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立棒球場》S1E10 讓我們見好就收,謝謝掰掰

2023/07/15閱讀時間約 31 分鐘

本來這個節目真的只打算做十集,但現在已經做到第四季囉!!!而且第四季還有台語教學,大家聽起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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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E10 讓我們見好就收,謝謝掰掰

梁:各位現場球迷朋友們大家晚安,歡迎蒞臨台北市立棒球場,我是梁功斌。

曾:我是曾文誠。

梁:歡迎大家進入到我們這個⋯⋯

曾:尾聲。

梁:尾聲了,真的是、感覺有點鼻音是哽咽嗎?不是,其實是鼻子有點不通。

曾:我說真的,我們好像把不少人弄哭了,我想說這應該是一個歡樂的節目,咱在這說東說西,一直笑一笑,結果很多人說欸我邊聽邊哭,攏查埔欸。

梁:是吼,查埔欸。說到這個,我也更正一下,就是我之前提過金龍旗,進入十六強的有一個球隊是開南,結果球迷就在我臉書上說:我們是開明,是新店的開明。那這邊特別抱歉。

曾:人家這一生最值得回憶的。

梁:我說我記得那時候你們跳起來,但是忘了⋯⋯竟然,這個一字之差差很多這樣。金龍旗的確給我蠻多回憶的。

曾:對啊,我覺得我這一生最遺憾的是沒有轉到金龍旗,因為我是漢嘛,你們是賊嘛,所以你們辦的比賽我可能沒辦法去。我有跟徐展元講過這件事情,後來就是他就對啊好可惜,這個比賽也沒辦了;但無論如何,它就是一個台灣棒球史很重要的,很多人都以參加過金龍旗為榮,有非常好的記憶。

聊聊 1993 年道奇隊來台

梁:我們之前說金龍旗,像我們做那個旗子啊,每一場的MVP啊,用琉園的這個一隻龍這樣子,阿其實有一些經驗是我從那個、我在中職的時候接過道奇隊那一年,學到很多東西。像我們那一年接道奇,真的對我們是很大的考驗,除了球場,他們的副理在那邊盯以外;我們當時用一輛貨車去接,結果他們球隊的經理快抓狂了,蛤你用貨車,連個遮雨棚都沒有,你也要用一個像貨櫃那樣,或者是密封式的那種貨車來。這一個我就運用在金龍旗,因為我們後來、我們剛開始都在台北市立棒球場比賽,然後後面十六強是到台東,我就用貨櫃,就用貨櫃裝,那個都是道奇給我的教訓或者是給我的經驗,我也把金龍旗辦到跟接待道奇一樣。

曾:我覺得辦一個大比賽很重要,就是道奇當年來的時候,就是他先、應該是大聯盟的工作人員啦,不是道奇那邊,他們去檢查台北市立棒球場的時候,沒有一樣是及格的,這個是一定的;但是他們怎麼樣把投手丘弄好,怎麼樣把防護網架起來,就是電子外野那個電子,因為台北市立棒球場外面坑坑洞洞那就沒救了。但基本上,道奇那是一軍的、正一軍的選手,那個幾乎你想得到的大牌的Piazz他們都來了。

梁:服裝最特殊的是Strawberry,吼穿紫色的西裝,太帥了。

曾:阿那個Pedro Martínez那時候還是小弟而已。

梁:他哥哥卡是大牌。

Pedro Martinez 收到的小禮物

曾:對啊,我們一個工作人員送了徐若瑄的寫真集,送給了Pedro Martínez,所以不曉得現在Pedro那一本還有沒有留著;徐若瑄如果知道的話應該蠻高興的,名人堂的球星看過她的寫真集。(笑)

梁:咱的節目不是普級的嗎?你怎麼說到限制級去?

談談我們在台北市立棒球場的各種回憶

曾:人家寫真集有穿衣服的。基本上就是、我覺得很有這種、講到台北市立棒球場我就覺得很多的回憶啦。我不知道功斌怎麼看這個球場,因為最後一次它熄燈的時候就是,我也不是批評前市長;因為馬英九去的時候,大家跟他陳情說要留,我發現他完全狀況外,人家問什麼,他說喔我知道李居明。我說人家又不是問你李居明,他意思說我知道李居明。總之那一晚其實,功斌也在嘛,那晚熄燈。

梁:我在,我在。

曾:那是、欸是自然口香糖還是雞精(音近)忘了。

梁:那時候我們是賊嘛。

曾:哩賊哩賊,哇漢。

梁:對啊,所以那活動⋯⋯

曾:對對,你沒法度,你跟那個中武漢肺炎⋯⋯

梁:你說到賊吼,我說一個、就是說大家聽這個節目應該也都是成熟的人。

曾:成熟的人。(大笑)

