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我看著那無盡的遠方：漫漫長路。

Thea

2020/04/29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致：每個深陷憂鬱症病痛的你。

第一章短文。

時鐘滴答作響。

聲音在耳裡被放大，全世界瞬間變得好安靜，好安靜。

只剩下這些聲音陪著我搖搖晃晃地、走著。

走在回家的路上。

輕輕拍打著耳朵，不知道聲音從哪裡傳來卻，試圖摀住耳朵，依然存在。

似乎看見牆上的時鐘，那分針、秒針的模樣，每移動一下的模樣，齒輪轉動發出的聲響，隨之從腦中敲響開般，在我耳裡迴盪著。

街道的盡頭，變得更加漫長了。

繼續走著，走著，逆向的摩托車從身旁擦身而過。接著向右轉，接到另一條小巷，那每天必經的修改服飾店，裡頭坐著的那熟悉的的阿婆，正坐在椅子上，收拾著東西。

全身的不適感，使我沒有太多心思張望，視線猛地拉回，原本的道路好像被拉得更長了。

像是沒有盡頭般的，永無止盡。

指尖輕輕敲打著手中握著的手機，螢幕一串串對話浮現，在黑夜中發散，再回復一片黑暗，光暈在眼裡再次散開，漸漸模糊不已。

依舊步履蹣跚地走著，沒有一面鏡子反射卻也明白，這正在行走的軀殼，眼神有多空洞。

回想兒時一起下課走回家的路途，對於兩個小女孩，客觀地說其實也是十分遙遠的，但是當你再次憶起，一起嗑著小饅頭笑鬧著的那般燦爛，並肩而行的那段路，好像又太短暫了些。

說來矛盾，可是這樣形容著，似乎也不為過。

離開學校走過長長的馬路，轉彎處會先經過一間雜貨店。那時候店裡賣的飲料並不多，卻也已經足夠滿足我倆了，如果當天買了奶茶，甚至還是有點奢侈的。繼續直走一段路後，便會遇見一座小橋。橋下有溪水，記憶裡的那條溪，還是清澈乾淨的，以前閒不下來，別說跑到溪裡玩到全身濕透了，在暴雨時，也曾赤腳跑去屋外踩著水窪，即便明白下場是挨揍也無所謂的無懼精神，在當時被我稱之為冒險，那勇氣便是說什麼也一定要去做。

可惜，前陣子回去的時候，溪水已混沌不清，沒什麼活魚在溪裡生存了。

盯著水面上漂浮著的那幾隻死魚，卻仍順著水流繼續前行，心裡難免覺得有些諷刺。

他說他患上了憂鬱症。

他是個樂觀快樂的人，自小就是如此，儘管總是脾氣倔，但消氣之後，便會把一切不愉快拋諸腦後。沒錯，這就是他。一說起來覺得有點生氣，每次賭氣吵架後總是剩我一人氣呼呼，他卻沒事似地跑來向我嘻嘻哈哈。讓人氣得牙癢癢。

這便是我所認識的如此正向的他。

可是我是知道的。並非總是悲觀，或不夠堅強才會生病。

每個人都有可能得憂鬱症。

那麼，這段日子，他遭遇了什麼事呢？

他對我坦白的那一刻，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開口的吧，我想。

像用拖著腳似地慢慢拖到家門口了，我那微涼的手從包包中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打開冰冷的鐵門，周遭氛圍安靜得可怕。

莫名地，感到更加地寒冷了。

疏忽了這段未見面的日子，不禁好奇他都發生了些什麼，混亂的思緒讓胸口沉甸甸的，四肢瞬間感到一陣無力，差點跌了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