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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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號聲不斷從房裡傳出,羽劍坐縮在外頭,火寧在一旁拿著酒瓶直接飲下。

邊境警已全數移防到火與蜂蜜旅酒棧,日舞已漸漸失去戰意,騎士則一言不發回到二樓守望,熊斧幾乎是用拖的才把安魂館主帶來。

火與蜂蜜的老板娘和館主正於房間內搶救鼎刃。

殘狼不久前被火寧背到另一間房,他肌肉筋骨使用過度,全身動彈不得,而鼎刃則是生死未蔔,羽劍縮坐門外,他突然感到一切都無比荒謬,全都超出了預期,收押一名罪犯竟引來一場戰爭,他深刻體悟到風堡、火寧、熊斧口中的邊境到底是什麼樣的輪廓,新東方的存在、窒息感、真實瘋狂的一面,原來這就是邊境,任何原始、任何邪惡都會被放大。

羽劍整個人陷入思緒當中,火寧連喊了兩聲他的名字,他才聽到呼喚。

「羽劍,治療結束了。」

「鼎刃狀況怎麼樣?」

「暫時挺住了,不過剛發起燒來。」

「他的傷勢,得讓身體花好幾年才能適應。」

羽劍站起,看到老板娘走回酒台,安魂館主則將大量血布、器具放在角落,他以帽蓋臉在椅上歇著。

羽劍、火寧兩人一言不發,走到旅酒棧後陽台,天空中又開始降下細細白雪。

冰霜之氣環繞二人,羽劍先開了口:

「我剛在想,在我到老劍谷時你曾說過的話。」

「關於正義與律法看法的那天嗎?」

羽劍點頭,火寧淺嘗快喝完的冬蘋果酒,酒只剩略高瓶底的量。

「現在的你還相信正義嗎?」火寧苦澀地問,不論舌尖所嘗還是話語。

「我現在只在乎正義馬戲團能否趕來,你呢?心底還有正義的存在嗎?」

「熊斧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並不相信正義。」火寧對羽劍說。

羽劍低下頭。

「但我相信你」火寧誠摯地說「我相信你就是能成就正義存在的人。」

羽劍苦笑「希望如此。」

火寧說「不得不如此。」

熊斧、日舞、風堡、還有雙手雙腳被鐵鏈捆綁起來的強盾,四個人待在臨時當作監牢的小房間。

「可真舒適,好幾天沒躺在棉床上囉。」強盾幸災樂禍地說。

不等強盾繼續挖苦,熊斧捉起一條毛巾壓揉成一小團強塞進強盾口中。

「你們到底還要撐到什麼時候?」床尾的風堡突然說道,憤怒但無力。

「別問我,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可以的話我早開溜囉。」日舞漫不經心地削冬蘋果的皮。