梁:黑白不要分那麼清楚,因為我曾經形容六個球隊就像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其實六個球隊裡面有一個光頭成昆是壞蛋,我不要再說是誰,然後那個當然那邊就被當成邪教嘛,其實邪教也有邪教的主張跟委屈,所以不要那麼見外,漢賊不兩立。

曾:所以我以前說,三十年過後,那個好人未必是好人,壞人未必是壞人;武俠小說都有告訴我們。

梁:就是有一個成昆在裡面就是把六大派,都把圍攻光明頂當為最重要的事情。

ps. 我們不能賣壯陽藥,會觸法。

曾:剛剛功斌說咱的聽眾都成熟的人,我們的王牌製作人有給我們一個調查表,果然跟我們預期一樣,就是聽我們節目的大概就落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男性的聽眾朋友,跟我們的預期是差不多的;所以我如果再做十集吼,我要去拉壯陽藥來賣,我覺得這是我們的方向。

梁:現在好像常常那個Youtube點開以後就自動跳出來這種,不用你去買。

曾:對喔?是喔?

梁:奇怪都、看體育的怎麼會都要賣壯陽藥,應當是我們最不用的吧,咱最有在運動、最健康的說。

曾:這段可能會被製作人剪掉。(笑)

梁:他這說不定真的有賣藥的來找他。

曾:來喔來喔。

梁:代言人。

曾:以前黃忠義拍過一個廣告,大意它是說讓你六十歲親像二十五歲,大概是這樣的內容。

梁:他拍了這個廣告。

從大門牌樓聊到記者室,從外野草皮、燈光再到遠山風景

曾:什麼昇龍(音近)什麼東西的,不是查埔人剩一隻嘴,不是那種。好,又岔題。講到台北市立棒球場,我覺得留下回憶當然是蠻多的,我覺得像丟垃圾的啦、丟雞蛋的啦;但是無論如何,我覺得小巨蛋、現在這個地方、我覺得我們現在想起來其實是蠻可惜的說,它沒有把當年至少一張照片留下來放在小巨蛋裡面,或者本壘的位置到底在哪裡,這個是讓我覺得還蠻可惜的。因為我們去過不少地方,比如說去廣島看日本總冠軍賽,我們也知道舊的廣島球場到底在哪裡,附近有一個碑,也告訴新的球迷說,曾經在這邊有非常棒的比賽。

梁:那個門如果留下來真的蠻有味道的。

曾:對啊。

梁:你即使蓋了小巨蛋或其他的那個,它的影響不大。它那個位置你現在也可以去看,還是前面那個廣場的空地就可以留下來那個牌樓。

曾:嘿啊,因為你要怎麼拆,你要怎麼去、不管是小巨蛋有什麼作用,因為我們現在看起來小巨蛋其實它使用率還蠻高的,當然這是很好的事情;但是就球迷來講,我想台北市立棒球場有它代表的意義,其他球場當然也是啦。我記得那時候台北市立棒球場,我們從本壘往外野看,看到山有沒有?到底就是說,比如說今天我們在錄音的時候台北天氣不太好,但是到底能不能打?那時候嚴北北就說,他有多年的經驗說到底是怎麼樣看這個球場,我想這些都是回憶。

梁:好像現在人家說那個龜山,宜蘭人在說龜山島,你如果看山頭已經被雲、霧籠罩住就是要下雨了,好像都是一樣道理。台北市立棒球場我印象或是說記憶比較多的是硬體,後來、當然現在講給球迷聽可能都、就像剛才文誠說的,我們都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它當時的記者室其實是很可憐的,它從記者室是看不到場內的、看不到場內的,它那個磚吼,我怎麼形容?有點像一塊一塊的四方磚,像米字型又不像,反正你如果要從記者室裡面看球場,是人要趴在牆上,從那個縫裡面、從那個洞裡面去看,所以你真的要看比賽是要走向走廊,出去外面看;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就把那個改掉了,就把那片牆整個打掉,說我們其實就是洪祕書長的意思啦,他把那片打掉。這個我覺得就很、以前你在看比賽會想這又沒什麼,但是當你想到從觀眾、從使用者的角度來看,球場都不會是那樣子的設計;先說剛才回應文誠說從那邊看過去對面的山,或是已經看到三峽或哪邊的山了。我第一年會把聲帶弄壞就是因為我跟球迷一樣嗨,那你在對著麥克風的時候,你會情不自禁地你想要讓每一個人聽到,伊若一百分貝,你想欲一百二十分貝;但是他們可能一場、兩場而已,你九十場這樣下來,你那個聲帶就受傷。後來因為職棒整個氣勢起來,我有去談到海國樂器,在車頭那,贊助那個大喇叭,喔那真的是我們差不多只能開到二而已,開到太強,台視那邊、八德路那邊就有人打電話來跟嚴伯伯抗議說你們那個聲音太大聲,但是那個聲音其實是⋯⋯

曾:所以算是音響公司?

