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隨著女人大腿發出怪聲,大腿恢復成較像樣的形狀。左腳後換右腳,以同樣方法用手指扎進大腿內將脂肪抽走,完成後將手指拔出來,大腿沒有留下丁點傷痕。 手術完成。大家都叫我…「抽脂人」。
在故事繼續之前,我想再問一個問題。
聽到我的能力之後,你有萌生起類似「如果現實有這減肥公司就好了!我一定會去光顧!」的想法嗎?
接下來就是「不過價錢應該很貴吧,如果是能夠支付的價格就好了…」
再來就是「他喜歡運動,我也有付錢,天經地義吧?!」
有吧?!
但你們有想過,我要花多少時間來消耗轉移過來的脂肪嗎?其實跟普通人一樣,所以我每天都會在健身室內,瘋狂運動到全身肌肉哀鳴為止。
也許是體重不斷增加,現在做運動感覺比起之前更辛苦了,還要繼續下去嗎?終有一日,我會對運動失去興趣的,可惡…
我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健身室,怎料在門外撞見減肥公司的老闆。
她是一個眼神銳利得猶如殺人鬼一樣的女人,化妝、髮型、香水…全身上下都裝備過的職業女性。
「去哪?」她捂住鼻子問。
「回家,另外…我想減少每天應付的客人。」應該是我汗流浹背的關係吧。
「為什麼?」
「我、我快撐不下去了…我遲早會討厭運動,我不想這樣。」
「哼…」老闆發出輕蔑的笑聲,又道:「你又以為我興趣是上班嗎?」
「吓?」
「工作不是你說想休息就能休息的,加上你已經在合約上簽名了。如果毀約的話,你需要賠償毀約金。」
她所指的毀約金,是一串長得懶得去數多少個零的金額。
「明白了吧?!明天準時上班!」老闆發出不悅的嘖舌後離開。
原來,每個人面對工作與出生一樣,都是無能為力…
就像我討厭自己的出生一樣…
我每晚對著天花板祈禱,沒有做過特別的事情,病就突然消失了。起初,我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這件事,起床時身體跟以往一樣昏昏沉沉,唇乾舌燥的…
我打開房門,如常地看見地上放著餐盤,上面有母親替我準備的早餐。我將房間內昨晚晚餐吃完的餐盤跟它交換,然後關上房門。過了一陣子,我聽見母親在門外收拾餐盤的聲音。
這幾年,我都是在房間內獨自吃飯。並不是因為患病的關係,而是因為某次聽見父親的言論…
那時,我們每晚都一家人圍在餐桌吃飯,桌上的都是簡單的飯菜,因為我需要長期輸血,單是藥物的費用已令父母喘不過氣。我吃飽之後,便返回床間在滿佈針孔的手臂上搽止痛膏。
「呼,我快撐不住了…」在房間內,我聽見父親的聲音。
「天仔他也不想有這個病。」母親。
「我知道,但要是當初沒把他生下來,就…」
「噓!」
衝口而出的說話是最傷人的,但相對地,也總是心底最真誠的說話。
我剛好打開了房門聽到剛才所說的一切,只感到耳朵發燙,不懂反應,母親驚訝地看著我,父親看著別處裝作沒聽見。
「藥膏…用完了…」我。
「我、我馬上幫你換。」母親急忙在櫃裡拿了一支新的止痛膏,遞給我時湊近耳邊跟我說:「其實你父親剛才…」
我將那支用完的止痛膏丟在地上,就返回房間內把門鎖上。
那晚的除鐵針一點也不痛,
但我的胸口痛得要命,捏著枕頭哭了一整個晚上。
那晚之後,我與家人的關係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眼神完全沒有交接,更別說談話了,唯一的溝通就在交換餐盤的一瞬間。
發現自己的病突然消失,是因為那天剛好要去醫院作例行檢查。醫生眉頭深鎖看著報告,多番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才跟我說:「我無法解釋你的狀況,但是…從報告看來,你痊癒了。」
從出生那天起,這個病就一直纏著我,所以連我自己也無法置信它會有消失的一天。就在醫院外的花園,我有點賭氣地跑了起來,要是我昏倒了,就證明醫生的報告出錯,到時候,我就能在醫院裡大吵大鬧了!
然而,跑了近二十分鐘,在花園散步的病人紛紛朝我的方向望過來,甚至有人替我打氣,而我除了全身大汗淋漓之外,竟沒出現頭暈、肺部劇痛的徵狀。呼吸還變得暢順了…
那天,確認自己的病痊癒了。
也在醫院裡遇見善欣。
「你很喜歡運動嗎?」善欣。
「超喜歡的!」
「喜歡在要在醫院花園跑步?」
「對!我連做夢都想能夠這樣跑步!」也許我的表情很奇怪,那次是我見第一次看見善欣像天使一樣的笑容。
之後,她帶我到一家專門為減肥人士而設的健身中心,她說可以給我一個超特惠的會員價,購買七十二個月的會籍。
「但我不需要減肥吧…」我露出瘦削得像木條的手腕。
「但這裡可以讓你做各種運動啊~」善欣指向拳擊檑台,上面有兩個胖子在揮拳。
「但我沒有錢…」
「只要你說是我的男朋友,就可以有超特惠價錢入會了!」善欣湊向我,我這輩子第一次跟女生這麼靠近。
「男朋友」這個詞更貫進我的耳膜裡大肆破壞令我無法正常思考。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