「你不是賞金獵人嗎?你可以現在就走啊?」

日舞拿著冬蘋果,雙肩聳聳,「貪財吧?現在還沒領到賞就走也太虧了。」

「你不怕死嗎?死了什麼懸賞金就都沒意義啊!」

「怕死?我當然怕死!不然我早在新東方某處狗屎坑掛了」日舞把冬蘋果扔給在窗邊閉目養神的熊斧,熊斧眼睜都不睜一掌接過,大口咬下。

日舞苦笑說:「我如果早溜走了,怎麼?你要來代替我的位置嗎?」

「不是!這些事根本就不該發生,我…我本…我本以為…」

「本以為羽劍能讓老劍谷警廳完成使命嗎?是沒錯啦!應該會這樣,但在邊境什麼都說不准的啦!」

「日舞」熊斧喊道。

「怎樣!?我說錯了嗎?」日舞站起想據理力爭。

「你看窗外」熊斧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望向窗外街道。

日舞走到窗邊,一名模糊人影在細雪紛飛之中,他雙手拿著什麼東西。

「可惡!我去通知其他人」日舞斷定眼前人影就是來犯者。

騎士先一步察覺動靜走出「火與蜂蜜」大門,數名黑影從旅酒棧外圍兩側閃過。

夢雨帶上了殘狼之前用的大白盾,她沒有去追擊那些黑影,因為,眼前這名直接一人站在大門前的男人更具威脅。

「站住,別再往前。」

「你會害怕嗎?」男人走近,無懼全副鎧甲劍盾的夢羽,也沒把她的警告放在耳裡,「會害怕死亡嗎?」

騎士將大劍從背上抽出,男人繼續上前。

瞬間,火域竄出,男人像著火似地被火域包圍,男人雙手推前,火域直奔騎士而去,騎士反射性地用大白盾擋立在前,火域暴烈,騎士被轟進大門之內,門被火域粉碎燒毀。

日舞與羽劍目睹騎士被轟進大廳,火寧將羽劍的火霰彈鎗扔來,日舞抽出雙鎗,一群佣兵已攻進了「火與蜂蜜」。

老板娘破口大罵:「你們給我滾出去!」

銀牙佣兵以鎗口回應,羽劍跳進酒台壓倒老板娘,背後的酒瓶被一陣火彈掃射,瓶身接連碎裂,酒水如瀑布傾瀉而出。

「我的店啊!我的心血啊!」

「日舞、火寧!你們先護送居民跟傷員離開。」

「火與蜂蜜」大門外。

「不怕死的來了」宣死者喃喃說道,在門外停下腳步。

熊斧從二樓躍下,手持刃域雙斧。

「原來你窩在老劍谷啊?斧斬者。」

「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有神賜天稟?」

「我也納悶怎麼這麼晚才知道」宣死者從腰間兵袋再拿出兩顆火紅色結晶。

「斧斬者你以前處決了我三名手下,三個佣兵團無所畏懼的珍貴兵士。」

「他們被處決也是你雇主惹出來的白痴荒唐。」

「也是,我們佣兵命就是如此,受雇於人死的低賤,但你也差不多,看你是當

了當地警廳的打手,怎麼?退休休到手癢了。」

「看到你想不癢也難。」

「你老了不少啊?」

「你毛也該長齊了。」

宣死者微笑,忽然之間,右手急甩出一顆結晶,如烈火觸干柴般霎時變成一團噬人火域,熊斧早先看穿宣死者的動作預兆,得以閃避開來,僅是衣袖被潑及燒開焦黑。

「嘖,寶刀未老,麻煩。」

「找死!」熊斧雙臂肌肉糾結起來,用猛勇之力甩出雙斧刃域,絞殺剪向宣死者,命在旦夕,宣死者只冷眼看了一眼威脅,掌上另一顆火域化作兩條火繩向上竄升,環繞宣死者脖頸,形成火域鋼圈抵擋住刃域的剪擊。

熊斧收回一斧攻勢,斜劈再出一擊,刃域衝向宣死者下方,宣死者已從兵袋再拿出三顆火紅結晶,比之前的二顆更加血紅晶亮,與此之間,纏繞在宣死者脖子上的火域鋼圈越來越稀薄。

「讀風,火域耗得快啊!」熊斧直接稱呼宣死者的名。

「我知道。」

宣死者將手中的三顆結晶拳握於手中,伸出食中二指,若鎗管筆直。

「但刃域也有極限。」宣死者說道。

一團紅亮霓虹在宣死者拳中閃耀起來,有那麼一剎那,熊斧對眼前所見只感到美麗與純淨。

如同多挺連發重型火步鎗,鐵球般大小的火域,不止歇地朝熊斧轟襲而擊,他閃避不及,左肩連中二記,熊斧不顧劇痛,雙斧朝地猛砍斬進,讓刃域衝進雪地之中,碎石與冰晶從地面揚塵而起,似藍色巨蛇竄地而出,刃域激起的塵土與雪有效抵擋住多發火域猛擊,宣死者不見意外,嘴角反而上揚,另一手拿過一顆火紅結晶,同樣伸出二指對准熊斧發起火域連擊。

