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在海中到處尋覓,他原本認定小人魚群並不會將風辮嘆整個吃光,那風辮嘆就有時間可以對自己施放復活魔法進行治療。但到處都找不到風辮嘆的梵天,開始對自己是英雄這件事情感到疑惑,難道英雄的認知還不足以用來判斷對這個世界的選擇。
梵天開始變得著急,身體裡面緩緩地淡出橘子水的氣味,忽然滿天碎影錯綜復雜的將梵天網羅起來,小人魚群像是心臟跳動那樣脈動著自身,忽遠忽近的漸漸靠近梵天。
梵天回顧四周看著這些小人魚群正準備捕食自己,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充滿著熱淚,緩緩地伸手想要擦拭的同時,一個高速迅游的人魚拉著他的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將整簇小人魚群撞散,頭也不回的往海面飛奔而去。
風辮嘆以男性人魚姿態重新呈現在梵天面前,依舊那頭清爽的短髮與俐落的雙頰。梵天心中有著各種不捨,他知道這時候的關心只有無言的回應。他享受著讓風辮嘆牽著的那隻手臂,靜靜的欣賞著這奇妙的人魚,海光沐浴在風辮嘆水鑽體態的菱光曲段,閃耀著藍色的光脈,就像是呼應整個大海的一顆「海洋之心」。
一個衝破海面的弧形浪呈現著一隻有著美妙身段的人魚,他看著梵天開心地將自己化作滿天的淚雨,在風辮嘆的身邊下起了閃耀光芒的淚水。風辮嘆細膩的打理著自己的每一個表面,在白天時候的各種反光。風辮嘆揮灑著頂上那頭扭曲的短髮,銀白色的光澤在淚雨的撫摸下感到一陣羞紅。
梵天的手在風辮嘆的髮中凝聚成形,沿著風辮嘆的身軀慢慢倚靠著背部的梵天,背對背的方式將自己的身形還原到足以搭配風辮嘆身型大小的少年。這兩個看似在乎對方的英雄,卻有著完全不能說出口的依賴。
風辮嘆洗著自己身上的橘子水味道,而梵天則是靜靜的背對著風辮探,開始將自己身上的味道改變成檸檬水的香氣,他用自己的手點了一下酒紅色的酒碟,全身的淚水開始出現了許多雨滴般的漣漪,原本緹暖色調的淚身開始轉換成淡翠色的淚體。
梵天幽默地說著:「我看你的眼中有夕陽,想說用柑橘搭配你,現在我改成這樣,是為了搭配你臉頰上的清爽」
風辮嘆洗完身上橘子水之後,完全不理會梵天的話語,一個躍水入海將梵天甩在水面上,只見風辮嘆游進梵天的身體裡,從體內對著梵天的嘴唇印了一下,接著遁入海中。梵天則是有如柑橘檸檬那樣酸甜甘澀的心情迴盪在全身的淚水中。
梵天回到了梵天井,他看著一個壯碩的少年正低著頭像是在與井交談,梵天領著自己的身體,打起精神那樣的姿態,來掩飾剛剛的曖昧氣味。當梵天用自己的手觸碰花生的背,花生全身一陣酥麻,急忙抬起自己的腰段,回頭看著梵天用內心說:「我只是在與井中噴泉聊天,並沒有做污衊井水的事情。」
梵天看著花生崎嶇的肌肉線條與不協調的肢體動作,幾乎快認不出自己的哥哥,已經變成這模樣。梵天用井水打量著自己的外型倒影,再回頭看著花生那蓬鬆的臉龐,淡淡的回應著花生:「哥,你胖了。」
花生放鬆自己緊繃的神情,嘆了一口氣開始解釋:「伏羲他送我一個歉禮,就是現在這副德性。說是為了要還『跳跳男孩』一個回應的心意,誰是跳跳男孩,你知道嗎?」
梵天若有所思的說:「跳跳男孩原本是首領的小孩,後面變成風辮嘆以前的稱呼,在沒有名字之前,有些生靈還是可以有像『花生』那樣的稱呼,來辨別自身與他人的代名詞意義。」
花生臉上一股驚天動地的表情,對著梵天說:「所以,風辮嘆是我哥!?」
梵天一臉不想承認的解釋:「風辮嘆是生靈,可能不能想成我們的哥哥,這樣會比較尊重她。」
花生無奈地架著自己的肩骨,逗趣地表示:「我也想要有個哥哥,看來是沒望了。」
風辮嘆在與梵天告別之後,就像是一隻煮熟的海鮮一樣,完全將自己那衝動的行徑,當成與梵天回應的心意,但梵天是否真的可以像風辮嘆那樣的以「生命」的形式,活在可以體會的世界,這兩人的背後有著她們都不敢跨越的「生命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