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農地是蔡班長無償供給大家,耕作了十年的地。我們採用不施化肥不灑農藥的自然農法,讓作物、昆蟲與雜草共生。每個季節都可以迎接不同的雜草,成了我的田野樂趣。
「樂極生悲」,是在告誡我們,其實,樂趣會帶來痛苦。這是真的,如果我不用耕種農作物,這些雜草真的挺好,可以讓生態更豐盛,土壤更健康。然而,如果放任農作物不管,終有一天,農作物會悲慘地消失在我們的樂趣中。
草叢中快要滅頂的左手香,圖中的雜草有咸豐草、筒軸茅以及野牽牛
雖然,香草作物受到雜草的刺激,可以生成豐富的香氣。但是如果種下去的幼苗不管,其它的雜草可是來勢洶洶的。即使自然農法鼓勵與草共生,卻不是放任。
許多有耕作經驗的人來到我的田,都會搖頭又歎氣,他們覺得這樣實在太過份到無法忍受的程度。因為一般耕作的農民無法容忍雜草,看到一點點都要除掉,如果不除乾淨,等到開花結子散落一地時就來不及了。所以他們時時在除草,但是,事實證明,草是除不乾淨的,因為動物與風都會把雜草種子帶進農田。
既然草除不盡,所以我們可以這麼說:
說這話時要正心誠意,因為稍有不慎就成了耍嘴皮的功夫。
把草除不乾淨的尺度我拿捏了許久,因為我們可能因此而忘了巡田,我們還會像是考試考不好,不敢看考卷那樣不敢去巡田,久而久之就蔓草叢生而難以控制了。
所以前面說過了,要「正心誠意」。控制雜草的工作不能鬆懈,在除草時心中懷著感恩,才能夠在操作時觀察,一片葉子,一個斑點,一隻小蟲,一聲鳥囀都可能透露出訊息。我們在這樣的互動中,體會到了人類的渺小,知識的不足,同時也提高了直覺力。
這個季節時常天空雷響,晴雨交替。雜草感受到了大地的復甦而生長快速,昨夜一陣蛙鼓蟬鳴,預告即將到來的夏季。
本應是最頭痛的季節,我們也只能默默除草,做到哪裡算到哪裡,忙碌之餘也學習欣賞雜草吧!
肥皂草。一旁的雜草有香附子、酢醬草、鐵莧、藿香薊、銳葉返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