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嚴選《奪心疫》：善惡自在人心
編輯嚴選
川魏河下游，爆發人人聞之色變的「紫皮症」疫事。許多人命因而傷亡，死者胸腔皆空空蕩蕩，心臟不翼而飛。 官府為紫皮疫情束手無策，知縣葛培獻於是親自將「常樂門」傳人翟千光請出山，前來相助一臂之力。
這位旁人口中「油頭粉面、行事怪誕」的俊美青年，真能偵破案情、撲滅瘟疫？
《奪心疫》結合了武俠、仙俠、奇幻、疫情，說的不過就是一個「善惡」的故事。故事裡也有揪心的愛情，儘管愛情的部分，原本並不在女主角雲妱的計畫當中──她為了永遠擺脫人間的痛苦，一心一意想要修仙、拋棄俗世的肉身。她的所作所為被世人當作妖魔鬼怪看待，然而那天生能感應他人痛苦的死對頭翟千光，卻能夠了解。
大概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我一直覺得小說裡不能沒有曲折起伏，不能沒有戲劇性和娛樂性。若有想要傳達的理念，也必須包裝在這些跌宕之中。所謂娛樂雖然通俗，但從另一個層面看，卻是貼近人心，也是一種藝術。
這篇自序也想聊聊關於善惡。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儘管從《奪心疫》中季孫植自創的奪心修仙方法，傳達出「善惡難斷」的概念；但我認為，善惡之間還是有一些基礎的標準的。季孫植和雲妱的方式看起來雖然荒謬，但倘若把目光放回自己身上，我們是否也正在做著一些連自己都未曾意識到、或是不願意面對的惡呢？追根究柢，「良心」才是最重要的關鍵。
會有這些感想，也不過是因為看到這世界上有太多令人悲憤的事情了。再退一萬步，不說別人好了，其實自己內心也會因為具有人類天生的惡習，而不斷拉扯著。這樣的掙扎，或許也是很多人曾有的經驗。
我想分享《神鵰俠侶》中，也許不是很常被人注意到的一個段落。連我自己在年少時讀到這段也是沒什麼特別感受；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才驀然覺得這真是非常撼動人心的描寫。
這個橋段是：「鐵掌水上飄」裘千仞曾經多行不義，當年在洪七公當頭棒喝下悔悟前非，拜入一燈大師門下，並出家為僧，法號慈恩。但出家後他的惡根一直無法清除，常常難以克制想要殺人的念頭。後來在丐幫的某個惡丐慫恿下，將滿腔殺念發洩在一個雪人身上；殊不知雪人裡面藏著一個人，就此被慈恩打死了。
有心悔過、卻又難以自制心中惡念而再次鑄下錯誤，這種懊悔痛苦的心情，實在太真切了。
於是我在季孫植改過自新的段落，也借用了一下這樣的概念和精神。
《奪心疫》的尾聲，我在劇情中一項關鍵的物品上，靈光乍現地寫下「善惡自在人心」。一方面是與這件物品的源頭互相呼應（不能據透的敘述方式還真累人）；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表達：
人世間很多的問題，都在於人願不願意面對自己的良心。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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