梁:對,它其實那個也不好、也不對啦,就是說未必在內野的觀眾聽得清楚,但是我們那個音響曾經那樣改過,那時候設備真的就是那種鐵喇叭再改成說音響或什麼的。還有就是我說我後來在辦金龍旗,卡早欸台北市立棒球場如果是在辦這個業餘的比賽,以前當然也只有業餘,若不是什麼大比賽無賣票,其實那些鄉里士紳是藍白拖穿著就從大門踢進來。我自己知道很清楚是,我說金龍旗我們在質感方面都很注意的其中一個就是,我請我的秘書說你就坐在大門口,然後把那個桌子鋪上那個布,上面放一盆花,然後所有進來、那進來真的就直接、其實那時候已經有一點點黑手在那個風吹草動;那他們進來當然剛開始金龍旗無啥人在管,是辦到五、六冬之後,他就進來就想直接就進休息室欸,因為那時候球場也沒啥人在那個、業餘比賽,那欸金龍旗你這高中的比賽而已,那欸⋯⋯我都請秘書說你就問說欸要做什麼?看球、看球。那看球請你到觀眾席。不行進來喔?無啦,我們這有一些管制。就請他那個。那我覺得說像那樣的球場,其實都是你自己要去重視它,自己要看重自己,那那個比賽才會起來。台北市立棒球場包括我說那個播報室其實會漏水嘛,像郝柏村他們去看,不是大家說我們要巨蛋,他站在我旁邊⋯⋯

曾:你說上頭拿(聽無)。

梁:對,我用那個杯子在盛水。我就跟他說:院長,我看我的同仁好像大禹治水,還在用海綿這樣子吸。下面就一直喊一直喊,那個其實都是很差的工作環境。當然我離開了十年再回來看,有很多都、我們當時如果比較新的是澄清湖球場,那時候算比較新的;台中⋯⋯因為我看文誠的書有談過新竹,新竹是真的尿臭味或者說地上都濕的,很難受,那個貴賓室也不像貴賓室,大家都擠在一起。台中我的印象也蠻深的是,它也是大概三層,有一層玻璃、玻璃,那個我們播報室跟貴賓室都整排的嘛,玻璃外面有那種鋁做的門窗,然後前面有觀眾、前面有觀眾,觀眾前面有一層網子。

曾:舊的台中市立棒球場。

梁:對,舊的,就台體,現在台體大,那時候還很舊啦。那個韋哥、林華韋還沒當校長的時候的事情,早早以前的代誌。那那個場地狀況很差,我們也是看球,喔還要閃門窗的柱子,還要閃,還要看、前面也有一個柱子。我想說奇怪,因為除了我們職棒比賽之外,那個房間是空無一物;可能那時都會覺得說我就這個經費,就要給它加一個窗戶還是加一個網子,都是疊床架屋這樣子。另外在台中球場發生過一個比較、徐生明都看到的事情,就是我們不是說過我們很喜歡打球,拜五若去那辦比賽之後,拜六透早就是員工的比賽。那時候就是聯利的轉播,那個陳小伍(音近)現在在台東開民宿,跟我們的那個裁判席伯多;席伯多守ショート,小伍、那個導播守レフト,那陸戰隊的、兩棲偵搜隊退伍的。打一下ショート進來、那個レフト中間那顆球,那個兩棲偵搜隊提著手套快跑前衝、往前衝,席伯多往後退,那聲音我現在(啪)這樣;這是生明、就徐生明在、他們那時候已經要準備來練球,阿我們員工的球隊還沒打完,請他們等一下,結果席伯多跟陳小伍撞一下安捏。那席伯多是被陳小伍的牙齒、他的上門牙把他的眉毛上面的肉撞掉,沒有完全掉,就安捏掉下來,兩個人昏倒在那邊;你現在說不定去看ショート那邊還有一攤血,後來慈濟就開了醫院。(笑)那一天的那個是我在、還有就是早期在台體大辦的球賽,我們是從台體大的大門,觀眾是從那邊進來,這條錢後來也是洪董、洪秘書長出的。為什麼?有一天就是台體大的會計室說被偷錢,就是咱的球迷晚上還在亂亂跑,那這真的嫌疑很大,所以後來觀眾如果、有早年還有職棒去過台中棒球場的時候,你們有走過旁邊那條值的那條路,那筆錢也是洪祕書長自己出的。伊都那條錢沒有辦法跟聯盟請,他感覺拍謝跟聯盟請款,伊說那條錢哇自己開。所以會從雙十路那邊直的進來,這條是因為台中球場外面的省體或者說現在的台體大有遭竊,所以不要被人家講,咱就不要再走人家的學校裡面去,走旁邊,另外開一條路。

曾:剛才說到台北市立棒球場那個記者室,其實因為我很小、很小就開始在那個地方看球,後來看梅花旗等等的;其實那個台北市立棒球場記者室,最早它是一個福利社。那個所在什麼都沒賣,就賣泡麵,但是在那邊吃泡麵很好吃,因為他非常近距離地可以跟業餘的球員、就是很近的,所以後來才改成記者室。

梁:你那時候就可以進去那裡吃泡麵?

