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中午,我和他站在廣場上抱著彼此痛哭。
他們真的這麼做了?我問。
嗯。他回答。
全部都凍結了?
全部。
小林沒接我電話。
他們都知道了,弘成和他們說的。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沒有回答。
我在他懷裡難過到說不出話來,我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我甚至開始想像精神病院裡的樣子。
我們得重新站起來,他說,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我抬起頭來看他。
這是我10歲的時候,我媽對我說的一個床邊故事。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在我的臥房裡。只留一盞小夜燈。我跟她說我聽膩了童話繪本裡的那些劇情,要她告訴我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
想知道故事後來怎麼樣了嗎?我爸在兩年後自殺了。同樣在冬天。那時候我兩歲半。
我媽現在跟我繼父住在布拉格,我在台北唸書,每學期初學費跟生活費會從捷克一併寄來。我還是會去打工賺錢,看在我爸的份上。
那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床邊故事。
以上是一位國立大學的學生告訴我的,當時我和他坐在同一張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