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談】從小說到電影改編──令人失望的背後,是難以變動的操作?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先來個前言。
本人並沒有看太多作品、提不出太多數據與考究,單純僅以一位創作者並同時是位閱讀者的角度,來撰寫此文章。
談到改編,大家應該都會想起幾部知名作品:《哈利波特》、《魔戒》、《東方快車謀殺案》等知名小說改編作。另外也有同時發展遊戲IP、小說的作品,如Blizzard的《魔獸世界》(嚴格來說得從魔獸爭霸開始講起,因為這系列世界觀是從魔獸爭霸開始發展。)。
這些都是十分經典也非常知名的作品,但是當從小說或者遊戲改編成電影後,你會發現怎麼老是有一些原作黨在那邊哭夭說:怎麼這樣改、演得亂七八糟、那個什麼沒呈現好‧‧‧‧‧‧等等之類的怨言。而沒讀過原作的觀眾,則是一面倒的好評或極好評(當然也有例外存在啦。)。以《東方快車謀殺案》來說,我本人雖然沒看過原作與電影,但是每一位讀過這部作品的人都告訴我,它的電影令人失望。而《哈利波特》與《魔戒》,它的電影呈現非常精緻且頗受好評,不過在當時甚至到現在,仍不免能聽見有人對於改編的呈現略有微詞。
小說與電影決定性的差異:表演手法
為何總是會有類似的狀況發生?其實就在於關鍵的問題:一部兩到三小時電影,能在邏輯合理、不影響劇情流暢度的情況下,講出多少小說裡的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來做個小實驗:找出一部你超級喜愛、並且曾改編成電影的作品,然後抓出它讓你失望、理應表現出來的精彩章節,動作也好、心理戲也好、一段對話也好,嘗試把它放進電影片段裡──感受到了嗎?它的存在是不是很突兀?
問題就在這裡。
一部電影,我們先不考量它是否有機會出續作。如果沒有,電影的先決條件就是:在限制的時間下,表演出橫貫小說核心的內容。也就是說,它不能在太多角色之間的內心應對、小巧思的安排、猶如武鬥戲般一樣精彩的對話上有太多琢磨,而這些令人著迷的要素,在小說上反而游刃有餘。
那要是我就是想放進來呢?
好。那就會發生這些狀況(或者更多種狀況):在劇情正流暢時,非常有發展性、非常有看頭的部分穿插進來,然後‧‧‧‧‧‧沒了。因為沒時間解釋它。又或者,我花時間解釋了,結果劇情為什麼會這樣收尾?不知道。因為用來鋪成收尾的時間,都被解釋這個部分給犧牲掉了。更別說還想要表現出人物的表情、神韻、內心戲,到時候你會看到一個人呆站在原地,然後飄出大量內心獨白與微妙的表情變化,這個畫面是不是有點尷尬呢?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在走一條平坦舒服的路,突然前面隆起了一塊大石頭,而你不得不艱難地跨過它。當你回頭想理解它為什麼會出現,卻又摸不出個所以然。
何況,即使這部作品有續作的可能,它也不見得有餘力能完美呈現在小說裡美好的部分。理由就如上述所說的一樣,作為編劇、導演,或任何一位電影製作人員,他們最主要還是得顧及電影的流暢度。
當然,也存在商業考量
其實商業電影對我來說是很陌生的名詞,或許是因為我接觸電影的時間較晚。我對於商業電影的理解,就是比起呈現小說的完整度,更在乎的是如何讓觀眾進來看這部電影。為此,它們會選擇做更大幅度的改動──即便與小說完全不同。
今年上映了兩部電影:《古墓奇兵》與《一級玩家》。前者是根據《Tomb Raider》這部相隔數年後,從方塊奇兵(誤)重製出來的一部新作。後者則是相當經典的科幻同名小說《一級玩家》的電影改編作。這兩部電影,都是非常典型的商業電影,而它們的共通點,就是它們的劇情發展與小說偏離超級遠
在此之前,我必須提醒,以下有暴雷。
先來談《一級玩家》。
這部作品我同樣沒有看過小說原作,但是我在PTT電影版讀過版友的小說暴雷。
他們提到,在最後的大決戰裡,大刀並不存在。而且與機械哥吉拉一戰的也不是他所駕駛的初鋼(好像還看到有人說這台不是初鋼?),而是主角韋德所操作的超人力霸王。
我提到的內容或許還是會跟小說有些出入,但這不是我想提的重點。重點在於,為什麼電影不安排與小說相同的橋段,賜大刀去死呢?首先,大刀這個角色在電影開始就不斷被提過,他的出場次數、講話與表現都十分頻繁,而且演員又非常,帥。因此,若是讓他死去,這樣的安排不僅不討觀眾喜愛,或許還會造成反彈,進而影響到票房。為此,電影安排大刀駕駛鋼彈,並且僅於遊戲世界內退場,現實則是安安穩穩的活著。不管你怎麼想,我認為這就是所謂的商業考量,因為大家都想看到所有人活著在一起、幸福美滿的結局。
再來是《古墓奇兵》。(搓手。這款我玩過遊戲,可熟得很!)
古墓奇兵同樣是做了個非常非常大的改動。因為它拔除了古墓奇兵裡一向重要的元素──奇幻。
在遊戲原作裡,邪馬台國所在的這座島受到邪馬台女王的詛咒,任何來到此島的人若是想離開,都會受到雷擊與暴雨的襲擊而沉落大海。因此,一群以馬諦亞斯神父為首、先前受困在島上的人,變成了崇拜女王、想復活女王以求離開的邪教。
在電影裡,到中期以前至少都是呈現像遊戲一樣的氛圍。但是在解開謎底後,相信不少人都大失所望。因為它反轉了女王的形象,讓奇幻的元素完全被抹除,變成是單純的一場古蹟探險。此外,原本在遊戲裡還安排了好幾個蘿拉的夥伴。其中有幾位在蘿拉心中是有不可取代地位的存在。然而,這些夥伴到了電影裡也被移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吳彥祖所扮演的陸仁,在戲份上還算普通。
為什麼這些遊戲內的要素都不在了?同樣地,商業考量。
新版《古墓奇兵》的電影時間更短,僅僅只有兩小時。120分鐘的時間,不僅無法繼續帶出邪馬台的陰謀、與一群活屍日本武士纏鬥、與夥伴之間的情感糾葛,若是將它們硬塞進劇情內,我看這電影得花三小時以上才演的完。
為了不讓觀眾憋尿憋到受不了,加上讓觀眾能在資訊量沒那麼龐大的狀況下輕鬆看電影,因此製作方不得不大量摘除這些令人惋惜的橋段。不過,為了顧及有玩過遊戲的玩家,他們還是把在瀑布邊爬飛機、滑降落傘、在水裡玩急流泛舟、腹部中了一根刺等等經典畫面給放了進來,吸引玩家專程進來看這些畫面。就我而言,這樣的安排其實仍為電影加分了不少。
不過,同樣是商業考量,仍存在不僅不討好原作讀者,也沒吸引到新觀眾群,比如《向達倫大冒險》。這部作品做了大量改編,但似乎在宣傳與上映方面出現了問題,以至於沒有後續電影作品出現。
從小說或任何原作改編到電影,難免都會存在令人無法接受、失望的更改。然而我們也必須理解,這些變動是在顧及電影的呈現好壞下,不得不做出的取捨。因此,下次再碰上有人為此爭論,不妨試著理解他們的想法,再來決定進一步的討論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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