曾:對對對。

梁:我在大學的時候,我都在外野吃泡麵,和我太太。

曾:喔你卡乖。

梁:我覺得很冷,吃泡麵很讚。(笑)

曾:這個球場真的充滿回憶。後來改成記者室,那我們在裡面,的確它左外野是完全看不到,所以它真的是要走出去外面;但好處是就是看帝波跟郭建霖打起來的時候就在我們面前,因為它整個透明的玻璃。這個球場基本上就是、應該說早年應該是職棒的聖地啦;雖然很多很多的缺點,那個外野跟柏青哥一樣,球打到外野,那個滾地球ㄉㄨㄞ ㄉㄨㄞㄉㄨㄞ一直跳。

梁:所以就有選手說他的腳是被台北市立棒球場的外野搞到變形的。

曾:是有可能喔。(笑)所以在整個球場的、整個歷史跟過程當中,我覺得剛剛講到聖地,尤其看龍象的時候,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刺激,然後有一天⋯⋯

梁:我補充一下台南球場好了。剛才、球場咱敢說了啊?

曾:欸,咱本來無想欲說球場。

陳潤波老師感動曾公的一席話

梁:和倫巴(音近)和陳老師伊說的故事。因為我們在台南看球⋯⋯

曾:咱怎麼這麼有默契,我本來要說龍象的時候要講陳老師的故事,你先講。

梁:因為早年的、我們職棒剛開始,台南的棒球場外野是沒有觀眾席,它那只有差不多五米寬的類似走道還是啥在那走,或是觀眾席中間那有。那個陳老師跟我們一起看球說,在日本有一個那款類似推理小說,那個命案就發生在外野計分板底下,先發現一具屍體開始。我說阿那這個故事在台灣,可能只會發生在台南球場。(笑)我記得陳老師講,他看到那個球場,他說日本有一個棒球、不是棒球,他說一個推理小說從外野計分板底下的發現屍體開始講起。我說老師、陳桑,這只有可能在那,不然別的球場也無。

曾:其實現在說天母有人工草皮,其實最早台南球場就有;但是陳老師跟我講說,實在,第一個不會照顧,第二個台南真的太熱了,不曉得為什麼後來會想要做人工草皮,其實無適合啦。剛剛講的陳老師,就是陳潤波這個我跟功斌非常尊敬的一個前輩,我們都說他是台灣第一游擊手。

梁:對對對。

曾:那有一天我們就龍象結束,我記得、印象非常深,就是我們兩個從外野,就是台北市立棒球場的外面其實是台北田徑場,我們就往那邊走,他的車停那邊。他說阿誠,他就叫我這個就直接像台灣人這樣,他說好比賽吼,就我們看完了龍象,我說對啊。他說阿台灣喔,就是他說意思是說,台灣人如果很認真的話,咱抹輸人捏。他的這輩子其實、怎麼說呢?就說他當年差不多跟巨人隊在明星球員巨人隊的時候,他一直覺得他的技術上不會輸給他們。

梁:(聽無)嘛?

曾:對對對。基本上他爸爸也是這麼認為,但是他就覺得、他一直認為台灣的球員如果能夠更認真,其實是不會輸給別人。那那一段的回憶,我覺得、如果用文字來敘述的話那當然也許會更美;但是我只能說,我的感受是,那一段路可以看到一個老棒球人對一個好比賽⋯⋯當然我們的客觀的硬體條件非常非常地差,剛剛講球場,我們就有一點在笑這個球場沒有一樣標準的。日本人、日本的記者第一次到台北市立棒球場都以為我們騙他,因為他都覺得這是二次大戰的球場,怎麼會燈是不亮的,然後他都覺得說這邊怎麼會可能成為職棒的比賽場地。然後日本有一個綜藝節目是把新竹棒球場水泥地拍下來問現場觀眾說,欸請大家猜這是台灣的什麼比賽場地?那我覺得他們是在當笑話看,那對我們來講是一個非常大的羞辱。十個有九個猜游泳池,因為它是水泥地,但事實上他們說棒球場的時候,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我們也這樣走過來,剛剛講的就是說,我們硬體設備有些不理想的地方;但是我們從陳老師講的,阿一個好比賽具備了兩邊像巨人、阪神這樣子的對抗,那有兩邊非常瘋狂的球迷,兩邊拼戰得非常熱烈。這些都是過去三十年來,我覺得一點點回憶吧。