被刃火二域激揚起的塵土與雪遮掩住兩人視野,刃域之光不斷竄起,火域之凶

接連擊射,熊斧發出怒吼狂嘯,宣死者額頭冒出汗珠,風吹止歇之際,一斧劃破塵土,刃域往宣死者頸部劈來,宣死者頭側一邊眼神依舊冷靜,只見刃域藍光慢慢消退。

塵雪落地,熊斧憤怒面龐出現在宣死者面前,持斧雙手垂擺下來,刃域結晶雙雙碎裂,熊斧的的左半胸腹像被挖空似地全被火域吞滅,熊斧苦撐進逼到宣死者面前早已喪失了意識,唯一的殺敵意志也在最後因無力而熄滅。

熊斧倒落雪地,宣死者將剩余結晶一次燒起擲向熊斧身軀,他拍落雙手晶塵。

「老熊畢竟退休了」宣死者低聲說道。

日舞手上的雙鎗連發不停,羽劍背著殘狼,火寧和安魂館主扛著鼎刃,老板娘心還念著火與蜂蜜,但她仍在前頭引導密道出路。

「風堡和強盾呢!」火寧問。

「逃命的事,各自顧各自的吧!」日舞吼道。

火寧單手持鎗往後擊射追上日舞的佣兵,但鼎刃因為震動發出哀號。

「抱歉。」火寧說。

羽劍時不時停下腳步,用火霰彈鎗掩護其余人。

「就快到了!」老板娘喊道「再撐一下!」

羽劍停下腳步「你們待會先走!我不能放夢雨一人在那!」

騎士才從毀壞物中爬起,迎接她的是領著三名手下的銀牙佣兵。

「你看起來是個對手呢,舊界的鎧甲?」

夢雨撐著大劍站起,沒有回應佣兵,她暗自慶幸手還緊握著大白盾。

「誰宰了這鎧甲就能升任十鷹兵長。」

三名佣兵即刻開鎗,火域撲向騎士,夢雨紋風不動面對這些火域彈幕,手中的大白盾也沒扛起,火域掃過她的鎧甲,一股憤怒充滿夢雨心中,她拋下盾牌,雙手握實大劍,用盡最大力氣橫掃千軍,刃域被力量全數延展出去,三名佣兵被致命藍光攔腰截斷。

早就閃避一邊的銀牙佣兵大笑不止,「一群蠢蛋年輕人,竟在室內用火鎗對付操使刃域的人,也真夠逗了!看來得用盡全力才能敗你啊!鎧甲」

騎士猛衝而來,銀牙不知從何處帶來一把大小如同騎士大劍的斬牛刀,對騎士的攻擊直劈回去。

斬牛刀刀柄中間也鑲嵌了一顆刃域藍結晶,刀劍雙刃咬殺彼此刃域的鋒利。

夢雨攻勢行雲流水劍刃劈擊不絕,完全不給銀牙任何喘息空間,銀牙也不見疲態,持著斬牛巨刀對擊北國大劍,他不間斷使出全力回擊,讓騎士不占上風。

「喝!」銀牙佣兵大吼一聲,上半身一個大回擊,蠻力撞開騎士攻勢,他抽出腰間劍,刺向夢雨胸甲隙縫,夢雨閃避不及,整把劍刺進臂甲中,銀牙趁勢雙手握回斬牛刀,從側斬擊騎士,騎士果斷抽出入臂敵劍,血灑一地,用敵劍擋下突襲,沒有刃域的刺劍應聲斷裂,騎士舉起大劍,往地一斬,好拉開兩人距離。

