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校總會有些靈異傳說。我的學校也不例外,像是音樂教室裡的貝多芬掛畫會流出血淚,在化糞池旁的第三間廁所會出現無頭女鬼等之類的靈異傳說。只是這些繪聲繪影的恐怖傳說,當你認真去爬梳其中脈絡時,就會發現到這些假以亂真的鬼故事,只是人們穿鑿附會所編造出來的。
但是,接下來,我所敘述的這件靈異事件,是真實發生在我二姊身上,也是她親眼所見……
二姊就讀於北部某所公立小學,住家就在學校旁邊。基本上,走路上學是不用三分鐘的時間,也因為住的離學校很近,所以下課後的校園,自然就成了她的遊樂場所。
在她十歲,那一年的仲夏之夜,某天晚餐後,二姊就迫不及待想要出門跟鄰居的小朋友一起玩「踢鐵罐子」的遊戲。這是一種由捉迷藏變化而來的小遊戲——先在空地上畫上小圈圈,再將空鐵罐放置於圈圈裡面,然後以「剪刀石頭布」來決定由誰當「鬼」,擔任「鬼」一職的人,會閉眼數到十,其餘的人必須趕緊尋處躲藏,然後,「鬼」就開始抓人。
當晚連同二姊在內,共有五個人一起參與踢鐵罐子遊戲。他們翻過學校矮牆,來到化糞池前的一處空地,校園內雖然沒有燈光照明,卻有皎潔明月高掛於夜空,將空地照耀明亮,而周圍的校園建築物則是顯得昏暗。
當第一輪遊戲開始,猜拳後的結果,是由她同年齡的好朋友志雄(化名)當鬼。他開始數數後,眾人便紛紛東奔西跑躲藏起來。小朋友最喜歡躲在大王椰子樹後面,因為,高大的樹幹較容易躲藏,缺點則是相對容易被鬼捉到。
而二姊從小就不喜歡盲從,所以,選了一處大家都會避而遠之的躲藏地點,也就是化糞池旁的那間廁所。沒錯!就是傳說會有無頭女鬼出沒的那間廁所,只是她的膽子也沒有大到直接躲在第三間廁所裡面,而是躲在離出口最近的第一間廁所,因為,至少無頭女鬼如果真的出現,她還可以迅速奪門而出,或許那是她天真的想法。
當她躲藏在陰暗與悄無聲息的半開放式廁所時,腦海浮現了「無頭女鬼」所流傳的故事——據傳無頭女鬼是一名住在學校附近的歡場女子,藝名叫做「小紅」。她因為感情糾紛,遭到同居男友手持菜刀將她的脖頸給砍斷,然後,把她的頭顱丢進了廁所旁邊的化糞池裡面。從此之後,每到夜幕低垂的夜晚,只有身體和四肢的小紅鬼魂,總會在廁所附近徘徊尋找她的頭顱,而天亮時就會躲進第三間廁所裡面。如果有不知情的小學生誤闖進廁所裡,就會看見血淋淋的無頭女鬼,蹲在廁所角落哭泣。
回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於是,她決定還是換個地方躲藏吧。正當她步出廁所時,一個黑影突如其來的冒出來,伴隨尖銳的喊叫聲,抓到了!頓時,她的內心一驚,寒毛直豎,原來是被當鬼的志雄逮個正著,而志雄已經將全員逮獲。接下來,經由猜拳決定,換我二姊當鬼,她閉上眼睛開始數數1、2、3......,待數到十時便將眼睛睜開。
此時,一陣寒風朝她襲來,她將目光投向寒風吹過來的方向,只見三十公尺處的大王椰子樹後面,傳來陣陣令人後背發涼的詭譎笑聲,在耳邊迴盪的詭異笑聲令她呆佇原地不敢前進。
突然間,椰子樹的右邊探出了一顆頭,她定神一看,辨認出那是志雄。於是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是志雄躲在樹後嚇她的惡作劇。”然而,當她準備靠近志雄時,椰子樹的左邊又探出了一顆頭,這顆頭也是志雄。霎時,她的身後傳來「哐啷」一聲,鐵罐子被踢飛的聲響,而踢出鐵罐子的正是志雄本人。
我出生後,也是就讀二姊這所公立小學。那時想不明白,媽媽和二姊總是禁止我晚上去學校玩耍,直到我出社會後,她才將遇到雙頭鬼的遭遇告訴我。坦白說,我曾經偷偷跟同學在晚上溜進學校裡玩耍,可從來未曾遇見過「無頭女鬼」及「雙頭鬼」,倒是在當兵時遇到過靈異事件。
如果日後有機會,再分享給你們聽吧。
●前幾天的深夜,正在撰寫這篇鬼月奇談時,當我想起當年的畫面,還是會渾身發毛。寂靜的夜晚,突然耳邊傳來「ㄍㄧㄍㄧㄍㄧ」的尖銳聲音,頓時,心頭一震,轉頭查看,原來是我家妞妞用牠的奪命香狗腿上的利爪不停地抓著地板。七月半,夜深了,別這樣嚇唬妳的爸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