兩人初進聯盟的興奮情緒

梁:是是。那個時候就是大家、我們當然前面也說過,經過幾次的挫折,我就說那款罷賽我就感覺:啊死了,聯盟要收起來了。(笑)但是後來當然發生更不好的事情,但是剛開始那個時候的氣氛,在聯盟上班真的是士氣很高、士氣很高,感覺我們做出一個人家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整個出去你也覺得在中華職棒上班,我覺得那是一段光輝的日子,看到好像美好的未來。

曾:我不曉得是在這個節目還是其他的地方說過,我那時候在職棒雜誌上班的時候,我跟人家講說我每天都想要去上班,我覺得大家很難體會說每天都想去上班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我們那個感覺是,我沒休假也沒關係,假你到底要補給我也沒關係,當然也不可能補錢啦,因為那時候也沒有這樣規矩、這樣想法。但是我覺得那時候,當然年輕的想法有熱情,當然想法也不太一樣,那時候我也覺得這工作我可以做一輩子。

梁:你看像我們都是以前還沒進中職就很喜歡棒球的人,然後進這個圈子哇都pro的選手在旁邊,就是而且變成好像同事那種感覺,隨時有什麼,甚至像我們打球都、看到的都是這些,或者說是跟我們一起打的裁判。我甚至今天才跟我們王牌製作人說,宜蘭有一個白鷹隊都老灰阿,我說那時候那魯灣曾經去那邊跟他們聯誼過,那時候我當投手,你敢知仔ショート啥咪人?郭泰源。他傳ファースト比我傳本壘、投本壘還要快!

曾:但是有些人會老,你看我們有員工,有一天趙士強就是跟我們打軟式,他上去站在那個打擊區拿棒子,大家一看趙士強欸!然後大家內野、外野就一直往後退,結果噗啾打到本壘上方,大家笑死。(笑)

梁 sir 善盡特權在各地職棒球場打球

梁:那時候真的就是這樣的環境,你看我們自己員工比賽,甚至咱曾經台北市立棒球場咱也去打過。那時候咱和台北市立棒球場還有北體的那個高英傑、高老師,我記得高老師上去打,他以前我們都聽過他跟李來發在日本的事情,就知道說高老師其實棒子也很大隻;所以我們跟他打慢壘,沒關係,我們就一個站在右外野壁前面,你若過就給你了,阿沒過接殺。那時候,你想說人家想就是很、因為早年我們連打慢壘的場地都很困難,可是你進職棒,你看我們、我們都用⋯⋯

曾:特權啦、特權。

梁:台中棒球場、台北市立棒球場、台南、澄清湖都員工在用的。所以我剛才文誠在講說我們去上班,我那時候當然比較嚴厲啦,或者說我會覺得,你的假日就是棒球,哪有可能跑去看電影、跑去游泳、跑去陽明山,都嘛棒球。咱就是在棒球工作,棒球是你以前想都想不到,你就是一個棒球素人,你又不是選手出身,也不是有什麼家裡面長輩是打棒球,結果就這樣子,就這樣進來棒球圈,哇你整天泡在這裡面不是很愉快的事;甚至龍潭,你知道我們龍潭拜二打完,就開始倒數計時說喔還有六天才去龍潭,欸一下又到。那時候這樣的一個氛圍,所以我才會說那時候要離開真的是掉著眼淚在收我的東西離開中職。

曾:所以其實功斌不管是跟我啦,就是說後來轉播是被離開或者其他因素,就是說中職那個真的是滿滿回憶,而且是到現在為止中職是、我常常講說成家立業都跟中職⋯⋯我、也許很多球迷早年也都跟我一樣,就是說欸我的記憶比如說我結婚,我不會講民國幾年,我就是職棒幾年結婚的;然後我的兒子是哪一年出生的,我不會說西元幾年,而是職棒幾年生的;所以這些都是等於等號啦。那我剛剛前一集有講到這個那魯灣陳進堂總經理有一次跟我聊,然後事實上雖然他是賊我是漢,但是我們也有機會聊,他其實、我有一句話當時也是跟他講,就是說其實中華職棒對我來講其實是意義不一樣,不大可能離開那個中華職棒。所以到現在為止,我覺得當然你不是說像過去這樣每天盯著看;講到過去就是,不管這個梁嫂或者我太太其實是、算是我們前面一直在每天去不是棒球就是棒協,她們是背後的犧牲者,就是好像老公完全就是一個不見了⋯⋯

