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日生懸一線…興來一掃,爛熳狂跡,誰信蝶稀鶯散,有亂紅,忽到心頭,向尊前即逝…..
文本
在真實世界中,我們不免於會與陌生人保持戒慎的疏離,然而在Cyborg(數碼人) 時代,其對人文關係的影響,已重新形塑了疏離/親密特質的定義; Cyborg世代的疏離/親密已可遠離個人情緒與身體的屬性,浸染在Internet這樣一個剝除現實控制的場域裡,藉由Internet探索情慾的發展與擁有,可塑的親密性顛覆了人際關係的底線,個體失去了原初社會的固定參照,更浮動出絢麗“性”符號的連結,構築親密情感的時間縮短了,預設便捷的快速帶給身體移動的多能路線,切換出漫不經心、變動不拘且短暫停留的“漫遊者”之特質。
“漫遊者”的擬像活動,恣情在陌生人聚集的網絡空間再仿複製,現實邊界已然消失,他我線上的社會可以說是超世代的場域,作為擬仿物(simulation)的“漫遊者”主體就是真實,衝浪(surfing)在網際網路的高速中,主體藉由掌握時間來減少空間的差距,與陌生人距離的長短,不再取決於個體思維的敏感,更完全決定在自我可以到達的速度;surfing越速,越可以掌握網群間的關係與權力,以彌補自我與空間的疏離;每次的分離/下線都意味著與對方情感的切換或者消失,亦或是期待更新另一個情慾空間。
速度的暴力在於“冺滅”(extermination),不但滌淨再仿的情慾與記錄,也消除了網群間的社會連結,最後,速度的暴力連個體思考的張力與內省的觀照都消解脫落,取而代之的是慾念的視覺影像與發散式的網狀意念,招致個體對現實的敏感度越見低能,對生活空間的印象只是遊標(cursors)的指引,「盡量遠離你個性的深度」凝縮成更為細緻的他我疏離文化。
沒有比我們這個世代更孤獨的時代了,但是,作為一種相對的過渡(passage); 狂跡間來的生命與現實、他者的疏離、一線界成的親密、憂悶心靈的無法容身,伴隨而來的顯像是零腦(Nil-Brain)圖象,無非是對「生命能指」的放縱,沒有凝聚點,不著意求,而其中潛藏著一個永遠未呈現的自我,潛身於黯魅的網域間跳躍和操弄著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