「你表現比我們還像佣兵啊,傷成這樣叫也不叫一聲。」

「原來還暗藏武器。」夢雨扔掉手中斷裂的劍柄。

「喔,女的!這下有趣了,我靠命吃飯的,身上多帶武器不算卑鄙吧?」


銀牙佣兵冷不防將斬牛刀拋扔出去,落山石般強勁暴快,騎士一大劍格擋掉,斬牛刀落在騎士身後十五步之遠。


佣兵雙手從雙肩抽出共十把小飛鏢,朝騎士射去,利用對方防御空檔衝到騎士近前,銀牙佣兵抽出另一把腰間劍刺進騎士腹冑鎧,騎士稍左移一側,讓刀刃沒能刺進鎧甲隙縫,但刺擊力道之大,讓騎士感到側腹猶如遭受鈍擊,瘀血感竄上心頭。


銀牙佣兵見騎士門戶大開,立即拋下腰間劍,手從肋骨兩邊的暗袋套上刺矛拳環,佣兵手握拳,牢實掌中拳環柄,拳環前段是三角同長的尖矛,銀牙佣兵拳如冰雹雪降,每一拳都將騎士擊得節節敗退,幾拳下來,尖矛也刺進騎士鎧甲的細縫處,血瀉而出,夢雨感覺到自己的血流到腳底。


只見銀牙佣兵攻速不減,將騎士逼到只能防御不斷往後退,騎士沒有機會再揮擊手中大劍,只怕一個攻勢讓破綻閃出,眼看就要退到佣兵的斬牛刀旁,騎士冒險揮出大劍,佣兵一閃而過,左右夾擊,兩拳刺矛端狠狠插入腹部鎧甲兩側。


劇烈之痛讓騎士不得不後跳開來,讓銀牙佣兵重新拿回斬牛刀。


騎士搖晃站不穩地邊後退邊將刺入身體的刺矛莽撞拔出,兵器傷到血肉,卻沒刺進要害骨脈要害,騎士還來不及重新站穩,就見斬牛刀刃域揮劈而來。


騎士顧不得身上的傷回敬一個大回擊,豹猛使出全力擊向銀牙的斬牛刀,騎士的傷血也灑了一地。


「吃餿水的,想幹嘛?」


騎士的大劍把斬牛刀打進地板之中,一時間兩人都抽不出來。


「找死!」佣兵從大腿側抽出第三把刺劍。


騎士重敲劍柄菱形圖案,抽出長劍,長劍刃域揮開佣兵刺劍,不等佣兵反擊,騎士再壓長劍柄上的花紋紋章,左手從劍柄尾端再抽出一把匕首,猛刺入銀牙下顎。



「多帶武器這事,我也同意」夢雨說。


銀牙佣兵想說什麼,但在喉嚨和口中的舌頭像蛇竄出洞般全滑溜出來,他抖了兩下兩眼翻白,氣絕敗陣。

「都撤離了嗎?」羽劍問,密道出口沒有聲音傳來。

「看樣子是這樣」日舞回答。

羽劍日舞二人好不容易才阻擋住佣兵跟著撤退者逃出密道,讓火寧能護送其他人離開。

「我得回去找夢雨和風堡他們。」

「好不容易才殺過來,又要回去?」

「你先走,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你出什麼狀況,我的懸賞金可拿不回,我跟你去。」