梁:所以後來像、因為我兩個小孩都男生,人家會覺得欸梁sir的小孩不會打棒球,我說真的欸,我都、好像我的假日都不在。唯一有一次有帶他們兩個去大佳公園,那時候我有養拉布拉多,我說不然來キャッチボール一下,兩個不太會承,就是我ノック出去,跑來承的都那隻拉布拉多啦(笑);結果把牠下嘴唇、把那個狗、那個狗當然不會接,都用嘴巴,ノック出去結果下嘴唇碰破,阿不要了不要了;結果他們倆兄弟在傳接球,哥哥又丟到弟弟的頭,阿算了算了,收了收了。

曾:講到這個其實是有一點小小的、小小的,(嘖)應該這個感想很難形容啦。其實我沒有問過我兒子啦,我覺得我兒子也許對棒球的感覺不是那麼好,因為他爸爸的不在家跟棒球其實是有很直接的關係,所以他常常背對我去揮手說掰掰;然後雖然他比同年紀的小孩子很早就認識統一、三商、味全、兄弟這幾個字,但是基本上其實、的確啦就是說也有得有失。但是過往的這個三十幾年,尤其中華職棒這一塊,我相信功斌的感想跟我一樣,也是跟所有這些聽眾朋友⋯⋯

梁:我一次搬家嘛,在我們頂樓烤肉,來了一些人,我兒子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曾:喔,鼎鼎大名⋯⋯

梁:就是說除了棒球圈以外的其中包括謝震武謝律師,因為那時候在和中華職棒打官司,談選手的官司,他是我們律師團的召集人這樣子。

曾:我記得勝率百分百嘛。

梁:在我的、我簽的、我還在那魯灣的時候,我連打五個官司是都贏啦;但是後來三商那什麼從(音近),一個身材很好的,因為那不是我簽的,身材很好,我一下子⋯⋯那個是我們第一個敗訴、那個是我們第一個敗訴。可是說老實話那時候,變成那魯灣沒什麼在顧選手了,就像當時的味全;那輸就輸,他就回去三商就好了,那時候已經變成有點這個樣子。

曾:OK,所以我們也回憶了非常多。那在過去這個、包括今天這個十集,那真的我覺得到今天為止是個尾聲,我真的非常感謝我們的王牌製作人Adam。當初他提這個案子,說欸要不要來做一個podcast?我直接想到的就是說,我跟功斌其實還有蠻多東西可以聊的,但是我們的想法跟第一集講的其實是一樣的,我們沒有說對這個節目有什麼的預期,或者說它可能產生多少的邊際效應等等;我們只是想說就我們兩個的口,趁我們現在還沒有被外勞推出去之前,有些回憶我們都記得還很清楚,我們希望留下一些聲音的歷史。那到現在為止,當然迴響還不錯啦,就是說我們製作人一直跟我們講說,欸我們其實在體育的這一塊收聽率其實都還非常地前面,那感謝大家。那有些人留言,有一些私訊給我說,欸他聽了、連續聽了、一集裡面連續聽了好幾次,邊聽邊哭;所以第一個證明你感情很豐富,第二個你還蠻閒的,一集可以聽好幾次。那製作人有留一些這個聽眾的留言給我們⋯⋯

梁:在文誠講這個之前,我也回應剛才,因為當文誠來找我的時候,我們在101那附近第一次喝咖啡談這個,也是講到王牌製作人在podcast已經做了四、五年了,經營得就是很辛苦。我們兩個有些可以留下來的紀錄或是歷史啦,那可能、當然也不見得百分之百我們兩個說了就算,但是至少我們填補了這一塊或留下了一些東西。那如果球迷覺得聽了還蠻受用的,或像剛才文誠說的甚至很感動,那也很謝謝大家。有好多留言,我想文誠可以分享一下。

曾:非常非常多啦。他還跟我講說,這個是其中一部分,然後他叫我可以用國、台語各唸一次。喔這台語要用唸的也是⋯⋯台語我只會唸說一個叫做「瞬間帶我回到三十年前」,說謝謝曾公、梁公,多謝曾公、梁公;我只會說這個而已,剩下的有困難喔。有一個說聽眾X,這不是podcast,這是台灣棒球博物館的文化資產,我是2006年才看中職的球迷,對以前中職的歷史感到興趣,但是查到的資料都沒有曾公、梁公說得詳細;希望有第二季、第三季,不要十集就結束。(笑)

梁:有一位是(聽無),滿滿的回憶,伊說⋯⋯ 

曾:你都知道,我英文唸不大出來。

梁:梁功斌的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知道此生還有機會聽他在廣播轉播,現在的廣播主持人,阿咱就麥批評別人;但是他說不知道此生還有機會,不知是伊比我卡老,還是我比伊卡老。

曾:我覺得伊是覺得說你要保重。(笑)

