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CH.2 Heart to Heart(2)

2020/10/19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肯德拉長眠於村莊的墓地,這裡的墓地埋葬著許多巫師,也許是因為這樣的關係,附近教堂時常會有鬧鬼的傳聞。

  鄧不利多捧著白玫瑰走在墓地裡,天空忽然下起小雨,但他沒有拿出魔杖施法來遮擋雨滴,而是任由它們打在身上,浸濕身上的衣服。

  他吐著氣慢慢停在一個墓碑前,那墓碑上頭刻著肯德拉的姓氏,這一位偉大母親的名字。

  肯德拉無一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在博知維為了亞蕊安娜攻擊麻瓜而進入阿茲卡班後,扛起照顧家裡的責任,為了避人耳目從軟泥山丘舉家搬遷到高錐客洞,在阿波佛和他在霍格華茲上學的時候,獨自照顧幼小的亞蕊安娜。

  結果在亞蕊安娜一次的爆發下,永遠的閉上眼睛,她在離開之前甚至緊抓住亞蕊安娜的手不放,試圖安撫驚動的亞蕊安娜,即使那股爆發的力量死死折磨著她。

  鄧不利多蹲下身,輕撫墓碑上的名字,好像這樣就可以觸摸到那個令他敬愛佩服的母親。

  「媽媽。」他輕聲開口,跟之前他呼喚肯德拉一樣,「我來看您了……」

  他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但話卡在咽喉裡說不出話來,明明知道母親不會再回應他,可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即使她聽不到。

  他有些後悔之前沒能跟肯德拉多說幾句話,一直沉浸在書海的文字裡,只有偶爾才會主動向肯德拉交談。

  可惜,來不及了……

  雨勢漸漸變大,他的衣服已經全然濕透,可他依然沒有拿出魔杖為自己阻隔降下來的滂沱大雨。

  他把手裡唯一完好的白玫瑰輕放在墓碑上,即使在大雨之中,那玫瑰依然維持著剛拿來的模樣,跟他身上淋透的襯衣形成了對比。

  他閉眼緊握住雙手,誠心誠意地為肯德拉祈禱。

  忽然,他感覺到打在身上的雨滴沒了,睜開雙眼,他的餘光瞥到一個人正站在他身後。

  「怎麼不撐傘呢?」來人手裡握著魔杖,魔杖頂端綿延不絕地延伸出一道透明的絲線,往上形成一把可以阻隔大雨的黑色雨傘。

  「蓋勒?」鄧不利多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這裡明明平常都不會有人來這裡走動。

  「我來找你,順便來看看我的朋友是因為什麼而耽誤了交流時間。」葛林戴華德伸手將漂浮在空中的外套落到手腕上,伸出空閒的另一隻手為鄧不利多施法用乾濕淋淋的襯衣,接著為他披上外套。

  鄧不利多吸吸鼻子,拉緊身上的外套,「謝謝你。」

  幫全身濕透的少年弄乾身上的衣服,他的眼睛移到他們眼前的墓碑上,一束新鮮的白玫瑰擺放在墓碑前。

  他蹲下身,讓雨傘罩住他和鄧不利多的身子,側著頭看向墓碑上頭的名字--肯德拉・鄧不利多,下面卒年刻的剛好就是這一年。

  巴沙特曾經提到過,鄧不利多的母親死於咒語逆火反彈,但確切的原因無人得知,就連她也非常惋惜鄧不利多一家的遭遇,更令人憐惜的是,這位天賦過人的少年本該秉持理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他卻放棄了,義無反顧接下重責大任回家照顧弟弟妹妹。

  葛林戴華德變出一朵白玫瑰,親手放置在肯德拉的墓碑上。

  「我曾經……」沉默有一會的鄧不利多沙啞地開口,「有過要去周遊列國的計畫,要去尋找這世界上所有厲害的巫師,將他們的經歷所學給吸收,成為一個讓人欽佩的偉大巫師……可是……」

