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葉子的絕望

就像是
順著河流直下
經過諸多分岔
別過許多風景
一直都知道
總有一天河流要入海
但總想著
海很寬廣
海上什麼都有
或許會有一朵風鈴花等待靠近
或許會有一片沃土適合發芽
或許會有一棵大樹聚集相同的葉子
直到出了海才發現
一眼望去
海就是海
除了海還是海

黑夜降臨
一片暗黑
冰冷異常
我在天黑期待著天亮
太陽升起
一片光明
炙熱難耐
我在天亮期待著天黑
回頭看了看自己
不禁笑了笑
原來
這世界沒病
有病的
是我啊

天空中
不時會出現影像
美麗的風鈴花
一望無際的沃土
茂盛的樹木
我會
朝著那邊前進
直到一重又一重的海浪
拍散這些幻象
或許我內心深處都早已知道
那些終究是海市蜃樓
畢竟放不下
心中的一絲可能
其實這樣講來
也是可笑
不過是一片葉子
到底還奢望著去哪

我看見
另一個海市蜃樓
我心中抱持期待
與恐懼
畢竟那個影像
是落葉離枝
在空中的最後一支舞
若是找不到一陣風帶他起舞
他大概就是一雙
不會飛翔的翅膀了

大概
再也沒有努力的動力
就如一片葉子
被海浪隨意蹂躪