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們不是孤兒,但某程度來說,我們又似乎都跟女主角雅典娜一樣,覺得自己是被未知創造者丟落人間的棄兒。
雅典娜從小就醉心宗教,虔誠宛如本能,她小時曾跟養父母說,她看到穿著白衣的女子。父母總是擔憂小孩看到非現實的東西,也許是擔心根基還沒穩固在這個世界的孩子,會就此被帶走。就好像現在我們很多人,精神上也是被帶走的,雖然肉體還存活世上。
虔誠的人總是會經歷信仰的深刻打擊,因為現實中的宗教權力壓抑了信仰自由的極大部分,宗教使信仰固定化、規則化、體制化,好讓俗世人們得以遵循,但一個真正追尋信仰的人,追尋真相與神的人,卻能看穿橫跨在神與自己中間的那些屏障,知道他們終究不能幫助人們了解到神。
當雅典娜因為離婚,而被拒絕受領聖餐時,她忿恨的詛咒教堂與它所代表的體制。她痛心的意識到宗教不是她從小所相信,且全心全意奉獻的那份信仰精神,當她離開教堂,在幻想中與上帝相遇,向上帝哭泣被背棄的遭遇,上帝的回應是:「我也被拒絕於外很久了。」
愛是什麼?愛是否要求對象的素質、回報?如果上帝愛著唾棄祂的敵人,愛著殺死祂的罪人,為何祂的使者卻選擇在上帝的門前趕走敵人跟罪人?擔憂他們的罪與惡會污染神聖?
雅典娜從體制中被驅離之後,放棄了宗教與它的重複儀式,藉由生命經驗,越來越接近神跡。也就是回到了初心,一種與自然,同自然,無意無求的狀態下,與神自然邂逅。她跳舞、寫書法、凝視火焰,從現實煩躁不滿,害怕空白的狀態下,跳入一個不再有時空意義的地方,在那裡規則不再適用,束縛身心的苦難顯得支微末節,她不再追尋神,或祈求神給出答案,她越來越接近神,看到神與自己成為一體。
我們是自然,自然也是我們的一部分,神不創造自然,自然之中包含著神。雅典娜終究理解這件事。她開始發掘自己內在的神,讓自己內在的神性奔流。這不是輕鬆的事,我們內心總有很多質疑自己的話。她遇到了導師守護者,告訴她沒有全知的人,教師也是透過學生學習,你要教的不是所知道的,而是跟學生一起發現不知道的。
活在這世上,也許對心靈來說最為危險的事是習慣於一切固存的規則。雅典娜從導師那學到,儀式的舉止目的是在建立一種與現實規則迥異的行為,透過一連串“超現實”的行為,打破我們平常認定的行為規則,所以跳舞時不要跟著節奏,做一些奇怪的姿勢跟動作作為前導,是為了讓我們更容易跳脫現實框架。
我的神不是真神
關於跳舞迎神這件事,我又想到自己曾做的夢境。一位女同伴為了緩解我出任務的不安,願意教我如何利用舞蹈連結神。
「妳怎知道迎來的神是真的神,還是其他東西?」我問
她回我說獲得幫助才是重要的。
我的問題的確帶著恐懼,現在看來是在恐懼自己內在黑暗的那部分(?)。如果說雅典娜在展現神跡時,竟然會說詛咒他人的話,那是否她所代表的神不是真神?如果說神是我們內在的一部分,那到底真神是什麼?又代表誰?
假如跳舞迎神,是引發自己內在的神性,那麼神是黑是白有那麼重要嗎?
這或許有另一個議題可以討論,神與惡魔的二分,當某些特殊能力者出現時,總會有「惡魔崇拜者」的斥責聲出現,但上帝也曾被斥責為異教徒,所有跟隨內心信仰的人,有必要恐懼內在是黑是白嗎?
女巫就是能施展神蹟的人?
當人們知道雅典娜會在週一聚會施展神蹟,能知悉人的健康狀況與生活時,紛紛跑來尋求求助,一開始許多人問到與愛情有關的問題,雅典娜都拒絕回答。
「他是不欺騙我?背叛我?」雅典娜神的回應是,愛是不問欺騙與背叛的。
就我的理解,這說的就是愛的無欲,愛其實是無欲,是一種單純散發能量的狀態,不曾停歇的散播,不曾過問觸及的萬物是否也有愛。
最近我開始認為愛是一種不可能消逝的能量,即便死亡也不會使任何生命的愛衰亡,所以說「愛比死亡更強大」。任何生命死亡後,他散發出的愛永久留存,那些被愛的生命持續保有著愛,沒有一絲毫的損失。所謂能看鬼魂的神蹟,看到人們死去的摯愛所給予我們的保護,其實也是愛持續作用的一種表現。
神蹟不是來自於我們跟崇高的神有了接觸,或被神眷顧而被賦予特殊神力。神蹟是來自理解、解放內我的自然,理解內我不只有我所認識的自我,就像我在夢裡的眾個我,每個都有獨特的性格,但卻又都存在某個類似我的根源,彷彿我輪迴過萬世,窮盡嘗試過各種我的表現。在我(們)之中,有些是看不到的,沒有肉身存在,存於我腦海或心音的,或許他們曾經以導師面目現身,或許化為一句內心疑問,或一句解答,那個看不到的我成為我的直覺,我的心靈嚮導,成為我在黑暗中的對話對象,成為我不斷自我追尋、自我解答的道路同伴。
雅典娜找到了自己。每個人在找到自己時,都間接會產生一些變化,不僅是從外貌上能讓人感受到不同,在感知上也會經歷變化。雅典娜的學生開始能和平行時空產生對話,且能預知未來。許多人則是會開始看到他人的靈氣。我不禁想,自己可能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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