  他呼吸幾下都沒有說話,隔著外套葛林戴華德可以感覺到他在顫抖,不自覺將目光放到他身上。

  「我沒想到意外來得很突然……太突然了,我不能把他們給置於不顧,他們是我僅存的家人,我只能回到這裡,為了他們……」

  他說到後面有些哽咽,甚至不知道臉頰上已經流淌滾燙的淚水,目光悲棲而透露出無助。

  他鮮少把負面情緒直接暴露在別人面前,就連在阿波佛和亞蕊安娜前也一樣,他不會把脆弱無助的一面呈現在他們面前。

  可是即使再多加掩飾,極度壓抑的情緒遲早會有潰堤的一天,他第一次在認識不到多久的人面前放下堅強的面具。

  葛林戴華德看著這個本該面帶微笑的少年無聲流淚,不由自主伸出手輕碰他的臉龐,溫柔地拭去夾雜雨水的眼淚,將手指停在緊皺的眉頭前。

  他把愣在原地的鄧不利多扶起身,低頭注視這個止不住淚水的少年一會,俯身將唇靠在少年的額頭上。

  這是個不帶任何私慾的吻,僅給少年滿滿的祝福。

  接著,他攬住鄧不利多的腰,將少年往自己的方向帶過來。鄧不利多受到驚嚇忍不住驚呼,這樣極為靠近的距離讓他很不習慣,炙熱的呼吸直接打在他的額頭上。

  鄧不利多不明白葛林戴華德這樣做的意義,他抬起頭,剛好對上緊緊注視他的雙眸。

  葛林戴華德看著那雙漂亮的湛藍色眼睛,那瞳孔里映照的全是他的身影,除了謀劃已久的計畫外,他頭一次產生想要將這人佔為己有的念頭。

  鄧不利多下意識想推開靠在他身上的少年,但少年仍緊緊地攬住他,隱約有越靠越近的趨勢。

  覆蓋兩人身影的雨傘突然被放低,鄧不利多感覺到有柔軟的觸感靠在他的唇上,他錯愕地睜大雙眼,呼吸趨近停止──

  葛林戴華德吻了鄧不利多。

  這個吻並不是只簡單輕觸一下,他的吻帶著掠奪和與之相反的溫柔,鄧不利多暈呼呼地只能靠在葛林戴華德身上,迎合他的動作。

  雨勢逐漸緩和下來,烏雲密布的天空被照亮一角。陽光從雲縫中照射下來,照在黑色雨傘上,地下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彷彿傘下依偎的兩人。

  「咳。」墓地裡突然傳出咳嗽聲,鄧不利多心下一驚,連忙推開葛林戴華德。

  轉頭一看,剛才的咳嗽聲是巴沙特傳出的,她喘著氣從家裡慢慢走了過來,因為葛林戴華德遲遲沒有帶鄧不利多回來,她不放心地跟了出來。

  「男孩們,怎麼這麼久呢?」她又咳了幾聲,這段距離雖然不遠但對她來說還是很吃力。

  鄧不利多臉上浮現緋紅,尷尬地不敢注視她,唇上的溫度猶然還在。

  雨停了。葛林戴華德收回魔杖,稍微收拾身上亂掉的衣服,轉身面對似乎毫不知情的巴沙特。

  「稍微耽擱了一下。」他抬眉說道,捕捉到巴沙特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

  有些事就算不說出口,她也可以明白。

  「回去吧。」巴沙特沒有戳破他們的窘迫,慈祥地向他們笑了一下。

  一樣聰慧孤獨的人,在高錐客洞相遇相惜,他們同樣擁抱彼此,互相舔舐身上的傷口。

  他們不再是一個人。
章魚燒魔法師
章魚燒魔法師
就是一顆妄想成為魔法師的章魚燒,每天都在思考如何連結人與世界間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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