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等紅燈,目光流轉,瞥見並排而停的白色BMW。深色隔熱車窗,看不見開車的人,但一抹陽光斜射,照亮擱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五指纖纖,指甲是高冷雅緻的藍灰色。
一個念頭冷不防從心底竄出:其實並不久遠卻恍如隔世的那日,如果我做的是另一個選擇,今天會是如何呢?
那時,某人問我,是要去買輛BMW 呢,還是要拿這筆錢去追逐夢想?我想也不想地選了後者。
車隨時都可以買,但夢想錯過了時機,就永遠不再有,我當時想。
追逐夢想是一條艱苦的路,在還沒踏出第一步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這條崎嶇的道路一步步深入密林,天光愈益暗淡,望不見出口,也看不到盡頭。
幾年來,不時在迷惘沮喪時,想放棄。但就連要放棄,也很難,因為轉頭已不見來時路。只有黯淡光線裡,影影綽綽的荒煙蔓草。
人生是條單行道,只能不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