梁:所以因為他說他以前聽過我節目,所以至少也四十幾歲了。

曾:我們剛剛說了,差不多三十到四十歲男性,百分之七十好像。喔八十、百分之八十,OKOK。所以咱的目標,咱TA揪清楚欸,以後要賣什麼藥很清楚。

梁:對啊,我也感謝Adam,就是說我們這個王牌製作人。因為有些也其實不適合好像我刻意拿出來說,以前比如說梁功斌你來說一集那個什麼職棒簽賭的事情;但是在這個跟文誠的對談當中,就可以約略好像提到一些,或者以前的在聯盟工作的時候跟球團,尤其像在跟陳一平這個、比如說對他會覺得比較頭痛的這些事情。但是如果不是有這樣的節目,可能也很難有機會跟這麼多人聊到這麼多事情,那十集就讓我們見好就收。(笑)

曾:其實、當然我們有可能在別的場域或者是其他的方式,當然好消息是,據說有出版社對我們的內容有興趣啦。那無論如何,真的你們謝謝我們,我們才要謝謝你們這麼支持。那剛才講到當然中華職棒簽賭案其實是占中華職棒非常大的比例,那我們眼睛閉著不代表它不存在;那重點還是在我們過去,包括今天我們都希望藉由我們的回憶當中,其實帶給大家一些不管是球迷比較激動的,或者其他的一些比較屬於美好的回憶。那我不曉得這樣是做對不對,但基本上我們嘗試是把歷史、尤其開創那一塊歷史的還原。那有一個叫空中的中職故事館,身為職棒開打後才出生,喔所以你是三十歲以內,對中職的初認識是三劍客的象迷,一直對於PTT對於爪迷的各種嘲諷有些無法理解與委屈,就算透過一些節目的回顧有所理解,如圍巴也總難以釋懷;直到因為看到曾公的名字開始聽這個節目,我想我似乎多理解一點,那個年代也許熱血也許蠻橫,但也許就跟當兵一樣有種(聽無)似乎不堪,然而無論如何不會再想當一次。感謝你們讓我理解中職,也謝謝你們讓我們有中職。好,謝謝你。

我們對台灣棒球未來的期許

梁:我想真的很感謝這些球迷,或者有的時候就是當我們在想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就我來講會講。那我差不多中間有十年、不到十年沒有在球場出現過,我在回來的時候其實我看到中職是進步的,但是我們進步得夠不夠快,這個是在、我想我跟文誠在談這些的時候,大家就是、從後視鏡裡面看到過去,但是也往前面看說;阿咱像剛才也說到說陳老師,也當年看到我們那樣盛況的時候也覺得未來真的是大家大步向前走,阿該把這個技術、把球場、把這些球迷或是整個市場帶起來,那為什麼今天我們好像反而連韓國我們都沒有追⋯⋯就是說反而當年,你若說比如說趙士強他們那一代的就會覺得,哇卡早韓國要贏我們揪困難的,輸給韓國是感覺很沒面子的;現在反而就是覺得,反而我們要贏韓國會很難。這中間從當時那麼一片大家不看好而創造出來的榮景,而結果經過三十年,現在的情形是怎麼樣?有的時候我會比較想一些多一點這種事情。是我們的製程,我說製程是說比如說咱有法度做世界最好的手機,那我們的這個棒球的環境,這個設備啊、球場啊,或者說我的原料不好。你說原料還是有點影響嘛,是咱選的選手在基礎就沒人家日本、韓國那麼好;還是說咱的製程,在這過程當中,咱的工廠不好、設備不好、機械不好,還是說這些老師傅、教練這些調得不好?這個是我們大家可以去、共同去思考或者努力的。

曾:對,就是你走到這一段,也就是說你可能回想的一些東西,就是基本上硬體,我覺得尤其、當然其他球場很棒;但是我比較常去新莊球場,那那個東西其實基本上你有去做,球迷就感受得到,尤其是他們的廁所各方面。其實它已經慢慢有一些氛圍出來,所以這是未來當中,我覺得是我們比較可以看到的地方。當然每一個球隊,你說球迷彼此之間有一些口水、有一些爭執,那個是非常非常正常,沒有口水那這個聯盟可能完蛋了。(笑)

梁:有時候不要說、我還蠻喜歡看球隊清空板凳的。(笑)因為我有時候、以前真的我曾經說過,其實這些球員之間,就是說他們都已經是二十年或是很久的朋友,那在球場上碰到這種狀況當然必須要發洩一下,或是說必須要爭取一下,但私下還是OK的啦。會不會有真的就是放在心上的?當然還是會有,但是那表示兩隊那種很在意那個輸贏,或者說在乎這一球你怎麼對付我,我怎麼下次就是以眼還眼回來,那都表示說還蠻在意這場比賽。我們後來不是這幾年有棒球名人堂這種成立?我也在參與其中,雖然我是很外圍的,就是開會也去。當開會的時候就會碰到說,阿如果當年沒有抹掉那些選手的話,應該會更好選吧、應該會更好選。然後那些人當年,因為一般、咱卡早說過,會出事情的通常會是比較好的選手,你不夠格大概人家也不會動你。

