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我離開了家,到比較遠的地方去過一個人的生活,和我最親近的就是陪著我一起流浪的摩托車。我一路沿著東海岸走,然後我學會了在摩托車的金屬部份塗油,以防止太鹹的海風侵蝕,學會了一路上,我照顧摩托車,摩托車照顧我的道理。在一個人的旅途,我不住的思考著,關於生命連結的問題;這對我來說,實在也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為什麼我要離群索居,然後去思考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呢?
到過許多美麗的景點,看到許多旅人寫了明信片,有的是寫給一起出來玩的彼此,有的是寫給自己要寄回家,有的寫給上司、老師;而我把明信片拿了又放下,不知道要寄給誰,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知道收到信的他,高不高興?長期和摩托車相依奔馳的日子,使我有點忘記文字、忘記書寫;之後,我試著拿筆,模仿這些旅人伏案的姿勢寫起卡片,一張、兩張。
接下來的路途,我開始交朋友,離別的時候會跟他們要家裡地址:因為我要寄明信片給你啊!
我的老師告訴我,只要真誠的把自己心裡面想說的話告訴對方,那麼無論想說的話是多麼的衝突,對方都可以感受到你想要溝通的誠意。我的老師告訴我,當我們能平等的看待自己與別人的價值是一致的,當我們能接納自己還有別人的軟弱,於此同時,生命與生命就產生了連結。
很多情緒我還學不會言語表述,但伴隨著旅途,我學會了寫明信片,心情藍藍的時候,就寄一張大海的明信片給朋友,喜悅的時候,就寄一張奔放的大紅花出去,親愛的朋友,我把我生命的點滴,寄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