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很難形容。
一股微熱刺痛,沿著身體的外廓,從脚到頭慢慢蔓延,行經之處,毛細孔似乎暫時閉合。肌肉緊繃卻乏力,呼吸短促且輕淺,彷彿察覺到某種重力瞬間就要襲來,整個身體戒備起來,準備迎接重襲,但心,脆弱的心卻如同漂浮在無重力的空間,無處可安放。
是焦慮,難以遏制的焦慮,我知道。
但知道焦慮的存在,並不等於解決得了焦慮。
「放輕鬆。」有人說。
但是,叫不知「輕鬆」為何的人「放輕鬆」,是個不合邏輯的命題。
「找出焦慮的源頭。」又有人說。
但焦慮並不像一條山澗汨汨流出,可以溯本追源。焦慮是絲絲縷縷,層層疊加,到最後找不出頭尾,看不出因果,一團纏結不清的線團。
誰想焦慮呢?但解決焦慮本身,就是另一個更大的焦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