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處境神學,目的使所有男人女人,能擺脫一切內心或外在的綑綁。神學家希望努力使亞洲社會的人民和制度得到轉化,使上主的國度臨在。神學常用到的資源,是聖經和當地文化。在運用s聖經時,我們要懂得分辨那些是昔日的社會規範,那些是基督教的要義。例如,在耶穌的救贖使命中,祂的男性形象並不必要。我們不能以耶穌男性的形象來推論上主是男性。在亞洲做神學時,我們須對亞洲的歷史和文學、文化、民間宗教和宗教精神作深入的研究,看上主對亞洲人民的作為。我們從婦女的角度,重新詮釋寶貴的史料,分辨那些幫助她們解放,那些會對她們做成更大的束縛。
若參考各地宗教,宗教對女性的迫害頗為嚴重。相對於男性而言,女孩及婦女較多營養不良及患上貧血症,文化水平亦較低。在沙地阿拉伯,有關繼承、離婚及子女監護權等法例,往往都不利於她們,犯了姦淫罪的便要被石頭打死。雖然很多書都記載,先知穆罕默德反對女性割禮,但在蘇丹,這駭人的習俗仍繼續實行;某些地區的習俗是把女性的陰核割除,另一些地區則把女性的大小陰唇全部切除,然後把切口缝合,直至結婚時才拆開,到守寡時再次缝合起來。這些蓄意抑制女人的措施,全獲得宗教領袖的許可。
在印度教中,本來有不少神話内的母神崇拜。亞利安人之前的印度(pre-Aryan India埠一個母系社會,婦女以農耕來維持生計,所以她們並非扮演附屬於男人的角色。由於人們覺得懷孕及生育很神秘,故視女人為宇宙豐盛多產的象徵。母神崇拜亦成為早期印度文化的一大特色。但是,随著父權經濟體系的發展,以及亞利安文化的支配,女人至高無上的地位便終結。舉例來說,Lakshmi的地位卓越,早期佛教的浮屠也雕刻了她坐在蓮花上的形象。但她的崇高地位卻随時間消逝,她如奴隸般成為了婆羅門(brahmin)的妻子。在一些圖畫和雕刻品中,描繪了Lakshmi向臥著的Vishnu示愛,可見其地位之下降。
蛇在昔日被崇敬為生育女神,後來卻變成男性神明的裝飾及附屬品,例如成為Vishnu的睡床·Siva的花冠及Ganesa手中的玩物。在印度歷史中,女神的地位次於男性神明,明示了男人對女人漸進的壓抑。性感與禁地神話和傳奇反映了男人對女人的矛盾看法。在神話傳說中,男性對女性的態度,往往充滿矛盾。女性被看成是提供歡愉的對象,卻同時又是被否定棄絕的一群。
神衹與男人都用色迷迷的眼光,從性方面的功能來看女人;描述理想女性時,亦只強調其肉體上的特質,從不會提及其智慧、創造力或進取心等優點。愛往往被看成性愛,而女人則被當作娛樂工具,専用來勾引苦行者或欺騙敵人。由於受到巨人兄弟Sunda和Upsunda的威脅,諸神便吩咐丁ilottama用美色引誘他們,使他們兄弟不和,以致勢力瓦解。另一則神話,提及諸神利用女人來獲取永生不朽的秘密,而為求達到目的,諸神有時會親自變成女人的外貌。
佛教的宗派,有些很歧視、有些則非常尊重女性。其中最歧視婦女的一派是Mahissahas,它認為婦女是不潔的,故沒有資格成為尼姑,最終亦不能成為佛陀。佛教的不同派別對於女身成佛常有激烈爭論,其中「一切有部」(Sarvasturada)認為女人若努力行善,終有一日透過輪迴便可變為男人,最後便有機會成為佛陀。道理論受到其他派別的挑戰,如後期的「大眾部」(Mahasanghikao)便把女性描寫成充滿自信的形象,並對身為女性感到自豪,它甚至創造了一位佛母,是歷史上第一位尼姑。這派別認為觀音就是佛陀,所以有些男人希望成為女人。早期的大乘則認為萬物皆空,故凡事無須太執著。
至於基督教,無論馬利亞如何受尊敬,她並不是一位女神。在中國文化內,敬拜女神的目的都只是祈求女神實賜東西,他們並無意倣效女神的行径,所以女神崇拜無助於改善婦女的自我形象和身分地位。基督教非常不同,當我們宣稱自己是基督徒時,我們學效耶稣基督的榜樣,從而影響我們對自我形象和身分的建立。雖然中國文化內母親的權力較大,卻無助於基督教建立女神傳統。在中國文化內,母親能握有大權是由於中國人渴望兒孫滿堂,故愈多兒子的母親其權力愈大。在基督教界,擁有權柄的通常都是男性,他們常藉著聖經及宗教傳統作為歧視婦女的藉口。但在中國社會,那些位高權重和歧視婦女的男性,卻不能借助宗教傳統作為理據。這是基督教傳統與中國民間宗教傳統不同之處。因此,我們若能重尋基督教的女神傳統,不但能夠提高婦女的自我形象和地位,也能抗衡那些歧視婦女的宗教或聖經理據。
從父權主義角度來看,男人認為大自然或大地是他們所征服的東西;為了糾正這個謬誤,Sallie McFague認為我們應把大地視為女神的身體(Body of Goddess)。Rosemary Rethe·在Gaıa and God一書中則批評基督教父權主義的負面特性,並從聖經中找出生態女性主義神學(Econominist theology)的正面意義。Ruether認為生態女性主義神學、安息日及禧年律例的可取之處,在於它們具有代表性、革新,也繼承了我們對大地及生命的熱愛。Elisabeth Moltman Wendel對「流奶與蜜之地」的觀念,正好與這種安息及禧年的思想有關;流奶與蜜之地「是聖經中最理想之地,在聖經中道個世界正來得合時」。Moltman Wendel堅決認為這流奶與蜜之地象徵著社會正奉行著婦女的標準;奶是母性的象徵,是生命所需的營養,蜜糖則與女人的特性相似,故此這正是奉行著婦女標準的地方。這種以女性特質標準,以生命成為最有價值的東西,任何的生態災禍也不會發生。這個與「流奶與蜜之地」有關的女性象徵,可能是生態學的另一出路。韓國一些風水思想家認為地球是一個活的母親,乃是生命之源,故人類實在不可以視地球為一件可利用及佔有的工具。韓國人的想法是,若有人利用地球,甚至企圖佔有它,就是對大地之母的侵害。
現時婦女神學討論不少有關月經、生育、工作待遇、男女平等的話題,希望教會界日後都有個好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