羽劍心笑,不久前的日舞可不會這麼說。

「走吧。」羽劍說。

一股絕對的力量,壓迫而來,羽劍看到左面牆壁向他壓來,明明外頭下雪,怎麼熱成這樣,他只有一瞬之間思考,然後就被左右兩邊木牆壓在中間,整個人跟部分建築被撞甩出去。

大量暴動火焰猛烈捶擊旅酒棧,閃躲過攻勢的日舞顧不得羽劍,只能先行逃出密道出口,他連滾三圈,才遠離燃燒之地。

日舞站起,見到一名男子從火炎之中走出,日舞舉鎗對准,男子手指比向日舞。

「小獵人,你殺了我不少佣兵啊?你想用火域跟我鬥?」

「原來傳聞都是真的,寡恩山的宣死者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力量。」

宣死者停步,注視「火與蜂蜜」被他的火域摧毀殆盡,降雪越來越大。

「一直都有,只是我沒發覺,經歷一些事、交換某些牽掛,就喚醒了。」

日舞雙鎗連扣,宣死者卻只是讓手中火域化作壁盾吞掉了日舞擊發的火域,宣死者瞧都沒瞧日舞一眼。

「差不多了」宣死者喃喃自語,他問日舞「你們治安官和強盾呢?」

「早死了」日舞說謊,但羽劍生死不明。

「不可能,我只是毀了這間旅酒棧,可沒先打算燒死裡面的人。」

「你的力量竟到這種程度,你想怎樣?」

「工作,帶走強盾,殺你們不太重要。」

日舞再發一鎗,宣死者一樣用火域壁擋下。

「別惹我,小獵人,我累了,我的天稟用不好可會折壽的。」

一個怒聲傳來,「那你就去死吧!」火寧手持矮個子火炮和五顧弓鎗朝宣死者擊射。

宣死者捏碎手上的結晶,化作血盆大口的獸嘴,吞盡火寧擊發的火彈。

火寧將「岩漿雨」插立於地擊射,並朝宣死者衝來,日舞從側邊抽出獵刀暗算宣死者。

宣死者:「我說了,別惹我。」

一小搓火域打飛日舞獵刀,宣死者直接擰住日舞的脖子,「我還要問問你,再動,就燒斷你的頭。」

火寧直撲而來,宣死者張開的手掌轉握為拳,獸嘴轉成花苞般的紅色存在,一瞬,綻放炙熱華花,無比燦爛、無比致命,火寧被花綻放出數百火域,穿透而去,花在他身上燃燒起來。

哀嚎,痛吼,響遍老劍谷。

神賜天稟者,宣死者竟有神賜天稟,羽劍驚駭,被壓在瓦礫與斷木中的羽劍,動彈不得目睹一切,淚水奪眶而出,他的怒罵被地上積雪止寧,羽劍想爬出卻不能,他只能從一處小洞看出去,外頭卻難以一眼看到他在何處。

