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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小說】孤單的守護巨像

2020/06/20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它所守護的洞窟,不再有人造訪了。
以往,總是會有貪望財寶的盜賊、勇於涉險的探險家、謀求一日致富的流浪騎士前來挑戰它。它的巨劍與魔杖,總是能替它阻攔外人的侵擾,並為它帶來驕傲。
一次又一次,巨像的強大,使它與它的財寶洞窟變得聲名遠播。人們開始傳說,這座有強大巨像守護的洞窟,肯定藏著不少珍貴的藏物吧!
然而,巨像的強大,卻也致使洞窟的名氣漸漸沒落。數次的挑戰,卻始終無人能夠觸及洞窟的深處。人們發覺難度實在是太高了。逐漸的,他們不再想冒險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它,變得寂寞了。

腳下的石座周遭都染上了潮濕苔癬。過去,魔法師的法術,曾將這些頑強的小小植物燒灼焦黑,使它們永生不得再復見。隨著無人再來造訪了,他們重新攀得復甦的脈絡,侵擾它。
巨像離開了曾彰顯它絕對威嚴的榮譽石座。
但,它並不是拋棄了它。
「哦,你們好美!我怎從來沒想過!」
巨像蹲下身子,望著苔癬們。他憶起它們曾遭受殘忍對待的過去,有些不捨了。
為了彌補它們,巨像搬來了散落在洞窟裡的石塊,與石座緊靠。第二天,這些苔癬泉附著在新來的石塊上了。
巨像很喜悅。

一截懸掛在空中的刺藤突然綻放了淡粉的花朵。它的出現,吸引了巨像的注意。
當它伸手碰觸時,花的中心掉落了一顆碧綠的種子。
「你希望我種下它嗎?」
刺藤沒有說話。它只是默默的枯萎,默默的垂盪。
它明白了,所以它將種子種在濕潤且帶有泥土的石壁邊緣。幾天後,刺藤發芽了,攀爬了,蔓延了。它們驕傲的垂擺,並向巨像展示它們美麗的花。
刺藤的花,與苔癬的綠,共合成一面美麗的景。巨像好驚訝,好喜悅。於是,它萌生了一種新想法。
「也許,把洞窟重新裝飾,人們就會回來了!」
在這天之後,巨像外出尋找了各式各樣、適合種植在陰濕洞窟裡的花,費心裝飾洞窟的一切。
它開鑿天壁,然後鋪灑葉莖淡薄的軟絲草;它挖掘泉水,讓水池充滿矮小卻如陽光綻放的牽瓜花。
它拿起巨劍,將沉苦悶無的石壁凹岩,紛紛雕成它在外頭見過的飛鳥與野獸,直至巨劍終於不堪敲打,碎成一地。它施展魔杖,讓洞窟四溢繽紛的亮彩光線,直至魔杖的法力被耗盡,成了無用的枯木。
它滿心期待,希望這座洞窟的美麗能夠被看見。果不其然,某一天,一位急尋避雨之處的人類找到了它與這座洞窟。它刻意不為所動,只擔心自己的行為會嚇跑對方,但人類充滿驚喜的反應令它非常滿意。
某一天,它真的迎來了拜訪者。
然後它的精心布置,卻全遭到狠狠摧毀。只因為它們認為「那裡」或許藏著他們遍尋不著的財寶。
連帶著,失去巨劍與魔杖的守護巨像,連自己的軀體都遭到摧毀。
當它再度甦醒時,它的石像軀體已經恢復正常了。它看見四周到處都是血痕與碎裂的內臟,那些來訪者的身體,全都成了植物的養分;圍繞在洞窟內的色彩魔法,正不斷施放誘騙生靈的法術,吸引他們誤闖。
洞窟救了它,也是它出手阻止了貪婪的人類。當它起身望著本該被摧毀、卻又恢復如初的努力,心裡滿滿震撼與感動時──它,聽見了洞窟滿懷感激的聲音。
「謝謝你,這是我們唯一能替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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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一生都在為問題苦惱、思索、悲憤、喜悅,然後最終做出選擇。每一個選擇都將呈現某種結果,無論好與不好,都只能陷入下一個無盡情緒,直到坦然接受,然後面對下一道難題。 我們都是旅行者,走在探求真理的路途,為解開難題而陷入自我意識。 我們終將費盡一生持續追尋,直到大腦隨死亡停歇運作。 意識所留下的,便是身而為人的,存在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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