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ost incomprehensible thing about the world is that it is at all comprehensible.”
首先來試著用口語翻譯這句:
「世上最難理解的道理,就是什麼事都有辦法理解。」
用一般人的常識來思考,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
“The most comprehensible thing about the world is that it is at all incomprehensible.”
「世上最容易理解的道理,就是什麼事都沒辦法理解。」
對於常人來說,大多數事情不懂是常態;但對於愛因斯坦這種縱觀宇宙的天才來說,想求一件難理解的事情而不可得,可以說已經到了「
獨孤求敗」的境界: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讎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鵰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不過,與其把原話當做一種感嘆、或是一種「
套套邏輯」遊戲(例如「全世界只有一件事不變,就是「所有的事都會變」),不如說是「知識無窮盡」的另外一種詭變說法。
換一種方式解釋原句(這是我的詮釋,或許愛因斯坦沒這意思,但現在已經不可考),或許可以說是:
- 目前已知的事情似乎都有解;
-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解」是不可能的;
- 因此現在的狀況很令人不安;
- 所以我們要繼續追尋知識,期待有我們還無法理解、但值得潛心研究的學問出現。
所以中譯原句最難的地方,在於盡量保留原詞原意、又能表現出前面這幾點意思。
先來一個馬上想到、意思也算貼切的文言版:
這個對子很容易對、仔細想想其實意思都講到了,但乍看只是「分別講了兩件事」,沒有點出原句想表達的關係。如果手癢再加兩句,就比較容易懂了:
不過這樣就已經脫離了翻譯的範圍,而是跟原作者一起玩文字捉迷藏的遊戲了。
如果是要當做商品文案,這樣寫又有點太文言、太生硬。為了講解實用方式起見,這邊假設是要當做某種教育產品的標語,並且用白話方式來寫寫看好了。
不過這樣轉折過後,因為原文本來就不是商品標語,所以語調會跟純翻譯不太一樣、而且意思多少一定會跑掉:
這樣講有點普通,再換個方式寫:
大概就這樣的意思。
反過來說,如果有時候寫標語缺乏靈感,可以在適當範圍內找出有道理的名人語錄來玩,有時候還可以拿名人出來當賣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