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很小,臺灣很大。打工渡假的背包客們會這樣說著,在澳洲會在那些景點遇見、會在那些找工的過程遇見、會在賭場遇到;然而,回到臺灣,不是打工也不是渡假,卻很難在生活中相遇。
刷了相簿、掐了手指,上次見面已經是 2014 的事情了,是在誰的婚宴先?是在米夏的房間先?還是哪次唱歌喝酒我沒到的那次?我可能沒到好幾次。不太上台北了,其實也就是前一篇所談到的心態,但這群人卻是我離開學校之後最會惦記的一群。在伯斯的同一間屋子當了很長時間的室友,有庭院、有舒服的餐桌,更有一間鋪了地毯又有沙發的小客廳,當然冰箱裡一直有冰淇淋跟啤酒,有這種空間跟室友們,生活不就該如此?
「沒壓力的生活」大概體現在哪些日常小事?下了班會趴在地毯上,室友們會繞過你或跨過你,而自己沉沉睡去。醒了已經有人在準備晚餐,從冰箱拿了啤酒坐在廚房中島聊著天蹭著飯,吃飽又到外面庭院開了另一瓶酒,邊挖冰淇淋邊說些天馬行空,也查著電腦看週末去哪曬太陽。有一群好的室友,生活有滿大程度的互滲並不會讓我覺得尷尬,反而建立了頗強的連結。
回到臺灣各自的生活,就如齒輪卡回了原本的器械,在自己那一角繞著圈,在自己那一角損耗著。偶而的抽離也不能重現當時的生活情趣,畢竟在臺灣的生活基調不同,連快樂的、憂慮的、執著的都不一樣了,相聚是為了某件事,而不是日常與日常的互滲,見了面伴隨的是各自的「回去」卡上各自的位置,而在澳洲是到外面晃完了「回去」室友們在的地方。
我的拘謹大概表現在那個念頭,只去澳洲一年,因為終究要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內在有個「什麼」的軌道,也就少了向外伸展手腳的可能性。一日快閃,也是覺得現在的我們終究有自己的位置得「回去」,現在「回去」的不再是當年那屋子裡的閒適,相聚的時間剛好就好,不足的,下次再聊。
之前住外面的時候滿想找找這類型的屋子,各有房間,但又有足夠的公共空間可以跟人交流,就像澳洲的 share house 一樣,可以在角落地上堆些啤酒,吃了飯可以聊聊生活的瑣事。遇見這種室友跟屋子有點難,先買箱啤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