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家他們經常去的咖啡廳。
他一如往常的早了她十分鐘到,然後在她最喜歡的窗邊座位,默默等著。
十分鐘後,她走進咖啡廳,跟櫃檯點了兩杯一樣的咖啡,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好久不見。」她淺淺一笑,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拿出口袋裡的小盒子,放到他面前,「你的東西。」
「謝謝。」他伸手接過,「不好意思還讓妳特別拿來。」
那是他工作用的隨身碟,找了幾個禮拜都沒找到,只好硬著頭皮拜託她幫忙。
果不其然,在他們曾經同居、現在是她的租屋處的電腦桌前,她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在他們還沒來得及試圖打破彼此之間的尷尬之前,服務生將咖啡送到了他們的桌上。
「卡布奇諾,兩倍奶,不放糖包。」她說,「如果你以後自己來的話,可以這樣點。」
「不了。」他搖搖頭,「要是不小心遇到妳,妳可能會怪我破壞妳的心情。」
「我哪有那麼小心眼。」她笑了,一閃而逝的,「不過,說實話,我以後可能不會來了。」
「為什麼?」他問,「這裡不是妳最喜歡的咖啡廳嗎?」
「是啊。」她嘆了口氣,「但每次都是和你一起來的,如果自己一個人,總感覺哪裡不對了。」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
「仔細想想,我印象裡大部分有趣的事,似乎都是和你一起的。」在他的沉默中,她自顧自的說著,「想到以後不能一起了,是真的真的,挺遺憾的。」
他直視著她,在他們的四目相對之中說,「至少,還能一起遺憾吧。」
「是啊。」她說,「也只剩下一起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