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離開。

跟29分開，這天還是來了。

　　去年10月中旬滑臉書時，租屋社團裡出跳一則她登文租屋需求的貼文，無情大浪襲來，忍住面對現實的悲傷，主動傳訊問29：「妳打算搬走了嗎？」我知道分開是遲早一天的結果，時不時為這天做好準備，就是不希望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跟29分享我多年來的租屋和搬家經驗後，她開始找靠近公司附近的套房。「找得如何？」深怕她忽略一些租屋細節，而受傷害。突然line裡的訊息和溫度好像回到一年半前，每當看完一間待租的房她都會主動告訴我，我卑微得燃起一點感動。尋覓一星期後有一間幾乎符合了她80%的需求，決定下訂：「我某天要去付訂金，可以一起去看！」她的邀請和允許，我糾結得欲步又止，還是答應了。

　　我們約在簽約的大樓騎樓碰面，眼看時間已到，我走在大樓旁的人行道，內心一股強烈感覺：妳一定走在我後面，我的背影不能表現出一點萎靡、不捨。一個碰心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在右手邊！」她果然走在我後面，看著我是否找得到大樓入口，跟了多久了？

　　走進套房環顧四壁，我最敬佩她的就是：她是吃得了苦的小孩。如果再讓我選擇，若非不得已是不會再住進這四步能走完的套房裡，她是非不得已吧。她讓我陪同簽約、知道落腳的地方，也許是最大的讓步吧！呵護至置的我，留下兩條抹布、萬用清潔劑，也許如她曾說：「妳對我太好，好到無微不至了！」妥協她婉拒一起打掃房子！簽約後，走到大樓下，選了她愛吃的餃子一起用餐，我多麼珍惜這數不到五支手指頭的機會。

　　一起去回收場選搬家的臨時用紙箱、借她最大尺寸的行李箱、一邊聊著方便搬運的打包技巧。過斑馬線時，她說：「很多人要幫我搬欸！」，我說了兩次可以幫忙後妥協了，為什麼不是我。搬家那天，知道她的朋友會來幫忙，我選擇暫時不出現在這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