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賢慧的家庭主婦,個性又溫柔。有一次表弟忽然問我:「你覺得我們家族中誰最溫柔?」我答道:「當然是我媽媽囉。」他也深表同意。
媽媽總是認為自己不擅長做家事,可是事實是,今年已經六十多歲的她,目前仍包攬了家中幾乎所有的家務,煮飯、洗鍋子、清洗瓦斯爐、洗衣晾衣等等。而我,只要負責摺衣服、洗兩三副碗筷,偶爾良心發現,主動幫她晾衣服就行了。她精湛的廚藝最叫人讚不絕口。雖然媽媽說,她已經不像從前我們小時候那樣喜歡煮複雜的菜色,但是現在她依然天天變換不同的菜色,讓人永遠吃不膩。
媽媽很用功,愛看美食節目,也常常抄筆記,雖然抄了好幾本,不見得會照上面的煮,不過她這一陣子自己做菜頭粿就令人驚豔。不但有普通口味的,更有港式蘿蔔糕,讓人食指大動。
去年我掛急診住院,但是沒有空的病床,醫生說隔壁醫院有一樣好的設備,問我要不要轉院。可是我習慣那家醫院,後來還是拒絕了,當晚只好委屈媽媽坐在椅子上睡,好辛苦。也大概只有偉大的母親才肯為兒女這般犧牲了。
近來全球經濟大蕭條,台灣也未能倖免於難。許多人失業、放無薪假、遭裁員,多虧我有一個善良的老闆,給我一份穩定的工作,就是翻譯。雖然因為我工作效率差而收入微薄,可總是多少貼補家用。都是老媽的功勞,我才能全心翻譯,心無旁騖。
過年時好友大老遠跑來找我,她看到我,第一句話便是:「你氣色好好哦!你媽媽把你照顧得真好。」是啊。有母如此,夫復何求?
2009/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