曾:當然。

梁:那可是壞也就壞在這裡,那會不會以後環境就是更好了,讓這些選手更加珍惜這一個舞台,我們球迷會看到更精采的比賽,會願意付出更多,甚至咱職棒的比賽版權可以賣出國外,大家都變得更好。

曾:所以還是大家可以再一起多努力啦。但至少我跟功斌很努力地把這一塊歷史給留下來,也許十集大家覺得不過癮,但是就我們來講,我們真的努力地把這一塊拼起來,結果不知道怎麼收尾,所以有點感傷。因為我最近一直在送東西,把體育台送走了,現在把這個節目送走了。(大笑)所以真的非常感謝過去這個十個禮拜以來大家的支持,那真的非常感謝我們的製作人Adam促成這件事情,那希望大家也去收聽他一直主持、一直努力的《Hito大聯盟》,非常好的節目。

梁:對,我也從這個節目,在這個節目之前我還跟我們的王牌製作人Adam說,你們好像有一個幫派是不是?就是我其實不太上網的,就是我不太了解podcast,或者說像我現在也沒有IG的帳號。那我因為做這個節目會看到另外有一批朋友,一群年輕的,包括之前文誠介紹我是施懷勛喔?做那個。像那些我沒有直接的認識,我認識的是黃致豪老師,就是台體大那位教授。但是我會看到,因為我又做這個節目或是參與這個節目,我就看到哇真的其實我們年輕人還蠻多熱血的,像王牌製作人聽說是,其實這是感動我的原因之一;就是文誠跟我說這個節目,就是《Hito大聯盟》經營得很辛苦,然後如果我跟文誠能夠對這個《Hito大聯盟》有什麼幫助的話,又留下歷史。我說無要緊啊,就是錄音也感謝文誠找我,就是又跟球迷重溫了當年美好的時光,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大家又很愛聽。

曾:我覺得你講到重點,就是最後還是補充一下,就是說我從Adam啦、然後小懷(音近)啦、然後還有一個達斯(音近)啦。我覺得我們現在的年輕人真的非常地好,跟我們當年只是憑著一股熱血。

梁:我們卡土法煉鋼,現在大家都⋯⋯

曾:而且真的每個人都有專長,然後大家一起努力把棒球這一塊做得很好。那我覺得自己有機會當然也希望能夠貢獻一下,但是我覺得真的看到這些年輕人對台灣棒球,會覺得我們未來三十年可能我看不到了,但是未來三十年其實是非常光明的。好啦,該結束了,不然講不完。

梁:是,好。

曾:那最後真的是感謝大家這十個禮拜的支持,那最後還是講一下我們的開場白,把它HAPPY ENDING。最後各位現場的球迷朋友大家晚安,歡迎蒞臨台北市立棒球場,我是曾文誠。

梁:台北市立棒球場梁功斌,要跟大家說再見了。

曾:謝謝,掰掰。

(20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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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聯盟來台整理場地,就會想到今年(2023)為了世界棒球經典賽,他們也把洲際整理得好漂亮啊;那我就問,這三十年過去,怎麼我們連種草都沒學會(欸?

即便是現在,洲際棒球場的廁所都讓我覺得難以忍受。洗手台的設計導致地面上時常濕淋淋的;廁所裡面設置的酒精常常開季去幾次有,之後就幾乎沒在補的感覺;馬桶的沖水鈕有些都故障了,吊掛物品的鉤子有些也不見蹤影;雖然有請人員打掃整理,但是垃圾桶常常滿到爆炸,更不用說排隊上廁所要排掉一局之類的;當然惡臭味更是⋯⋯繼續進場除了是真愛,還是真愛。

一眨眼,終於完成第一季了。其實也過了三個月,本來想在六月底前完成《機醫》,看來那真的是有點遙遙無期了。《台北市立棒球場》第二季是由洪瑞河領隊打頭陣,也是我很喜歡的一集,之後的更新可能會更緩慢,畢竟第一季大概都在30~45分鐘,第二季直接都一個小時起跳的。用聽得很快,打逐字很慢嘛,我就是土法煉鋼那種。XDDDD

推薦大家直接去收聽喔!打成文字,是我個人對這些時光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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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沉迷在魚的世界⋯⋯ 記錄觀看過的影劇。喜歡鉅細靡遺地書寫劇情對話情感,通篇夾雜自己的感受,適合已觀看過或不怕踩雷的人點開。字數通常很多。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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