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2/14-2022/2/20 (廈門)
本週的國際大事:俄烏邊境緊張和北京冬奧會。
在抖音的帶貨效果之下,興起了看書的欲望,從近代中國作家著手,買了莫言的《生死疲勞》和陳忠實的《白鹿原》,銀行帳單上顯示的收款方是「北京空間變換公司」,不像是書局的名稱,可能是付款平台,把錢從我的口袋「變換」到他的口袋裡。
除此之外,我還買了Brian Weiss的前世今生和輪迴,雖然還沒有看,却已經嘴角幸福入眠。However,我得先把手上這本《經濟循環大不同》看完,雖然像工具書,但如果能讓我想像出五十年後截然不同的城市景觀,就會像科幻小說。
我小時候的志願「之一」是做一位畫家,但只從印刷品上看畫,真不知道世界名畫好在哪裡?現在藉由高清視頻和自媒體分享,目睹了梵谷美術館內的真跡,真的美極了,細節上,充滿著「不規則」與「光線」所表達出的強大生命力。
花了四天時間看完了《白鹿原》,小說陳述著幾十年之間的國家、社會、家庭和人際關係變化,其中也伴隨著意識和價值觀的轉變。在轉變中,有些東西消失,有些東西出現,作者用極為簡白而流暢的筆法,描述著生與滅的故事。
小說看了一天,已經看完一半,感覺和上一代模糊的老家越來越貼近,我爺爺當年就是類似書中「總鄉約」的職務,是民團團長、區長、保安隊長,也抓土匪和八路,後來也被共產黨抓了;爺爺的五兄弟,有國民黨也有共產黨,其中兩位共產黨還是烈士;爺爺有兩位老婆,我奶奶是中途放開小腳的小老婆,大老婆和家中長工也有些流言;我爸也是獨子,也是16歲娶了第一任大兩歲的老婆;老家祠堂也被砸,有人夜裡想來欺負我奶奶,被我奶奶準備菜刀在門縫刴手指;爺爺也抽大煙,當地也種罌粟;勤於求神拜佛的鹿賀氏,讓我聯想起我曾祖母,她的信佛與好行慧施,在鄉里廣為流傳。
孝文當保安營長之後,抓到了一起長大的玩伴「土匪黑娃」,我爺爺帶領地方自衞隊抓土匪響馬,而土匪頭子的弟弟後來也逃到台灣,成為我父親的好朋友。一群人,因為各自發展和角色不同而彼此碰撞,不是絕對的黑與白,更不是0與1。
電影《白鹿原》時間有限,拍了許多田小娥的情色劇情,漏掉了小說後半部的大量政治鬥爭和白靈那一代,也無法詳細表達作者田野調查的細節,包括了辦喪事、法官趨鬼、關帝廟求雨等等民俗文化。
那是一個破碎動盪的時代,一個「怎麼做、什麼人做」都沒有辦法馬上搞好的時代。而不管哪個時代,共同點是:「上一代管不住下一代」。
目前兩岸的供應鏈主管,對於企劃部這個新部門的一些動作仍然感覺不舒服,似乎侵犯到了供應鏈的職權,例如:自行搜尋新原料、自行聯絡和拜訪供應商卻未知會採購,其中也不乏充斥不實訊息。我被架空在組織之外,唯一的意見是:「職權並非絕對,但必須明確」,企業裡面出現一個新部門,一定要先定義好,否則會打亂原本組織生態的平衡。
一位營業主管打電話請教有關屋頂太陽能發電,也順便提到集團綠色平台,他有些疑惑:「我一個客戶參加了我們的綠色平台說明會之後,覺得更模糊了,我在會後針對在網絡說明會上勾選『有意願合作』的一家客戶進行追踪,結果他說:『不好意思,我點錯了!』」。
公司有願景,有時就像《白鹿原》裡的國共都有理想,但當下的現實,卻只是混亂而無政績。從朱先生和白嘉軒身上,可以讓人學到不受環境變化影響的生存哲理。
《雨水・廈門》
破事
就任它隨著風雨
無論它落在哪裡
都會被光
化為灰燼
就在我看到《白鹿原》最後一章的時刻,接到了大丰廠傳來的消息:由於受到近期蘇州疫情的影響,開發區要求進口貨物公司的相關密接者,除了兩天做一次核酸,還得進行N+7+7閉環管理,到開發區的集中點居住,上下班由開發區接送。
經過兩個小時的多方交涉與協調,應對以上的暫時方案是:「下週一請倉庫班長下班以後去集中隔離,月初進貨一次,每月隔離14天,按天補助金額給班長」,開發區官員說:「我們也很麻煩,我們還要提供免費食宿,希望這風頭趕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