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會再見到你,從來不想不要也不問候,以為安靜的演出是我們的默契,直到我倉促回台,直到你也闖蕩過南半球,直到我們都沐浴過幾條愛河,竟然你也在此岸。
K說: 幾年啦? 十年?
你說: 十一年。
是2005年的7月。你拂過我的瀏海對我說的我都記得明白。即使在離開你以後我幾乎和別人交換了戒指,不為討好你我還是要說你是我最好的情人,因為那時候的你那麼篤定那麼自然;那時的我愛你幾乎看不見界線。我們純粹的去愛又躊躇地去恨;你走了我來了,一個城市接一個城市的追逐,這個宇宙存心把你我安置在兩套戲碼,一頭在古裝一頭在蝶亂蜂喧,出場順序不同,我們再也不能互相呼應成一齣好劇。
我以為我可以說: 你好,我叫廖子伊。一切重新開始。你會伸出你的手說: 你好我叫陳啟元。你只是說: 回來幾天? 在澳洲哪兒呢? 一瞬間,你使我想起了以前的美好,那些愛與不愛性感的痛腳。我這幾天一直在問我自己,為什麼離開你的我那麼想你卻又不許想你,為什麼我總是給我自己終極的兩個選擇。你說: 好像也沒有規定要多久才應該放下吧?
我很滿足你也很好,也萬般慶幸我們曾經離經叛道的遁入那個角落,十多年了,我愛了又逃跑,回來了還想自由。還好我們在往前的路上都能倖存著不快一秒也不慢一步真誠地對對方說: 很高興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