,那當然⋯⋯

曾:女朋友她不會回啦,她會把它撕掉。(笑)

白:她會啦,她很乖啦。因為就想說怎麼樣去讓球迷知道說我們有在關心他,有在注意到他?我相信一點一滴這樣子去做,我相信球迷也都會看得到,至少人家拿來你看人家白昆弘也寄來。

曾:你收到最瘋狂的禮物還是說最、對你最瘋狂的行徑?

白:有啦,就訂婚,訂婚帖、喜帖。

曾:蛤,球迷寄訂婚喜帖給你,叫你包?

白:幾年,無,唔係,幾年幾月⋯⋯

梁:直接叫你簽名安捏?

白:無啊,嘿丟,類似。

曾:夭壽喔。

梁:就等你簽。

白:幾年幾月什麼什麼男方誰誰誰、女方誰誰誰⋯⋯

梁:就等你簽。

白:真的啊,結連理啊什麼。

曾:那是冥婚吧。(笑)

梁:對啊,我想到也是,我想到也是。阿你無甲用火燒燒勒。

白:那一封好像我家裡還有。

梁:喔這樣。

白:阮某有當時阿看到,你看人家要跟你⋯⋯

曾:我聽過各種瘋狂,這是我第一個那個⋯⋯

白:真的喔,這是真的。

曾:我有碰過那個女球迷賴在、賴在床上⋯⋯

梁:你沒去問看看,不一定他家說蛤,那兩冬前就過身啊。(三人本段真的笑瘋)

曾:因為我們俊國的球迷都比較年輕啦。

白:都很年、都是很、算是高中或者是大一吧,大一層面這個區塊。

曾:我記得一個俊國的女球迷還是台東縣長不知道什麼的?

白:喔,那個陳瑩,現在立委,委員嘛,她也都是跟著我們球隊跑。

曾:對,她算是真的有機會也可以訪問她。她、我印象非常深,因為她那時候真的就是跟著,而且他們家算是棒球世家的一個狀況。

白:她阿公也是啊,球員嘛。

曾:對啊,也是嘉農那個年代的。所以那時候她跟著,她、我印象中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她跟著俊國還幫俊國作歌,沒想到現在立法委員。

梁:哦,是陳建年他們家族?

曾:對對,那個系統的。所以那時候俊國的球迷,我認為其實、後來時報因為有廖敏雄他們,其實兩邊是可以抗衡;但是俊國球風吧,我覺得俊國球風就是張耀騰啦那些人,就是黃忠義啊,整個球風真的很明快。那當然後來陳老闆很多事情,就我們之前有提過。

梁:他的新聞比球隊新聞還多。

曾:對對對。安捏你回想、你總結一下,就是你這一段你職棒的回憶,你的感想?

白:其實我真的不枉感謝在球場上曾經幫助過我的人,我有講過,棒球選手,早期的棒球選手沒有一個家庭是真的是好的。那棒球給我的一切,改善我的生活品質,所以我必須要更加珍惜。不管過程是怎麼樣,從少棒這樣一路走過來,真的是要感謝這兩個字,「棒球」。因為棒球,所以才有我現在能夠坐在這邊跟大家分享我的心得,跟大家能夠結成好朋友。你看整個的過程當中,很坎坷,那很坎坷現在也都很順利了,大家也都是蠻安定的;尤其我們92年那批的選手,目前都很安定。那安定,我相信就是得福了嘛,那也是因為,再次強調棒球給我們的,我只能這麼講。不管我將來在球場上被罵得多、多麼地難過,但是我還是要為棒球而付出。

梁:我問一個問題,當然我自己可能也有答案啦齁,就是說恁92年這隊的模式,現在大概不太可能啦齁,你覺得可能嗎?因為我想剛、奧運剛過,台灣沒有能夠參加這個比賽,大家當然覺得很可惜,但是可能實力也在那;那另外就是說,如果我們再用92年銀牌的這個模式,咁有可能?

白:因為據我所知,現在它有分等級參賽嘛,職棒球員參賽,你說要讓這些職棒球員真的像我們這樣子嗎?其實我倒可以建議,應該是請他們在落實他們的春、秋訓,春、秋訓落實然後怎麼樣去培育他們的二軍、培育他們的二軍,二軍真的就是一軍的未來的一個墊腳石。那如果說二軍能夠像我們92奧運的模式,那就球賽會更好看喔,那更好看的時候是不是能夠刺激到一軍了?那你到了一軍,當然你是在享受,那享受之下,如果說你的基本扎根扎得夠、夠的話,那是不是又不同的一個未來性?所以我有想過,我們能不能夠落實在二軍,因為二軍不是只有比賽嘛,應該是練習多於比賽吧?

曾:對,二軍其實是、不是、勝負反而是其次。

白:對吧,對不對?那我不知道他們的二軍的訓練模式是什麼,但是我得到的,林威助他在二軍當總教練的那個規範,我覺得就、真的就是希望說把日本那一套、二軍的那一套能夠帶進到中信,這樣子在培育他們的二軍。那我們能不能夠去嘗試?那你說中華隊這樣子去做機率不高,我只能這麼說?當然梁兄你剛剛就說你已經有答案了,因為各隊的一個、他的一個賺錢工具,你要把他抓來操,要怎麼操?

曾:我覺得啦,我個人的答案是,這是最後一次了啦。我們台灣、而且當年也都是業餘、業餘選手,只能、也只有這樣的方法,台灣派精英才有可能拿到這塊牌。未來大家都職業的,其實你說,你看這一次東京奧運,多明尼加有湊年輕的、有湊那種老油條的,他還是打得很好啊,所以未來的型態不太一樣。

白:可以啦,我們台灣爭取奧運啦。

曾:OK(笑)。好,今天真的很謝謝我們的好朋友白昆弘來參加我們的節目。

梁、白:謝謝謝謝,謝謝大家。

(2021/09/24)

———

8/7 洲際棒球場草地上出現一隻好肥的老鼠啊,跑啊跑啊跑啊跑,派了七、八個人上場追牠。XD

8/8 我豪威武!三響砲!!!好希望你也能拿這波的總冠啊QQ。

———

嗚嗚,我們的翻翻阿福要離開了。本篇一樣圖文不符,就讓我跟阿福道別吧。

———

夢想是起床之後就會破滅。XDDDD

我這集真的打很久,編輯紀錄是從7/27開始的,每天都覺得今天能完成吧,然後起床就破滅了。XDDDDD

這樣好像也不太對,我的夢想是搬到海邊住啊;這樣又好像很對,確實每天醒來都破滅。XD

白捕好寵粉啊。我也希望志豪注意到我,不是,妳信件就寫個嘉義球迷,他想回也很有難度!XDDDDD

最後又提到我們威助,不到兩年的時間,人事已非。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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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沉迷在魚的世界⋯⋯ 記錄觀看過的影劇。喜歡鉅細靡遺地書寫劇情對話情感,通篇夾雜自己的感受,適合已觀看過或不怕踩雷的人點開。字數通常很多。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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