一鎗鎗響,火彈打穿火寧的腦袋,解脫他的苦難,風堡再開一鎗確保火寧已死,他帶著解開腳鎖的強盾走向宣死者。

「帶走他,放過其他人,離開老劍谷。」

「你是風堡副治安官?」宣死者說「我還以為你父親的命你不在乎了。」

宣死者松開掐住日舞的手,日舞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

「你們治安官呢?我雇主特別交代要帶回他的頭。」

「他死了」風堡說,「我親眼目睹的。」

「喔,所以你晉升了?真不是時候。」

風堡整個人顫抖不已,「你們得放過老劍谷的居民還有我的父親。」

「沒有問題。」

風堡解開強盾的手銬,強盾走了幾步,活動筋骨。

風堡看了被壓在廢墟底下的羽劍一眼,對他苦笑。

強盾撿起地上的鎗,對風堡背後開了一鎗。

再開

連開

風堡整顆頭顱被火域燒成泥漿。

強盾大笑,狂呼不止。

「我就知道有這一天!我就知道!你們這些邊疆廢物,窮酸渣滓,都給我去死!」

強盾走向日舞,舉鎗對准他的額頭。

「別插手」強盾對宣死者說。

「我不在意」佣兵團長說。

「住手!」

老醉崇德在不遠處,拿著雙管火步鎗對准強盾。

「讀風!殺了他!」強盾罵。

「放下你的鎗,臭小子」

雙管火步鎗不偏不移地瞄准強盾的腦袋瓜。

「讀風!」強盾怒視崇德。

「別輕舉妄動,強盾」宣死者站在原地,看到滿身灰燼的騎士持著大劍,走出火與蜂蜜的殘骸中。

「你若開鎗,報喪佣兵團會彌平整座老劍谷」宣死者說。

「你跟這臭小子,快滾出去!」老醉崇德說。

「你說什麼!我早想殺了你這打呼臭老頭」強盾舉起鎗,卻被一道刃域擊穿鎗身。

騎士抽出長劍甩出的刃域瞬間收回,騎士將劍柄插回大劍。

「我們該撤退了,強盾。」

宣死者冷靜地判察眼前狀況,使用大劍的盔甲身手非凡,要以這疲憊的身體再交一次手,勝負很難說,再加上眼前多了個累贅跟敵人。

「你是替我做事的,我說殺了他們!!」 強盾大叫。

「我的契約上沒有你的名,你是我的責任,但不是雇主。」

「我說!我要…」

宣死者一拳揍進強盾的腹部,強盾干嘔一聲昏了過去,他扛起強盾,空著的手仍操控火域,包覆他們離去的背後。

宣死者漫步離去,到看不見他們身影之前,老醉崇德和騎士都沒動過。

天空閃出一顆耀眼火域,亮麗的光線表示佣兵團撤離的准備。

崇德垂下雙臂,吐出一團濃霧,沒有絲毫酒氣。

騎士將大劍插入雪中,把壓在羽劍身上的毀壞物搬開,羽劍勉強站起,仰天悲嚎,整個人昏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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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劍見到騎士終於加入心裡滿是慶賀,並暗暗稱奇從沒想過會見到熊斧笑,火寧挪開一個位置請騎士來到桌邊。 風堡酸言「一個女人懂什麼?」 「比某些男人還懂得奮勇應戰。」羽劍注視地圖背對風堡說道。 風堡怒哼一聲。 「不過,警廳隊成員還是單薄,就憑我們幾人還是很少。」日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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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寧對羽劍耳邊吼著,羽劍目光仍盯著火炮炸出的大黑窟。 又一發如崩落大石的橘紅火炮擊來,削過瞭望台側邊,屋簷被火域整個掀開。 羽劍好一陣才恍過神來,眼看火寧正準備要一拳揍下。 「回警廳!」羽劍說。 話語才落,橘紅火域不偏不移朝他們襲來,只見騎士已先擋在他們二人之前,大劍立插於地作盾,硬生生接下火域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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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寧對羽劍耳邊吼著,羽劍目光仍盯著火炮炸出的大黑窟。 又一發如崩落大石的橘紅火炮擊來,削過瞭望台側邊,屋簷被火域整個掀開。 羽劍好一陣才恍過神來,眼看火寧正準備要一拳揍下。 「回警廳!」羽劍說。 話語才落,橘紅火域不偏不移朝他們襲來,只見騎士已先擋在他們二人之前,大劍立插於地作盾,硬生生接下火域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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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位行刑手,他是怎樣的人?」羽劍頭也不回地向身後的火寧問道。 「我只能說他跟我是同一類的人」 「怎麼說?」 「很難講,到時候看到他就明白了」 他們繼續往上走,昨日在警廳的總總又回到羽劍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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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位行刑手,他是怎樣的人?」羽劍頭也不回地向身後的火寧問道。 「我只能說他跟我是同一類的人」 「怎麼說?」 「很難講,到時候看到他就明白了」 他們繼續往上走,昨日在警廳的總總又回到羽劍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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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寧把手放到羽劍的鼻樑上,羽劍略略聞到他指縫間鎗械保養油的味道。 「會很痛,忍一下」火寧一說完手就在鼻樑上使力。 羽劍悶哼一聲,感覺痛麻感竄上腦門,眼角不自覺溢淚,然而像移開了異物,呼吸瞬間通暢,他站起身讓躺了二天的身軀活動筋骨,前日他不知道是何時昏了過去,他只記得暴風白雪包圍了整座老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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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寧把手放到羽劍的鼻樑上,羽劍略略聞到他指縫間鎗械保養油的味道。 「會很痛,忍一下」火寧一說完手就在鼻樑上使力。 羽劍悶哼一聲,感覺痛麻感竄上腦門,眼角不自覺溢淚,然而像移開了異物,呼吸瞬間通暢,他站起身讓躺了二天的身軀活動筋骨,前日他不知道是何時昏了過去,他只記得暴風白雪包圍了整座老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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